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朝阳翡宴的其他类型小说《你迎娶平妻?我带崽入宫当皇后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虎金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儿子亲眼看到翡宴跟董欣蕊恩爱的画面,唐朝阳的心猛然一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她牵着翡安安准备离开。翡宴的目光忽然抬起。他和她的眼神正好撞上。他的目光还是那样的清冷。而唐朝阳的目光也是淡淡的。翡宴这个男人,好像把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董欣蕊。唐朝阳非常后悔当年不懂事,肖想了不该肖想的男人。翡宴将手里的发簪慢慢的替董欣蕊插好。唐朝阳的眼里带着冷意地牵着儿子走向马车。董欣蕊唇角带着笑意,当她看到了唐朝阳跟翡安安他们母子时。她的眼里中闪过一丝惊讶。特别是当她注意到这对母子俩身上穿的破旧衣物时,她微微挑了挑眉。真是可怜啊。曾经娇艳肆意的唐朝阳,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了拉翡宴的衣袖,柔声道,“相公,你看,唐小姐和安安就在那...
《你迎娶平妻?我带崽入宫当皇后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让儿子亲眼看到翡宴跟董欣蕊恩爱的画面,唐朝阳的心猛然一沉。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她牵着翡安安准备离开。
翡宴的目光忽然抬起。
他和她的眼神正好撞上。
他的目光还是那样的清冷。
而唐朝阳的目光也是淡淡的。
翡宴这个男人,好像把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董欣蕊。
唐朝阳非常后悔当年不懂事,肖想了不该肖想的男人。
翡宴将手里的发簪慢慢的替董欣蕊插好。
唐朝阳的眼里带着冷意地牵着儿子走向马车。
董欣蕊唇角带着笑意,当她看到了唐朝阳跟翡安安他们母子时。
她的眼里中闪过一丝惊讶。
特别是当她注意到这对母子俩身上穿的破旧衣物时,她微微挑了挑眉。
真是可怜啊。
曾经娇艳肆意的唐朝阳,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了拉翡宴的衣袖,柔声道,“相公,你看,唐小姐和安安就在那边。”
前段时间程侍卫已经将唐朝阳不愿让翡安安回丞相府的消息带回。
董欣蕊不可能如了唐朝阳的愿。
“相公,你真的不打算把安安带回丞相府吗?他跟唐小姐过的日子,看起来过得不太好。”
她带着几分隐藏的试探。
翡宴的声音平静,“她既然不愿意让本相带安安回府,那就随她的意。”
他的语气淡漠。
好像翡安安在他心里没有任何地位。
董欣蕊心里欢喜着,她现在完全不担心若接翡安安回丞相府,将来会威胁到她孩子的地位。
将翡安安接回府,放在她眼皮底下讨生活,她才能安心。
既然相公这边不打算接回翡安安,那她打算去找婆婆。
翡安安不管怎么样都是翡家的嫡长孙,婆婆怎么会愿意让孙子一直流落在外呢?
董欣蕊暗自盘算着。
而另外一边,唐朝阳和翡安安母子两上了马车,车轮慢慢滚动,前往镇国将军府。
翡安安吃着手里的糖葫芦,甜甜的味道,很快就把刚刚不高兴的心情抛掉。
他开心地抬头看着唐朝阳,“娘,这糖葫芦真好吃!娘吃?”
唐朝阳见儿子恢复了笑容,她提着的心,也跟着好了起来。
“娘不吃了,安安吃。”她唇角上扬,眼里都是笑意。
“娘,你笑起来真的真的很漂亮。”
翡安安小脑袋点了点头,比爹爹旁边那个女人漂亮多了。
*
镇国将军府。
此时,西院堂屋。
苏渺跟苏玲还没走进堂屋里,就听到从里面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这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唐朝阳。
她们姐妹两个对唐朝阳没有半分好感。
这段时间她们出门参加宴会,因为唐朝阳的事,都被连累嘲笑。
“姐姐,她真的好讨厌啊,以后该不会都要赖在苏府住了吧?”苏玲压低声音,小声地说着话。
苏渺无奈地瞪了妹妹一眼,这里可是祖母院子,“别说话。”
苏玲掩唇笑了笑。
两人进了堂屋。
唐朝阳刚刚是突然看到外祖母,想到上辈子外祖母过世后,再也没有人关心她的日子,所以才忍不住地哭泣。
她现在已经擦了眼泪,停下哭声。
苏老夫人亲自拿着绣帕替外孙女擦眼泪,“你啊,你哭,安安也跟着你哭,你这个当娘的要给孩子做个榜样。”
翡安安的眼泪还无声的掉着,看起来好生可怜。
唐朝阳转头看着翡安安,儿子眼泪好像没有收住,就有点…..喜感。
她噗呲的笑出声。
苏老夫人见她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她朝翡安安招手,“安安来,外曾祖母抱抱。”
翡安安上前,小小的身体先跪下,跪得端端正正。
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安安给外曾祖母请安。”
苏老夫人见状,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稀罕着。
她朝安安招了招手,表情慈祥,“好孩子,快过来,让外曾祖母看看你。”
翡安安听话地站起身,迈着小步子走到苏老夫人面前。
周嬷嬷将翡安安抱起来,放在老夫人身边。
苏老夫人搂着翡安安,满脸都是喜爱之情,她替这孩子的未来担忧。
有翡宴那样狠心的父亲,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后会怎么样。
她跟老头子还在的时候,还能护着他们母子,等他们不在了,谁还能护着他们?
苏渺跟苏玲就在这时走进了屋里。
她们跟苏老夫人行了礼,又跟唐朝阳行了礼。
苏老夫人脸色温和地看着自家水灵灵的两个孙女,“你们两个以后若有空可以去朝阳那里走走,我们苏府就只有你们三位小娘子,姐妹之间要多亲近些才是。”
苏渺和苏玲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苏玲好奇地悄悄打量了唐朝阳落魄的样子,唐朝阳看到了,淡然地任由她打量。
她知道,因为她的事情,也让两位表妹的名声跟着受累。
坐在下首椅子上的苏大夫人李氏,微笑着说道,“母亲,朝阳和安安一路奔波,也该好好休息了,不如先让他们母子先去休息。”
苏老夫人点了点头,“朝阳回到家里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有我们在,下人若是伺候不尽心,告诉你舅娘。”
唐朝阳点了点头。
李氏听出了婆婆这是在敲打她。
她心里有点不悦,不过还是温和道,“朝阳,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大舅娘,你带安安先去休息吧,孩子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唐朝阳微微欠身,道了声谢,随后带着翡安安跟随李氏安排的丫鬟离开。
她知道大舅娘不喜欢她住在苏府。
但是她现在不能马上就提出离开苏府的事,外祖母她会伤心。
唐朝阳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先把两老的身体调理好,再离开。
苏老夫人让苏渺跟苏玲也离开,等孙女们离开之后,她眼神锐利的看向李氏。
“李氏,从寒城回来的路上,大半月的时间,你就让朝阳他们母子就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
李氏身边的赵嬷嬷赶紧走上前跪下,“老夫人,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疏忽了。”
苏老夫人明知这种事是儿媳妇的授意,但她也不能太过责罚李氏。
等百年之后,她跟老头子不在了,朝阳还要在苏家过日子。
不过她还是要警告李氏,“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老奴,李氏,可以送她出府了。”
李氏没想到婆婆这么打她的脸。
她不可能送走奶嬷嬷。
她替赵嬷嬷求情,又罚了赵嬷嬷三个月的俸禄,再三的保证不会让唐朝阳受委屈。
“希望如此。”苏老夫人淡淡地挥挥手,让李氏她们离开。
**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荣恩堂里。
翡老夫人听完董欣蕊说的话,她的脸色难看极了,“糊涂!安安可是翡家的血脉,怎么能让他跟着唐朝阳那个骚妇!”
董欣蕊听到‘骚妇’这个粗鄙的字眼,她垂眸掩饰一闪而过的厌恶。
她有点反感婆婆不通文墨,又像泼妇的性格。
她的相公风光霁月,偏偏有这么一个粗鄙娘。
董欣蕊柔声道,“母亲,相公已经决定让孩子以后跟着唐小姐。”
翡老夫人的面容刻薄,“这件事我来处理,翡家的血脉绝不能留在外面,明日我去将军府,把安安带回来。”
陆繁易刚离开茶楼不久,突然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他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咬紧牙关,手死死地捂住胸口,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负责保护陆繁易的护卫和随行的奴仆见状,惊吓地上前。
“少爷,您怎么了?”奴仆扶着陆繁易,语气里明显带着恐慌。
主子出事,他们这些跟随的人都逃不过严厉的处罚。
护卫随手拉了一个路人问了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前面一条街,左转就看到问安堂。”
护卫抱起陆繁易,拔腿就朝着路人指的方向前往问安堂。
唐朝阳带着柳儿也跟着去了问安堂。
她们走进问安堂的时候,坐堂大夫正帮陆繁易把脉,他皱了皱眉,“气血瘀阻,心阳衰竭,拿苏合香丸过来。”
伙计赶紧去拿了苏合香丸,而大夫也准备针灸急救。
然而此时的陆繁易,他的因胸口剧烈疼痛已经让他陷入了休克。
大夫拿出银针快速地进行施针。
但是,片刻后。
他脸色骤变,停了下来,探了陆繁易的脉搏。
病人已经无脉象。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病人已经没气了......”
奴仆听到大夫这句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爷!”
护卫的脸色也难看,他们这些随行的人都要完了。
“我试试救他?”唐朝阳已经把帷帽取了下来交给柳儿,她还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她刚刚没有出声要救人,也是因为她即使出声,也不会让她进行救治。
护卫转身看向唐朝阳,惊喜道,“您有办法?”
等他见到唐朝阳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又有点不确定了。
唐朝阳走过去,奴仆赶紧让开,她站在陆繁易旁边,她让护卫过来。
“你过来,看我怎么做,一只手掌根放在这里,另一只手叠放其上,双手手指交叉,按压,注意我这里按压的下陷一寸半左右,三十下停。”
护卫是学过武,看了一次自然就会。
唐朝阳将陆繁易的头部向后仰,抬起他的下颌,她指了他的嘴巴,跟护卫说道,“朝他吹气。”
护卫震惊的不敢动。
“快点,否则他真的死了!”唐朝阳呵斥道。
护卫因为这道呵斥声,咬了咬牙,小命要紧,他按照她的指示做事。
唐朝阳让他吹了两次气,又继续刚刚的按压动作,而她拿出针灸针,快速地扎入几处穴道。
坐堂大夫安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打扰,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急救方式。
医馆里还有其他病人,他们不敢大气出声,有人非常小声地说道,“都断气了还能活?”
“不知道,等着看看。”
唐朝阳把了脉,收了针,“有气了,把苏合香丸给他喂进去,剩下的事,大夫可以接着继续替他治疗。”
护卫跟奴仆非常感激唐朝阳,她这一出手,救了他们好几条人命。
凌古容离开了茶楼跟翡宴分开走之后,他带着侍卫跟冯总管正好经过问安堂。
他听到什么都断气了还能救活的话。
有这么厉害?
他挑了挑眉,走进医馆里。
*
唐朝阳已经戴上了帷帽。
凌古容进了医馆里,就见到刚刚在茶楼的女子。
女子淡定地朝站在她对面的护卫伸出一只纤纤如玉的手。
她的手洁白如雪。
贵女们都很注重手部的保养,有些人愿意花几十两甚至百两银子去买一瓶药擦手。
而唐朝阳用的是她自己调配的擦手汁,效果又好又便宜。
凌古容的目光从她纤细的手指移开。
她对面的护卫愣住了。
唐朝阳淡然又从容地说道,“替他看病的钱,他的命值多少?”
护卫赶紧点了点头,他把身上的银两还有奴仆身上带着的银票都给了唐朝阳。
“大夫,我知道这点还不够,等少爷醒来,我们再给您奉上,到时候我们要去哪里找您?”
这位女大夫的医术这么好,若是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她,自然更加好了。
医馆里的众人也竖起耳朵听。
“嗯,这一千多两就够了。”唐朝阳暗暗可惜了,陆繁易这条命可是很贵,她竟然只收这么一点。
凌古容的眼神好,他见唐朝阳把银票跟银两利落收起来动作,无声的笑了笑。
有意思。
从她的动作来看,她明明看起来很爱钱,却偏偏要心痛地说出这一千两就够了的违心话。
唐朝阳要走,护卫更加不敢拦着,就怕得罪了女大夫。
而此时,凌古容他们三人正好站在门口,挡住了路。
唐朝阳走不出去。
凌古容恭敬地行礼,“大夫,可否帮在下看病?多少银子在下都愿意给。”
冯总管见皇上竟然放下身份恭敬地对一名女子行礼,他震惊的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重点是,皇上的身体健壮得很,他又没有生病。
有人自动送银子上门,没有推拒的道理。
她要给儿子过好日子,就要有银子。
她就是个俗人!
唐朝阳透过帷帽仔细地看了中年男子的面容,看着看着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你易容?”
凌古容的易容几乎很难让人察觉出来,他没想到面前女子看了出来。
易容成中年男子的凌古容大方的承认,“是的。”
他们几个人走出医馆,站在大街旁边,唐朝阳让男人伸出手,“我先替你把脉。”
凌古容错愕了一下,“就在这里?”
大街上?
“要不然呢?你想去哪里?”唐朝阳疑惑道。
她是真的疑惑,看病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看的吗?
“你不看就算了,看你这样子估计没什么大病?”唐朝阳还要赶着去买东西给儿子。
“我看,我看。”凌古容伸出手腕。
男人的手指修长,拉上去的衣袖,露出小截麦色手臂,看起来就是有力量感。
保护凌古容的侍卫紧盯着唐朝阳,只要她敢做出不利皇上的事,她就会尸首瞬间分离。
唐朝阳扫了那侍卫一眼,收回视线,干脆利落地伸出手指探在他脉搏上。
“脉搏沉稳有力,放轻松,别紧张。”
凌古容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头。
她的指甲修剪整齐,指甲粉嫩。
御医说他的身体很健康。
他只是想要好奇想试探一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唐朝阳收回了手,她看着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这病......至少要一到两年才能治好。”
“........”
刚刚很自信自己非常健康的凌古容挑了条眉。
这女子的医术好像不太好,
御医说他好得很。
“多谢,那么在下是得了什么病呢?”他淡声问。
唐朝阳本来想说先换个地方谈。
但,就在这时,负责保护凌古容的侍卫上前,“爷,家里有事。”
凌古容嗯的一声,他转头看向冯总管,“给她一百两。”
虽然她的医术好像不太好,但他既然已经出口答应要给她银子,自然会给她。
冯总管恭敬地把银子交给面前的女子。
他只觉得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骗人就算了,还敢拿银子。
凌古容转身就迈步离开。
而唐朝阳看着手里的银子,眨了眨眼。
她见那个男人已经上了一辆马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病......还真的不好治疗。
搞不好会影响到子嗣。
一个男人没有子嗣很容易没有自信心。
她这次算是收了银两不用替人治病,算是白赚了一笔钱。
翡宴本来不打算亲自送唐朝阳的嫁妆去将军府。
但是他的个性向来严谨,虽然他觉得唐朝阳去府衙告状之事跟御史大夫弹劾只是巧合而已。
但他还是想亲自去试探一下。
将军府里。
唐朝阳住在西院的兰亭院。
院里有种几棵大的桂花树,桂花树的枝桠上挂着一簇簇的小花。
整个院子都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翡安安两条小短腿,盘在桂花树干,双手也抱着树干,吭哧吭哧地努力往上爬。
他自己身上穿的衣袍又厚,这么爬树,就显得很笨重。
他爬到一半,已经感觉到手脚好累哦。
负责照顾翡安安的两名丫鬟紧张的盯着那团爬树的小崽子。
她们不敢说话,就担心让小少爷分心掉下来。
唐朝阳匆匆忙忙的从小厨房走赶过来,正好见到翡安安扒在树干不动。
远远的,就像看到一坨黏在树上的棉花团。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双手抱着翡安安。
矮个子爬树,目前爬到的高度,只到她头顶的高度,“安安,你这样爬树很危险,小心掉下来脑子撞傻了。”
“娘,抱紧安安了。”翡安安松开了手脚,唐朝阳把儿子抱下来,把他放在地上。
小崽子双手放在后背,叹气,“娘,是安安没用。”
唐朝阳本来不想笑的,但是看到儿子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没用,她忍不住笑了两声。
翡安安扬起脑袋瓜看唐朝阳,他都这么伤心了,娘为什么笑?
唐朝阳赶紧收敛笑声,蹲下来歪着脑袋问,“安安为什么要爬树呢?”
翡安安挺起小胸膛,“先生今天跟我们讲了《食货志上》,今殴民而归之农,皆著於本,使天下各食其力,娘,安安正在自食其力,安安想吃桂花糕!”
唐朝阳眨了眨眼,抬头看着桂花树上的一朵朵桂花,不知道该不该夸儿子。
算了,还是先夸吧。
“安安现在就知道了自食其力,这很好,可是若安安爬树掉下来受伤,娘会伤心,娘会哭,我们要先保护自己的安全,再做其他事,好吗?”
翡安安歪着头,他认真的想娘说的话,“安安不想让娘亲伤心。”
母子俩拉钩约定的时候,吴嬷嬷走过来,她走到到唐朝阳身边,“小姐。”
唐朝阳站了起来,“嬷嬷,什么事?”
吴嬷嬷看了一眼翡安安,特意压低声音,“丞相府将嫁妆送回来了,翡相也来了,他要见您。”
唐朝阳不知道翡宴来找她做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好怕他的,“厨房那边的点心应该好了,你们带安安去吃点心。”
丫鬟带着翡安安离开,唐朝阳整理了一下衣赏,就准备去正堂屋那边。
吴嬷嬷看着主子身上穿的朴素衣裳,“小姐,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唐朝阳刚刚亲手替翡安安做点心,特意换了这一套朴素衣裳进厨房,
唐朝阳摇了摇头,“不用。”
她以前见翡宴都会打扮得风光靓丽,吴嬷嬷估计还不适应她的转变。
翡宴站在正堂屋,双手负于身后。
当他看到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头发随意用一根绸带绑起来的唐朝阳走进堂屋时,目光稍微凝滞。
唐朝阳走进屋里,悠闲的坐在椅子上。
她见翡宴没有坐下,眼神扫了翡宴一眼,眉头微微一挑,“翡相,请坐,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翡宴淡声道,“你没必要去应天府状告霸占嫁妆之事,本相的母亲是怎样的人,你应该也知道。”
“若本相当时在府里,自然会让你顺利带走嫁妆。”
唐朝阳也不急这回应他的话,这个男人不可能来见她,就为了这么简单无聊的一句话。
她端起茶盏,再一次说道,“翡相这么站着说话,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脖子也酸。”
她的声音淡然中又杂着娇哝,她原本的声音不管生气还是嬉笑,都是带着一丝娇哝,这点她无法改变。
翡宴面不改色地坐下。
唐朝阳唇角上扬,她叹声道,“翡老夫人太过分了,她竟然想让我用安安去换嫁妆,我当然气不过!自然要去请应天府做主。”
“谁让我是个没爹疼,没娘疼的弃妇呢。”
“翡宴,安安是我的命。”
她后面这句话说的语句很轻,但是表情却很冷静。
翡宴从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说这句话是认真的。
所以,唐朝阳是因为母亲提出让她拿安安来换嫁妆,所以才生气的去应天府告状吗?
翡宴站了起来,别看他风轻云淡的表情,屁股的伤口坐下来还是痛的。
他要走之前,目光淡淡地扫了她身上的朴素的衣裳,拧眉,“苏府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不给你准备了吗?”
唐朝阳嗤笑他的假好心,“我唐朝阳落到这步田地,难道不是你跟董欣蕊造成?别来跟我讲这种恶心的话。”
翡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眼神落在唐朝阳那张带着讥笑的脸上,“你以后少去招惹欣蕊,她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他淡淡地说完这句警告的话,就转身离开。
唐朝阳低声骂了一句,“哪来的狗在叫!”
耳目灵敏的翡宴脚步停顿了一下,冷着一张俊脸离开。
明明知道对方不能招惹,还上赶着凑上去,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翡宴离开后,唐朝阳个人放松的靠着椅背。
这男人可真多疑,还特意来刺探她,估计是怀疑她背后有人。
她午时从应天府回来的时候,外祖父就告诉了她,御史大夫弹劾翡宴管教不严,纵容翡刚强占别人秘方又害人性命的事,而皇上杖责了翡宴。
她也顺便告诉了外祖父,她去应天府告状丞相府霸占前妻嫁妆之事,让他心里有个底。
唐朝阳从外祖父那里回院子,就猜测翡宴可能会来找她。
上辈子唐朝阳揣摩了二十年翡宴的心思,多多少少了解他心思。
只不过没想到他今天就来了,想到那个男人刚刚风轻云淡的坐下来,她都替他屁股疼。
此时,翡宴刚走出将军府,程侍卫见四周安全,压低声音,“主子,我们的人查到,有人给御史大夫送了一张纸。”
李大夫仔细地把脉,过了一会,他摇头说道,“小娘子,你儿子......治不了。”
除非有银子买药材,否则活不久。
李大夫逼自己狠下心肠,这家医馆不是他的,他做不了主。
唐朝阳自己学过医,当然知道这点。
要不是事情太紧急,而寒城这里的民风又不太好,在她重活后,也不会这么被动。
唐朝阳额头贴地的跪着,她再次开口求大夫借针灸针。
李大夫见她这么坚持,应道,“可。”
他把他的那盒针灸针给她。
李大夫提醒道,“你可别胡乱扎针,只会让孩子更加痛苦而已。”
唐朝阳扯了扯嘴角,脸上想带出一丝感谢的笑意。
但事与愿违,她的脸已经冻僵,笑不出来了。
“我学过针灸。”她沙哑地说道。
她现在非常庆幸上辈子没有因为恨意跟报复,就舍去学医之术。
李大夫没有继续劝说,学过一点皮毛的针灸,肯定没办法替病人治疗。
这位小娘子估计是想死马当活医。
唐朝阳盘腿坐着,她把儿子放在腿上。
她又把他的小身体翻过去,自己先用力地搓了搓自己冰冷的双手。
等她的手暖了一点点,将儿子的裤脚卷起来。
她打开针灸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捻着银针扎入翡安安的委中穴。
李大夫注意着她的手法。
他点了点头,不过又摇了摇头,没用的,这孩子的身体只靠针灸完全是没用。
接下来唐朝阳又捻针依次扎入风池穴,少商穴,曲池穴。
就在李大夫又摇头叹息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唐朝阳换了一个地方下针。
李大夫不可置信的双目瞬间瞪直。
那里怎么可以......
唐朝阳虽然知道这一针凶险,但是她已经练习过很多次。
高烧无药之下,她只能通过针灸方式调节儿子的经络和气血。
唐朝阳在施针的时候,看到了儿子白嫩嫩的身上出现了好几处淤青。
她想到了儿子为了保护她,小小的身体被官兵踢开的画面。
唐朝阳的眼里红着。
**
此时,京城的御书房。
皇帝凌古容瞧着站在下方,表情淡然地翡宴。
他勾唇问,“关于苏老将军主动上交兵符,只为了替唐朝阳赎罪之事,阿宴你怎么看?”
镇国将军府苏老将军就是唐朝阳的外祖父。
翡宴恭敬地回,“恭喜皇上。”
“恭喜朕?阿宴,你现在已经会说好听的话了。”凌古容懒散地坐在龙椅上,身姿闲适。
别看新皇懒散无害的模样,实际上他手段果决,厉害着。
苏家手握重兵,如今主动将兵符上交,皇帝自然会更加放心。
这种事情,君臣之间都心知肚明。
凌古容微笑,“不管怎么样,唐朝阳始终是阿宴的夫人,阿宴难道真的不心疼吗?”
他是没见过这位唐朝阳,不过倒是听过她很爱翡宴,妒忌心很强,而且性格骄傲跋扈。
这种性格的女人,男人一般都无福消受。
翡宴表情淡淡地回,“皇上,臣的夫人现在是董氏,臣只承认她。”
凌古容一点也不意外听到翡宴这句话。
毕竟翡宴跟帝师的女儿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凌古容的拇指轻轻地摩擦着玉扳指,淡声道,“既然苏老将军上交兵符替唐朝阳赎罪,朕就恩准他去寒城接回唐朝阳。”
他看向翡宴,语句温和,“朕再下一道和离的旨意,从此,你跟唐朝阳再无瓜葛,阿宴你会不会后悔?”
他本来不太想下这道和离的旨意,毕竟臣子家里的事跟他又没有关系。
不过看在帝师跟太后的面子上,凌古容还是决定顺了他们的意。
翡宴俊美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清冷,他没什么好后悔的。
在他心里。
他一直认为。
他不爱唐朝阳。
“谢皇上,微臣,领旨。”
翡宴带着一份和离的旨意,离开了御书房。
他走出宫里,上了丞相府的马车。
想到今天君臣之间试探的谈话。
彼此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皇上年纪轻轻的,心机深沉着。
一个区区的唐朝阳而已,用她就能换回兵符,这笔买卖真不错。
这就是男人,女人在他们眼里永远比不上权势。
**
半个月后,苏家派去接唐朝阳的人到了寒城。
苏大夫人这次特意派赵嬷嬷去寒城接人。
赵嬷嬷是苏大夫人的心腹。
马车里,赵嬷嬷裹着厚重的衣袍,赶了大半个月的路,整个人腰酸背痛。
她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而寒城这边,可真的冷。
“赵嬷嬷,小的在城里打听到了,表小姐她就住在这间小院子。”
下人站在马车旁边跟马车里面的赵嬷嬷说着话。
赵嬷嬷走出马车,小丫鬟扶着她下了马车。
周围有来往的人,看到赵嬷嬷这做派,就知道是大户人家来的人。
赵嬷嬷打量了一眼这小院子。
从外面看小院子,很破旧,厚重的雪还覆盖在了屋顶,像要把屋顶压垮了。
表小姐从来没吃过这种苦,也不知道她现在变得怎么样子了。
下人前去敲门。
门没开,不过从院子里传出一道孩童奶声奶气的声音,“找谁?”
院内,翡安安歪着脑袋看着大门。
而赵嬷嬷听到孩童的声音,有点疑惑,不过她脸上还是带着笑容,“我们是苏家人,特意来接朝阳表小姐。”
翡安安知道苏家,他以前跟娘去过苏家,“娘亲不在家,她去城外搬石头了。”
小小的崽子坐在屋里的门口,他聪明的就是不去开门放陌生人进来。
这么冷的天,他娘亲还要去搬石头,很苦,他拉耷着脑袋。
赵嬷嬷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表小姐去城外搬石头了?
永恩侯府骄傲跋扈的嫡小姐,还会去搬石头?
赵嬷嬷示意下人去周围打听清楚情况。
而她先回到马车上坐着等,实在是外面太冷了,受不了。
下人去了敲了隔壁邻居的门。
老大娘开门瞧见了敲门的男子,当她看到唐朝阳的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时,有些害怕。
下人先说了他们并没有恶意,而是想问表小姐唐朝阳的事。
老大娘受过唐朝阳的恩惠,见这些人不是来找唐娘子麻烦,她也松了一口气。
“她每天需要去城外干活,就从北城门走出去,朝西南方向走,大概两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山。”
下人道了谢,他回到马车旁跟赵嬷嬷说了这事。
赵嬷嬷皱了皱眉,唐朝阳是因为冲撞了太后被罚来这里。
“我们去城外瞧瞧。”
赵嬷嬷他们去了城外,到了老大娘说的地方时,正好看到唐朝阳正在包扎出血的手掌。
唐朝阳最近一直搬石头,向来柔嫩的手可没有干过这种重活。
现在她的手,满目伤口。
唐朝阳的目光淡淡地落在赵嬷嬷他们身上。
来了,上辈子苏家这个时候也派人来接她回京。
丞相府。
翡宴从宫里回府,他没有回内院,而是在外院寝室。
他回府就叫了大夫。
董欣蕊还以为他生病了,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外院。
等她知道翡宴被皇上仗责的时候,眼睛微红,轻咬红唇,“皇上为什么要仗责相爷?”
她这话问的是程侍卫。
翡宴正在屋里让大夫把脉擦药,屁股在后面,他自己擦药也擦不到。
程侍卫小声回道,“二老爷在老家强占别人的祖传秘方,御史大夫向皇上奏报主子管教不严失责。”
翡刚为什么敢抢别人的秘方,是因为翡宴是丞相,他才敢那么做。
董欣蕊没想到只是因为这种事皇上就要仗责翡宴,“明明是二老爷的错,更何况,整个京城,哪户高门没有弄出人命的事?”
怎么偏偏到了翡宴就要挨打!
她说到这里就禁声了,毕竟是皇上下令打翡宴。
等大夫走出内室,董欣蕊跟大夫仔细问清楚翡宴伤口需要注意的地方,她才让大夫离开。
董欣蕊走进内室。
房间的光线明亮着,翡宴正趴在床上。
她目光落在男人裸露的上半身,背部线条清晰可见。
董欣蕊红着脸,走过去。
“阿宴。”
“嗯?不用担心,皮外伤而已。”翡宴见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就过来,皱了皱眉头,“她们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就让你这样过来,来人,拿一件裘衣过来。”
董欣蕊的心像喝了糖一样甜,翡宴自己都受伤了,还记得关心她,“是我听到你叫大夫,才急着赶过来看你,不关她们的事。”
大丫鬟拿着裘衣垂眸走进内室,她规矩的不敢朝床上的相爷身上看。
董欣蕊扫了大丫鬟一眼,见她很规矩,满意的接过裘衣自己披上。
她让大丫鬟下去。
董欣蕊本来想陪着翡宴说说话,谁知,程侍卫在外面突然有事禀告。
翡宴下了床,拿起衣衫披在身上,简单地系上腰带,就让程侍卫进来。
“主子,应天府尹派人来府里传话,唐小姐去应天府告状,告丞相府霸占她的嫁妆。”
程侍卫已经不敢看翡宴的表情了,这唐小姐可真厉害了,“还有,有学子写了一些文章,批评主子霸占嫁妆之事。”
唐朝阳去应天府告状的时候,当然没有点名是翡老夫人拦着她,而是说丞相府。
翡宴现在真的气笑了,她可真能折腾,还去告状了。
他因为翡刚强占别人秘方的事被皇上杖责,现在又出了霸占唐朝阳的嫁妆的事。
他的名声肯定受损了,有些想干掉他的人,估计还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董欣蕊听到唐朝阳竟然去应天府告状时,脸上温柔的表情差点裂开。
那个女人明明今天午时之前才来拿嫁妆!现在竟然就去了应天府!
一口气压在心里。
翡宴转头看向董欣蕊,“欣蕊,唐朝阳是什么时候过来拿嫁妆?”
董欣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她今天午时之前过来,只不过母亲那边拦住了她,阿宴,我劝过母亲了。”
她继续说道,“我本来还想着这几天再找母亲谈谈,到时候把嫁妆送回去给唐朝阳,没想到......她今天会去应天府。”
翡宴的双眸幽深,唐朝阳的告状,御史大夫的弹劾,这两件事是巧合?
还是有心之人在背后的设计?
男人沉思着。
按照唐朝阳的性格,她的确会做出拿不到嫁妆就去府衙告状的情况,她应该不是未卜先知的故意选择今天吧?
他跟董欣蕊淡声道,“让人把唐朝阳的嫁妆整理好,等一下送去将军府。”
董欣蕊温婉地点头,有点想吐血,本来想笑着坐看唐朝阳跟老太太互相折腾几天,“阿宴,你休息,这事交给我处理。”
正如唐朝阳所猜测的,她的嫁妆有一大半已经被翡老夫人跟翡丽拿走。
当董欣蕊听到黄嬷嬷汇报清点嫁妆少一大半时,她的脸色相当难看。
这吃相可真难看了。
“嬷嬷,你亲自带人去老夫人还有翡丽那边,让她们把唐朝阳的嫁妆还回来,你就跟她们说,唐朝阳已经去府衙状告丞相府霸占她嫁妆的事。”
让她们要恨就恨唐朝阳吧。
黄嬷嬷领了吩咐,带着人先去了荣恩堂。
荣恩堂里。
翡丽从外面回府,听大丫鬟说唐朝阳来府里想拿走嫁妆的事,她就急忙来荣恩堂,她手里有唐朝阳的几套首饰。
翡老夫人皱着眉头,硬着头皮喝下一碗中药。
她几个晚上睡不好觉,脑子疼得厉害,“急什么,嫁妆在翡家,她拿不走,她想要拿走嫁妆,就要把翡安安送回翡家。”
翡丽听到这话,笑了笑,“还是娘有办法。”
她不喜欢唐朝阳,那个女人总是穿着光鲜亮丽衣裳,高高在上的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现在那个女人已经是人人嘲笑的弃妇了。
母女俩说话的时候,丫鬟进来禀告黄嬷嬷来了。
“让她进来吧。”
没过多久,下人们陆陆续续地从荣恩堂里搬走了好几样唐朝阳贵重的嫁妆。
翡老夫人捂着额头,因为气愤,她的头更加痛了。
她口不择言地怒骂唐朝阳,“贱人!前几年还在我装孝顺,现在倒是敢叫了!”
下人们低着头赶紧继续搬走东西。
相爷那么优秀的人,老夫人竟然像市井泼妇。
等黄嬷嬷清点完唐朝阳的嫁妆,董欣蕊让管家安排人把这些送去将军府。
董欣蕊又让大丫鬟去开库房,亲自去挑选了两套首饰,分别送给翡老夫人跟翡丽。
她很会哄人,又把自己摆放在身不由己的位置上。
翡老夫人接受了首饰,说道,“不怪你,要不是那个女人去府衙告状,我们丞相府也不会遭人议论。”
翡丽也跟着安慰,“对啊,嫂子,不是你的错。”
她嫂子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又是帝师家的嫡女,身份贵重着,这些是唐朝阳完全比不上的。
她现在去参加那些贵女们的宴会,因为大哥跟嫂子的身份,很多贵女都巴结着她,不像以前她都不能参加这些宴会。
荣恩堂发生的事,翡宴很快就知道。
他把自己前段时间得到的一幅青无大师字画送给董欣蕊。
董欣蕊对字画爱不释手,她就送出两套首饰而已,就换来相公的怜惜。
黄嬷嬷也替主子开心,“夫人,您的好,相爷都看在眼里。”
董欣蕊让人把这幅字画好好的收起来,“最近让厨房那边仔细一点,阿宴要养伤,需要补身体。”
黄嬷嬷应了是。
就在这时,有一名小丫鬟经过通报,走进屋里,她跪在地上,“夫人,相爷亲自将嫁妆送去了将军府。”
“什么?”
董欣蕊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她不小心手指用力,差点撕裂了手里的字画。
阿宴,他为什么要亲自送嫁妆去??
他的身体明明还受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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