江以澜冲过去企图拉开他们,护士见状也上来帮忙,可他们哪抵得过两个大男人的力量。
他们用力推搡,谁也不让谁。
江以澜刚靠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甩开,后背重重的磕到病床边的桌子一角。
“嘶!”
她疼的眯了眯眼,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熟悉的和因用力而变得扭曲的面容来回切换,夹杂着后背压不住滚滚而来的刺痛感,她缓缓蹲下,大脑混沌不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江以澜。”
顾琛无意暼见蹲在地上的人,一个心理咨询师的敏锐告诉他,江以澜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
他猛地推开陆亦成,后者踉跄几步停下,顾琛急步走过,蹲到江以澜面前,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我们不打了。”
江以澜不吵也不闹,木然的抬起头。
“能站起来吗?”
地上的人愣怔了好久好久,点头又摇头,声音带着颤音:“腿麻了。”
顾琛扶她到床上坐着,好一会儿问:“还有没有不舒服?”
江以澜呆愣愣的,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顾琛又回她:“方宁说她马上就到,让你等等她。”
今天江以澜出院,方宁和她约好的,接她回家。
出院手续是陆亦成办的,费用结清,他往病房走。
顾琛等在电梯口,看他过来,朝楼梯间扬了扬下巴:“聊聊。”
一前一后,两人去了二楼的楼道。
顾琛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调给他讲述江以澜的精神状态。
“她有轻微的焦虑症,也就是刚刚在病房里的那种情况。
方宁说,半年前,她有类似情况,因为介入的还算及时,不算太严重。”
从陆亦成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顾琛没再揶揄他,思考几秒才开口。
“你是她所有的症结所在,你可能不懂她所说的不再爱你。
从心理学角度,这是有意识的在自救的一种表现,她完成的不错。
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如果她已经自主想要脱离,强求本身就是对她情绪的一种刺激。
作为一个男人,我理解你对一个女人的爱,但不认同你表达爱的方式。
坦白说,我对江以澜有好感,与日俱增,但在我彻底把她和前女友分开之前,我不会让她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替代品。”
陆亦成不知道顾琛是什么时候走的,他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想起第一次和江以澜吵架,他哄了三天,她才愿意跟他说话。
他想起故意第一次和姜雨珊亲密,他无意撞见她偷偷抹眼泪,明明心疼的要命,还装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后来,次数多了,她开始无视,远离。
他是真的爱她,也是真的伤害过她。
落得如今这样,陆亦成心想,大概是对他偏执,自我,自作聪明的惩罚。
三天后,江以澜收到了陆亦成的短信。
只有五个字:我同意离婚。
一个月后,如同当初领结婚证那么迅速,签字,盖章,发证。
江以澜和陆亦成并排走出港城民政局大厅。
陆亦成停住脚步,看她许久,问:“能不能再抱抱你?”
江以澜点头。
陆亦成像从前一样拥她入怀,温柔的,缱绻的,留恋的,不舍的。
江以澜今天穿的平底鞋,刚到他肩膀,她听到他轻叹一口气:“最后一次抱你了,以后,对自己好点儿。”
她喃喃:“你也是。”
至此为止,他们持续五年的纠缠到这结束。
顾琛问她:“什么感觉?”
江以澜看着陆亦成远去的背影:“如释重负。”
她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人:“都这么久了,你的学术交流会还没结束?”
“差不多了。”
江以澜和顾琛并排往停车场走:“那你什么时候回南城?
你走之前,请你吃饭给你践行。”
顾琛停住脚步,看向她:“其实,学术交流早就可以结束了,我留在这里是因为……”看着江以澜一脸轻松等他的回答,顾琛不再开玩笑,而是一脸真诚的承认:“因为我在港城还有一些未了的事!”
“什么事?”
“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