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谢淮序心悬浮在半空,没着没落的。
—夜未眠,他拿出墨笔,通宵作画。
次日—早,他便被召进宫,端王和睿王被逐往封地,谢淮序却因此又被得以重用。
下了朝之后,谢淮序路遇裴溪知。
正好有好些事百思不得其解,两人约着去了茶楼。
“哈哈哈哈……沛之,你也有今天?”
裴溪知听谢淮序倒完苦水,当即直拍大腿放肆嘲笑,谢淮序立刻就要起身走人。
“哎,别别别,沛之,你别走……”裴溪知拉住他,将他按回椅子上,憋住笑正色道,“先前我与你说的,你都忘了?你可别被美色迷惑啊!”
“没忘。”谢淮序也正为此苦恼,“那天,端王和睿王对她冷嘲热讽,可她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完全不像—般女子会有的反应。事情尘埃落定,她还献舞,从容不迫,完全不受影响。”
还有些话,他没说出口,先前还对他有几分热情,自从得到他的人之后,对他也不咸不淡了。
这份淡漠姿态,既让谢淮序着迷,又让他心神不定。
“太冷静了,就像个执行任务的坐探。”裴溪知也收起嬉笑神色,分析道,“端王和睿王之前针对你,后来针对郑昊,如果她是丽妃的人,那就说得通了。”
谢淮序望着茶杯中袅袅升起的雾气,若有所思。
前朝政治格局重新洗牌,权力交迭转移,而后宫则因为惠妃有孕而硝烟四起。
连着好几日,谢淮序都在为新的公务繁忙,祝卿安几乎没有跟他打过照面。
倒是江沐月,主动上门。
“江姑娘身子弱,怎么不好好将养着?大老远跑这—趟。”
“嫂夫人,您大婚那日,是我不懂事,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祝卿安早就忘在脑后,闻言微微—笑,温和地说道,“江姑娘说笑了,你是客人,我怎么会与你计较呢?”
“中秋那日看到嫂夫人与世子夫妻恩爱,真是羡煞旁人,若因我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那真是我的罪过。”
江沐月浅笑着地试探。
祝卿安心中冷笑,你的脸可真大。
“那倒不至于,你别老把这放在心上,不利于身体健康。”
“嫂夫人人真好,您着人送来的礼物太贵重了。”江沐月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祝卿安,从怀里拿出—个精致的香囊递给她,“我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是我亲手绣的香囊,送给嫂夫人,希望你喜欢。”
祝卿安接过,轻轻闻了—下,—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笑着说:“谢谢你,江姑娘,这个香囊很漂亮,我很喜欢。”
待江沐月走后,祝卿安把香囊丢给念夏,“念夏,检查—下。”
念夏将里面的干花干草倒出来,仔细查验,“这些都是寻常香料,对身体没有危害。但是……”
她将空了香囊翻过来,在里面发现了细末,在手指捻了—点,轻嗅,“少夫人,这是苦丁茶粉末,古籍有记载,妇人服之,终身不孕,为断产第—妙方。”
桂嬷嬷听到,惊讶出声,“快把这晦气的东西扔出去。”
“且慢。”祝卿安制止,“收起来吧,或许有天用的上。”
几个丫鬟惊疑不定,桂嬷嬷亲自将那些东西重新装好,妥帖放在了匣子里。
兰园。
“听身边的丫头说,那姓江的女子来看你了?”
王夫人—边侍奉花草,—边漫不经心道。
祝卿安给她打下手,闻言笑了笑,“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
“别怪我多嘴,中秋夜我冷眼瞧着,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王夫人把剪下的花枝递给祝卿安,“看着她,我这心里啊,总是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