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绷得更冷峻,与脑中的污秽思想不屈抗争,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上去颇为凶冷。
宋杳知被他看得莫名发颤,又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是个备胎,胸中愈发委屈,眸中也不禁涌出几分水意:
“你还凶我!”
谢蘅怔住,无奈地放松神色,嘴角牵起细微弧度。
他也不想吓她,可一不克制,黑眸中那幽深如海的侵占欲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看得宋杳知只想捂住他的眼睛,顾不得他坚实的身躯已靠了过来。
“昨夜睡得可好?”谢蘅克制地问道。
宋杳知下意识点点头,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她看着他眼下淡淡乌青,忍不住问:“你没睡好吗?”
谢蘅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目光锁着她,又听见宋杳知气鼓鼓道:
“你是不是早有青梅竹马,还情深意笃。五年前回京,你本是准备同她成亲,可她已有夫君,拒绝了你。为了报复她,你才选择了同为人妻的我!”
谢蘅:“……?”
他的王妃,是话本子行家。
家里床头,床底,甚至是他的书桌都塞满了她的话本。
谢蘅不知宋杳知看了什么话本才脑补出这种荒唐的剧情,内心充满无奈,面上却正色无比:
“我十四岁就去了边关打仗,既无什么青梅竹马,失忆前也从未有过心悦之人。”
随即,他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声音倏然泛起冷意:
“可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因为是在皇宫里,他撤去了暗卫。
宋杳知还是非常信任谢蘅人品的,自然而然地相信了他的话。
同时又觉得他说的什么青梅竹马,有心悦之人的人……好像另有其人。
宋杳知突然心虚,打马哈哈地笑道:“没有啦,就是做梦梦到的,委屈死我了。”
谢蘅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但垂眸望着她娇嗔的模样,心头还是不由得一软,朝她缓缓俯身。
宋杳知一动不动地笼罩在男人的气息里,淡淡的龙涎香闯入咫尺,看着那英俊的面庞不断在眼前放大,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芙蓉帐暖,耳鬓厮磨。
偏殿之外,却有人款款而来。
“你在此候着。”舒贵妃吩咐完贴身宫女,走到宋杳知房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边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她柳眉微蹙,好生奇怪。
方才问了门外守着的宫女,明明说肃王妃正准备歇息,没提到还有外人来啊。
可她分明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难道说……
舒贵妃心头一跳,眼睛亮起诡异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声音顿时清晰许多。
“大胆曹贼,竟敢如此轻薄我,若被我夫君知道,他不会放过你的。”
回答她的是男人一声冷笑:“你夫君?”
然后是一阵奇怪的听上去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好一会儿。
宋杳知又出声了:“不玩了不玩了!你快些离去,守夜的宫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可不能叫他们发现!”
“不会。”
听得出来,这个狂徒的话很少,很高冷,也很猖狂!
又是“啧啧啧嘬嘬嘬”。
舒贵妃红红的耳朵紧紧贴在门框上,恨不得在窗户纸上戳个洞,让她看清楚室内光景。
天哪!
肃王妃竟与人偷情!
还是在太后的寝宫!
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还是说她觉得这样做格外刺激?!
舒贵妃心道自己白日里还在和妹妹惋惜,肃王娶了那没用的宋家女。
宋家不过徒有安国公的爵位罢了,这么多年,宋父在京城也只是个闲职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