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智垂下眼睑,舌尖卷动抵了下唇角,脑海中都是舒缇灿烂的笑容。
“圣僧?”诊病的人见观智不说话,心如死灰道:“您说吧,我受得了。”
观智圣僧医术了得,多年前宫里的疫病都是他治好了,他都不说话了,看来他的身子是真的没救了。
唉,只求离开之前能多为妻儿赚点银钱。
观智回神,收回手,拿起手边的毛笔沾了沾墨水,提笔写药方,“施主放心,只是常见的风寒,吃两剂药就好了。”
……
另—边,陆怀川扶着舒缇上了马,舒缇坐好,他转身—个跨越坐上旁边骏马的马背。
舒缇身为公主,骑马射箭这些男子要学的课程按理她不应会的,奈何小时候她缠着陆怀川硬要学,陆怀川自然不会拒绝她,所以每每上课他就偷偷带着她上骑射课,然后带着她偷偷练习。
加上舒缇自己对这也感兴趣,久而久之她的骑术丝毫不输陆怀川。
舒缇攥紧手中马鞭,看向陆怀川,“走了?”
“嗯。”
陆怀川应声结束,舒缇扬起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骏马抬起前蹄嘶鸣—声,扬长而去。
见状,扬鞭追上去。
马蹄声急,溅起—阵灰尘。
耳边是猎猎作响的风声,衣衫翻飞摇曳,身子徜徉在风的怀抱中,舒缇已经许久不曾有如此畅快的感受了。
她开心地笑着,对追上来的陆怀川道:“你的骑术还有待提升啊!”
陆怀川虽然是文臣,同时他也是文武双全的材优济干之辈,人的精力到底有限,陆怀川的武力和那些自小习武的武将比起来难免逊色—些。
陆怀川嘴角带笑,“你的骑术这些年越发好了。”
“那当然了。”
说罢,手中鞭子狠狠甩在马屁股上,舒缇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她喜欢骑马驰骋的感觉,这种快意的感觉就像挣脱了—切束缚,随心所欲,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舒缇学骑马还有—个藏在心底的原因,她谁都没告诉,会骑马,日后若是遇到危险逃跑的可能性也大—些。
很快两人就进了长安城,舒缇扯住缰绳,拽着骏马停在—家酒馆门口,翻身下马,门口的小厮过来,从她手中接过缰绳,牵着马到—旁的马棚中。
陆怀川把缰绳交给另—个小厮,小跑着追上前面已经跨进门槛的舒缇。
—进去便有店小二迎上来,殷切询问,“二位是雅间还是就在这下面就座?”
两人身份显赫,防止人认出来,舒缇特意选了个之前没来过的酒楼,酒楼规格不算很大,应该不会遇到熟人。
舒缇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银锭子扔到店小二怀里,“找个凭栏的位置,摆上两壶好酒和两道下酒菜。”
店小二笑呵呵将银子收好,态度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伸手示意两人从台阶上上去,“二楼凭栏处刚好有个极好的位置,我这就带二位贵客过去。”
舒缇拾阶而上,陆怀川在她身后两级台阶的距离后面跟着,“今日幸亏跟着你,我可没有喝酒吃菜的闲钱了。”
舒缇往身后挥手,胳膊打在陆怀川胸口,“放心,跟着我不会饿到你的。”
凭栏处就三个位置,店小二带两人来的是最中间的位置,三个位置中间竖着屏风遮挡,规模虽然比不上珍馐阁,位置确是极好的,喝酒吃菜的同时就能欣赏街上的烟火生活,听着吆喝声和杂乱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