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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红人杨再新张梅蕊全局

晓阳高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一品红人》是“晓阳高”的小说。内容精选:一县之长秘书杨再新因为老板调离,被丢在村里作为驻村干部,婚姻上也遇背叛,走入人生低谷。从最底层起步,看杨再新如何一步步演变为领导身边红人的角色,成为赢家。领略权力阵营之间的争斗、男儿不屈与命运的抗争,最终一步一个脚印...

主角:杨再新张梅蕊   更新:2025-02-19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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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再新张梅蕊的现代都市小说《一品红人杨再新张梅蕊全局》,由网络作家“晓阳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一品红人》是“晓阳高”的小说。内容精选:一县之长秘书杨再新因为老板调离,被丢在村里作为驻村干部,婚姻上也遇背叛,走入人生低谷。从最底层起步,看杨再新如何一步步演变为领导身边红人的角色,成为赢家。领略权力阵营之间的争斗、男儿不屈与命运的抗争,最终一步一个脚印...

《一品红人杨再新张梅蕊全局》精彩片段


讨论景点和度假村的开发也只能大体聊一聊,至于能不能拉来投资,谁也不敢拍胸脯保证。双沟村太偏远,封闭在大山深处,也因为他在大山深处,村子才得以保全。

龙秀国听杨再新说的意思,这个话题不算第一次说,因为每当有外来的领导进村,都会赞美双沟村的美景,说这里开发成旅游地必然会火爆。但这样的话说多了,村里的人也有疲劳,不新鲜。只是杨再新说要做必要的宣传,这个倒是可行,或许,会起到一点作用?

“修通公路,村里再开发种植项目,能不能做好?”杨再新说,旅游项目的设想比较渺茫不是短期能够做到的,扶贫工作要见效,还得有具体的项目,而不是在数据上做报表。

“还是难啊,搞种植没资金、没技术、也没劳动力,再说,双沟村离镇上都那么远,县城就更难走。生产一点特产谁肯来收购?”龙秀国说,“城郊一带的村里,要做产业会便利得多。交通发达,生产规模也比我们这更容易做起来。”

“你说的也是村里实际情况,”杨再新说,“不管困难有多大,我们总要做一些事情,改变目前的状况。”

“我们尽力而为,我想,只要我们努力去做,总能够找到致富途径。”龙秀国说。

随后,有人过来村部通知,说是晚餐已经做好,是端到村部来吃,还是去那边家里开餐。龙秀国说,“杨主任,你觉得在哪边更好?”

“你们没必要这样费心、费钱,到村里来,就跟平时一样。以后我在村部自己开餐,自己会做饭。”杨再新说,也知道,以村里这些人的意思,今天肯定会摆一桌,接风。

“那就拿过来吧。”龙秀国站起来,“杨主任要在村部开伙,没问题。”知道县里绝对会盯着杨再新,如果在谁家搭伙,说不定还会有罗嗦。

几个人都站起来帮忙,到龙秀国家去端菜过来。杨再新之前到过龙秀国家,他老婆在镇上买了一间铺子,也是在卖南杂物品,镇里这样的店子不少,但全镇人主要的购买力,也集中在镇上,生意还不错,家里条件相比其他人家会好一些。

作为村主任,每年工资收入有两万多,处理好村里工作之余,完全可将家里农活带上,不影响这一块收益。算起来,每年的总收入在村里还偏高。

当然,村里有些人一家三、四个人进厂打工,节省开销的人家,每年的收入会比龙秀国家要高。而年轻人外出打工的,每月的工资能够够开销就算节俭了,不会余什么钱给家里积蓄。

村里有接待的开销和经费,但很少,真要从这笔经费开支,是远远不够的。村里的做法,也是看人而接待,真正的领导或他们觉得真关心村里,帮得上村里的人到来,自然会热情接待。

村干与进村的一些干部,平时有往来,干部进村到家里吃碗饭,他们也不在意。

跟着进龙秀国家,他老婆没回来,是村里另外的人在做饭。每一个村,总有几个人担起这样的角色,做大锅饭菜的厨师。村里但凡有喜事丧事,他们都是最主要的帮手。龙秀国家有三男四女在帮厨,年纪大小不一。加上村干几个,一次性将吃物、用具都搬走。

过桥时,龙秀国说,“张兵,你去喊一下米米老师她们,要她们过来一起吃饭。”

米米是村里小学老师,校长,几百户的村子,小学生不少,除了本村的代课老师之外,还有两位女教师在村里任教。村里有活动、会餐,只要适合也会将学校老师们邀过来,也是村里对他们的关心。

菜式并不多,村里杀了只羊,做全羊席面来接待杨再新,也足够显示他们的诚意。

热羊冷狗,这是习俗,大热天适合吃羊肉,而大冷天适合吃狗肉。这是民间的习惯,至于爱狗者怎么想怎么看,对村里的人没影响。

人也齐了。米米带着三个老师过来,其中两人是本村的,年纪五十过了,在村里代课多年,苦劳很足。到来后招呼,米米见杨再新来,有些奇怪,也认识他。以为杨再新是到村里检查工作的,笑着说,“杨秘书,您这样的大人物到村里检查工作,是不是会给双沟村实惠的帮扶?”

米米笑眯眯的,声音不小,龙秀国等人听了,也明白她是不知情,以为杨再新还是县长秘书。便忙接过话说,“米米校长,杨主任如今是到双沟村来扶贫,工作上的事情过了今天再说。等会多给杨主任敬两杯酒吧。”

“我听村长的,村长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米米笑着说,也明白之前自己说话有些莽撞了。

“米米校长,你这句话可不能让我妹妹听到,要不然,村长等会就得跑去镇上交公粮。”丁慧云笑着插话,将气氛推动更热烈些。其他人便笑,在场的十几个人,男男女女的,说些俗话更有气氛。

米米老师不过二十几岁,外貌并不出众,到双沟村好几年了,与村里干部关系还不错。对村里人说话也习惯,至于她家里的情况,这边人也不太了解。

围了桌,先一人一杯米酒。这也是村里自酿的,米酒度数不算高,四十度,是纯粮食所酿,喝多了也不会伤身体。

“来,第一杯我们一起欢迎杨主任来双沟村,帮助我们村。”龙秀国举起杯子,其他人都站好举起杯子,向杨再新示意,碰杯。

“谢谢龙主任和各位热情,到双沟村这样人间仙境住,我觉得自己都成神仙了。以后,还要请大家多帮助。”杨再新笑着说,与大家逐一碰杯,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先干为敬。”说了,将杯子亮给大家看。

“好,爽快。”龙秀国说,“酒品就是人品,杨主任的为人就是高。”龙秀国也将杯子里的酒喝了,“我结识杨主任比较早,往来打交道也多一些,杨主任做事踏实,热心,关心我们这些基层人,肯和我们一条心。也因为这样,我早就将杨主任看作是兄弟了。如今,杨主任到村里来,以后,就能够一起做事,为双沟村发展致富谋划出力,让村里家家都富裕起来。”



说过见面的客套话,唐越说,“老弟,点什么菜?”

“我随意。”杨再新在唐越面前自然不肯出头,表达自己对一秘的尊重,这也是应有之义。

“酒就不多喝,一人一小瓶,时间也不拖久。我知道你十天才回来一次,家里的事情也多。”唐越说出这话,也是明白杨再新的处境,理解现状。

“多谢唐哥。”

“不客气。”唐越说,“你一开始到扶贫、驻村,老板是不知情的,我是第三天才得知消息,看来你那边的人也是故意瞒着。老板得知这情况后,只是感叹一声,之后说你去驻村未必完全是坏事。老板说,在行政口做事,第一线的工作经验非常重要,而你三年前是从教师行业过来的,没有一线经理,书生意气比较重,这样的心态、脾气,在行政口长了并不好,影响今后的发展。”

“谢谢黄书的关爱,我对自己的缺点也有了解,一直都在想改变,但却很难有实质性的变化。”

“老弟,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有天生的成分,也有长时间成长过程中积累的意思,哪可能容易改变。老板也不是说你这样的性子不好,只是说,在一定程度上的变通,有利于工作的推进,也有利于你的成长。”

“我明白。谢谢唐哥和书记这么关心、爱护,有你们的关照,我工作更有信心了。”

“老弟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放心。政府那边那些人怎么想,事实上未必就如此。”唐越说,“章县如今职位没变,也说明了问题。省里、市里对章县的一些传言,也未必是真,谣传不可信,真信了谣传的人,今后都会吃亏。”

唐越虽没说章童俊在省里学习的具体情况,但他终于说,也表示省里的结论并没出来。结合上次与章童俊电话,杨再新也觉得章童俊学习之后,即使不能回县里继续任职,但到市里平调,到时候自己也不吃亏。

这个话题自然不能深谈,也没办法说透。杨再新转移话题,“唐哥,我们县的扶贫工作难度太,难道就没法找到真正意义上的突破吗?”

“穷家难当。”唐越说,“从资料看,你之前比我接触这方面的资料更多。我也听老板谈过,横折县最为关键的,还是地域位置不行,加上交通不发达,又没有特产,没有优质资源。经济上要有腾飞,不是说做到就做到的。怎么,担心哪天会因为业绩被找麻烦?”

“要说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到村里后,总要找到一些办法,这也是我们驻村应该做的事情。”

“老弟这份心态确实了不起,县里也在想办法,双沟村的情况更特别一些。”

“今年除了完成进村公路硬化之外,我还想了解一些村里养殖、种植方面有什么信息。跳出横折县这个圈子,从市里层面、省城的角度来发现致富路径,会不会有意外之喜?”

“这是一条心思路,双沟村打通出村的路之后,生产和市场会有一定的结合能力。双沟村还是省里定点扶贫村,确实可将目光放在省城。”

吃饭、继续聊,两人都没有提到县里那些人,也不谈杨再新会有多久可回县里来。这些都没多少实际意义,杨再新表示找机会向黄子明书记汇报自己的工作,唐越表示他会帮他注意机会,到时候直接对话联系。听唐越这样说,杨再新也打消了明天就求见黄子明的打算。


龙秀国是双沟村村主任,算是老熟人,他家在村左边溪流旁。双沟村两条溪流汇集,村里人将村左的溪流叫上河,村右的溪流叫下河。这样的叫法来源不知,杨再新之前猜测,上河的海拔稍微高一些,两河汇聚之时是上河灌注到下河中。

一座古桥跨过上河溪流,古桥传言有三百年久远,岁月的痕迹非常明显。青石片、拱形桥,桥墩是雕刻细密纹路原石,不知用什么砌合成墩。想来山溪水涨是常事,每逢暴雨,山洪暴发,总会淹没石桥,至少,这么久的岁月中,这桥一直坚固。

剧村里人介绍,六十年代、八十年代都有专家专程到双沟村来看座桥。下河那边也有桥,只是,那桥如今只留下不高的石墩,在石墩边,修建有木质的空中架桥,安全性自然没有上河这老桥牢靠。

走到古桥便,杨再新之前也细细看过这桥,但今天重新走到这桥边,心想如果这里这点开发成休闲基地,这座桥就是一个很好的代言物,是一场绝对吸引人来看的两点。

走到溪流边,桥下是一个简易码头,村里的人在这里洗衣、洗菜之类,热天有小孩子到这里来游泳。到水边,先洗一洗身上的汗,再看古桥。朴拙的桥身给人厚实、牢靠感,有一些苔藓长在石缝,石块和桥墩都是精细雕刻过的青石。

“杨主任。”杨再新突然听到喊声,却是龙秀国从家里那边出来,见杨再新在桥下,热情地招呼。“还以为你会在镇上耽搁一些时间,正准备用摩托去接你。”

“龙主任好。”杨再新见他神态没做掩饰,心里也好受些,“从今天起,就落户双沟村了,还要麻烦龙主任多照护。”

“杨主任还跟我这个农民客套个什么劲?你是一个大才子,能力强,到我们村来是我们双沟村的福气啊。”龙秀国快步过桥,到桥下杨再新身边,“走,我们先到村部坐坐。”

两人折返,一边走龙秀国介绍村里的情况,并不谈杨再新的事情。进到村部,将村部门开着,村部客厅那摆有一些水果,显然是先有准备的。一旁的一个盆子泡着一个西瓜,自来水一直在流动,显然是将西瓜沁冷。

开了西瓜,龙秀国递给杨再新一片大的,说,“尝尝,村里自种自产的,就是不成规模,主要还是自家吃。”

也是,如果从双沟村运出西瓜到镇上或到县城,路上的开销比其他村的人大,不合算。

“谢谢。”杨再新接了瓜片,坐下,龙秀国自己也拿一片吃,瓜甜而味纯,凉透。吃了瓜,龙秀国给杨再新递一支烟,杨再新摇手回绝了,他说不抽烟的。

“杨主任,到村里来,抽烟、喝酒怕是免不了的。”龙秀国说,“杨主任,你是什么样的人横折县谁不知?县里那些人,也不知他们怎么想。”

“我不过一个跑腿的,到哪里都一样。”

“屈才啊,倒是便宜我们双沟村啦。”龙秀国说着笑起来,随即又严肃起来,“横折县这么多年来,有谁能够像章县那样为地方做实事?谁知,这样的人反而让人妒忌。”

“章县确确实实想做不少实事,奈何横折县的基础太差,他的才干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挥。”杨再新在龙秀国面前也不好如何谈论自家老板,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说出来。

“横折县的情况谁不知?但这些年,受益的人真不少,都是些普通百姓,他们心里有话也说不出,说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即使像我们这些村干,向市里反应章县的情况,怕也是无门啊。不过,我相信章县肯定会得到清白。”

“谢谢。”杨再新对龙秀国这个态度,是很感激的。章童俊是他的大恩人,提携之恩、知遇之恩,杨再新是不会忘记的。

“应该是横折县的人感谢章县才对。”龙秀国随后转变话题,“杨主任到村里来,是住村部,还是住我家?”

“村部吧,这也是县里对驻村干部的要求。吃、住都在村部。对了,村里的工作之前我虽有了解,但都很肤浅,还要请村里主干们多帮助。”

“杨主任请放心,双沟村的人心不黑,也知道谁好谁不好。”龙秀国大声地说,外面,有来了几个人,是村里其他主干。

村主干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的配备,并不完全一样。双沟村这边的配备是分两块,支部分为:支部支书、纪检委员、宣传委员、组织委员、支委委员等,村委会分为:村主任(村长)、综治专干和民生专干、妇联主任和卫计文专干、纪检监察专干、村委委员。这两个体系又有重合,大多数是一人两职务,在支部和村委会同时兼职。

双沟村这边的情况是六个主干,除了龙秀国之外,还有龙昌山是支书,龙秀国的族叔。丁慧云是妇联主任,四十岁的一个中年妇女,综治是龙成海,纪检是张兵,村委员是龙立志。

这些人杨正新都认识,龙秀国见他们到来,再次郑重地做介绍。只有支书龙昌山没来,也不是龙昌山看不起杨正新,而是这位支书五十多岁,每天早起二两酒,然后一天就醉醺醺的,不理事。

对龙昌山的情况,镇里和县里也都清楚,几次说要将他调整,奈何龙秀国等人都不赞成。在村里,宗族的关系始终是存在,无法完全消弭,村里的人相处自有一套,不能完全用单位的规矩来框定。

今天龙昌山没出现,杨再新也不以为然。

这些人到来,表达了欢迎之意。介绍之后,丁慧云笑呵呵地说,“杨主任年轻帅气,到村里来帮扶我们,肯定能够激发全村人都干劲。”

“谢谢,不给大家添乱就很不错了,我对村里的事情还不懂,刚才和龙主任说了,要请大家多帮助。”杨正新说。

“丁嫂子,帅哥进村,是不是很有想法?”龙成海笑着说,看了丁慧云又往杨再新那边看。在村里,这样的玩笑话是很平常的,另外在行政口的干部之间,也是如此,杨再新平时跟在章童俊身边,虽说的少但听得多。这时候,也不以为意。

“绝对是啊,今晚我就睡不着了。”丁慧云笑着说。


和章童俊通电话时,魏强在京城,不在江上省。本来去京城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见,但得知章童俊在横折县受到这般冤屈,魏强立即买机票返回。

江上省的事情,也必须要在省内解决。如果是自己的生意,魏强不一定非要登门见人或面谈,但章童俊这件事背后,明显有人想下死手了。要挽回败局,仅仅是他的面子还稍微弱了些。

回到省城,魏强先回家。魏教授见他回家,也不以为然,可听儿子说了横折县的事情后,省里考评组给一县之长考评分定为59分,这分明是在侮辱人,而不是真正的考评。

即使不是章童俊这个他看好的后辈,一县之长,也不该如此侮辱。考评一个县党政一把手的工作,合格、不合格、良好、优秀都很正常,但要说评分恰好为59分,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对江上省的一些内情,魏教授也了解,同时,对章童俊在横折县的工作风格也从侧面了解过,虽然不是非常细致,但他相信章童俊,不是那种为私利而损公的人。品行如何,虽说不能一概而论,如今看到他的评分,反而更相信他的清廉刚正!

唯有真正清廉刚正的性格,才会得罪不少人,拦阻了一些人的路,引起这些人的反弹。

“爸,章的为人我知道,早几年提醒过他,会往死里得罪人的,可他听不进啊。这个考评一旦公开,他真的就断绝前路了,也会成为国内所有人都笑料。”魏强知道老爸不动用他影响力的习惯,但这样的事情对章童俊太不公,希望老爸出面来解决,效果自然更好。

“童俊性子刚硬,这点挫折不会把他打倒的。再说清者自清,外人泼一些污水真的就将一个好干部给泼黑了?要相信组织,我党从一开始到如今,近百年的历史,什么风雨没经历过?”魏教授显得淡然。

“爸,如今社会上的风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没底线的。什么招数都用得出。”魏强在自家家里,说话也不顾忌。

“行了,我知道这件事啦。不过,明天童俊应该到省里报道参加学习班吧,让他将自己这些年的工作情况整理成材料,我替他往上递交,总行了吧。”

得老爸这个许诺,魏强自然明白。虽说考评组对横折县的考评会有结论,但这样的结论没有得到省主要领导点头之前,也不可能对外公开。哪怕有消息传出,毕竟是小道消息,做不得准。

回到自己房间,魏强立即给章童俊打电话,得知他还在来省城的路上,在车里也不方便多讨论,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外人得知。“你到省城下高速,我在高速路口接你吧。”

“好的,太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放心,天塌不下来。”魏强只能说到这程度。

高速路口,魏强见柳河市车牌出来,便招呼。车在他身边停下。章童俊从车里下来,与魏强握手。之后,让车返回,章童俊上了魏强的车。到车里,魏强说,“昨天我刚从江上去京城,本来是有个美女要见面的,谁知你来电话,我只能巴巴地赶回来。错过见美女的机缘,你说怎么办吧。”

“又去见美女,好啊,我把这件事告诉嫂子,看你怎么交差。”章童俊知道魏强忙,但为自己的事情往返折腾,心里非常感激,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另一回事。两人的关系,已经不用在语言上过多表露。

“要我像你吗,不可能。”魏强笑着说,“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这才是男人的最高境界啊。”

“节制点好,按你说的,不就是进那里,最后一哆嗦吗。有多大区别。”和魏强说话,通常都是这个调调,章童俊也不是说不出口。

“按你这说法好啊,买一截猪大肠就完全可解决。”魏强无奈地说,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一直都说不拢,“男女之间讲究的是浪漫、情趣,如果只看最后那一个结果,还要泡妞干嘛,哪一堵墙上不可以撒上去?五指美女都可以解决问题了。”

“你明白就好,还不赶快收心,让老师也操心一点。”魏强虽有老婆,年纪都四十过了还没考虑要孩子,魏教授对这个儿子确实无奈,反而是章童俊可劝劝他。当然,说全的话基本是这种语调,说道要有什么成果,也难指望。

“老哥,你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苦命人,一辈子颠颠簸簸的。我爸的意思,我心里明白,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魏强嘻嘻地说。

各人有自己的活法,章童俊也知道劝说魏强安心于小家庭,可能性真不大。“老师的心愿你也不能不顾及,四十出头了,还有多少年华可抛掷?”

“行啦行啦。”魏强表示投降,“对了,你的事情我同老爸说了,他要你准备一份材料,将你这几年在横折县做过的事情细致地总结总结,材料有老头子去递,没问题吧。”

“没问题。工作总结材料每年都有,只要综合一下,半天功夫就可拿出来。”章童俊来之前也想过该如何做,有准备的,但要让魏教授看到材料,还得仔细斟酌一番,不能干巴巴的几条。

车直接进一家酒店,魏强先订好了房间。到房间,魏强不多留,给章童俊有清静的环境来完成自己的材料。“我先走,你饿自己电话总台,他们会送餐。晚上再给你接风,时间够了吧。”

“魏哥,谢谢。”章童俊说。

“请说准确点,别让人听成伟哥。”魏强笑嘻嘻地离开。

省城这边有老师帮忙,章童俊便安定了。市里或省城虽有人在背后捣鬼,其实,也都是一种常态。只是,他们这次做得太过火,想让自己万劫不覆。

到卫生间先冲淋了汗水,完全恢复了心情,才坐下来准备完成工作汇报材料。这种递交到省里层次的材料,必须有过硬的东西,行文和造词也要格外谨慎。

老师对这些也看重,细节之处,更显出一个人的做事风格,体现一个人的眼界与心态。

章童俊自然不敢大意,虽说平时工作上的材料主要是杨再新完成,但他自己也能够过得硬。


得知消息,杨再新有些愕然,不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

镇定之后,杨再新立即去见章童俊,表达送行之意。这时候,县里其他人可能都在回避章童俊,但唯独他不行。另外,章童俊去省党校参加学习的消息,也没有得到印证,或许就是谣传。

敲开县长办公室门,章童俊见是杨再新到来,也笑笑。看得出,老板的表情有些不自若,杨再新心里一沉。看来,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了。

自家老板在县里的名声主要是民间赞誉,对县里一些人的利益肯定有损害,如此,确实有些人希望他早些离开横折县。去年之前,对章童俊升任县委书记的呼声、民意是早就有的,杨再新听到不少这样的传言,可去年底中央新规下来,章童俊就不可能在横折县继续就职或提拔,使得某些人就有机会,也开始暗地运作,造势和谋划。

“老板。”杨再新进办公室也不知该怎么说才恰当,但不说话肯定不行,他担心老板会误解自己,这次是来向老板要求位子的。“听说您要去省党校学习?无缘无故的,是市里还是省里的意思?”

这样问话也不符合杨再新的身份,但是,如果老板真离开又是受到某些人的诡计,情况就不同了。按说,省里即使对各县党政一把手进行考评,结论也不会立即就下达,评分也会有一定区间范围。市里、省里对这些人的使用会有一个通盘考虑,分果果、权衡平衡,很复杂的事,哪会这么急切切地将老板支开?

因为这时候县长离开了自己位子,预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是的,最迟后天报道,为期三个月。”章童俊随即平静了,“不管谁的意思,不重要。到我们这样的岗位上,随时都得学习、充电,有这样的学习机会,对自己也是一次提高。”

“老板……”杨再新明白自家老板说这样的话,或许是有无奈的成分但内心里也会真这样看。

章童俊起点并不高,中师毕业生,总觉得自己文化程度低了些。后来在工作过程,虽有在职进修、全职进修等,理论水准、眼界胸怀提高很快,但一直坚持的还是学习。杨再新对这有非常深的体会,也是对章童俊很尊重的原因。

至于执政理念、为人处世、性情品格等方面,也是严于律己,对自己对干部要求要严格,对一线人员、对平头百姓则是呵护、关爱。特别是普通人与干部之间出现利益冲突时,总会先选择普通人,而对干部严要求。比如县城市容管理,是矛盾最多的地方,章童俊总是要求管理人员端正态度,绝不允许出现暴力执法,对态度恶劣的执法人员,一旦反映到县里来,必然会追究。

另外在项目建设、拆迁等利益最大的方面工作,厉行走透明程序,为此得罪不少人但也因此得到县里民意。当然,干部们对章童俊的评价各有评说,杨再新也知道。

“小杨,我也正准备和你谈一谈。”章童俊说,“这三个月未在省里学习,你的工作估计有不小压力,你有什么想法?”

“老板,”杨再新也知道,这时候来见章童俊,他会有这样说法也是正常,但自己的心迹要表达到位,对未来的工作环境如何,他不在意也没法回避,“我的工作完全听办公室这边安排,留在县里也好,去省城也好,或者另外有其他安排都行,没什么困难。老板,您安心学习,没必要考虑我的事情。”

章童俊面色稍微严肃,看着杨再新,见他坦然的样子,也点点头。对自己的秘书,章童俊也是了解比较深,对杨再新近三年来的表现很满意。也因为这样,一年前才提议将杨再新提为副科。

“做好自我就好,原先我想是不是把你放到乡镇去压一压担子,不过,时间太仓促,也不可能了。”章童俊也直言,并不回避他自己面对的难题,“工作上的事情,多看、多想、多做、少说,学会藏拙。”

“谢谢老板,我会记住的。”

“小杨,这几年你走得很顺利,这与你自己努力分不开、与你勤奋分不开。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人生遇上一些波折、困难、冤屈都是正常的,要有心理准备,更要有自己的姿态和选择。”

“请老板放心,挫折会让人成熟,我早有所准备。到政府办三年,跟老板学到很多东西,一辈子受益。再说,我去年就拿到副科,也知足了。三五年内,多经历一些事情也是常态。”杨再新心里有些苦,明白老板这次去省里学习的背后,会有更为复杂的存在,自己接触不到但老板是知情的。

看着杨再新离开,轻轻地带上办公室门,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章童俊对自己这个秘书也是满意,不过,如今是市里还是省里的人在背后捣鬼,还没摸清楚状况,但他知道情况对他而言,已经到危机关头。

县里这边虽说有些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他是不怎么在意的,影响也不会大。纵然自己离开横折县,不一定就轮上这些人上位!

昨天传来内部消息,这次对横折县党政一把手考评,黄子明书记得分九十二,并不理想。但自己的得分完全是在捉弄他、侮辱他。省里考察组给他的综合得分为:59分。连及格都没达到。

这个分数是如何核算出来的,章童俊还不知内情,各种扣分项是什么也不知。但这个分数一旦提交到省里,甚至在市里传开,自己的政治生涯就走到尽头。

章童俊绝对不允许自己一直努力、付出、拼搏、心血和理想,成为这样的结局,成为某些别有用心人的欢乐!

不可能直接质问省考评组成员,这也是成规,但找人疏通、让人往省里反映这里的情况,汇报自己这些年在横折县所作的工作,确是必须的应对。

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想了想,拨打一个号码。那边一会接听了,说,“我的章县,今天什么风啊,你给我打电话?听说省里考评组才离开横折县,怎么样,结果。”

“有人玩手脚、下杀手啊。”章童俊一声太息。


“考评分59分?”对方听章童俊说出这样的数字,顿时冷哼,“tmd真的是不知什么叫敬畏,这些人脑子里都装着屎吗?欺负人也不能这样做吧。”

“老同学,我也明白他们故意这样做,恶心人。”章童俊苦笑,知道魏强会有这样的反应,两人之间关系是进修班的同学,很要好,这些年却没有将彼此的关系张扬开。

魏强原本也在体制里,后来沉不下心做事,就离职下海做生意,如今也是亿万身家,在省城也算一个角色。魏强自身的能力本就不错,而他老爸则是省委党校的老教授,行政级别不高,影响力却不小。因为在江上省这一块,各地头头脑脑都是他的学生,又加上本身身份高超,在京城也有份量。

魏强做生意,虽然没打着他老爸的旗号,可在生意上,他自然占据优先。章童俊当初是参加青干班学习时,认识魏强,得到魏教授认可、看好,之后章童俊到副处级、处级职位,每年都会抽空去探视魏教授,汇报自己在基层所作的工作。章童俊在横折县工作的风格,受到魏教授影响不小。

“这个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不过,你放心。”魏强说,“他们敢这样欺负我兄弟,这口气无论如何都不能咽下去。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帮你摆平。”

“谢谢啦,其他的多话就不说了。我明天去省里参加学习班,时间上也很充足。”听魏强给了保证,知道他在江上省能耐不小,自己这点事情绝对不会让他难住。

虽说省里考察组对横折县党政一把手考察的最后结果,没有对外公开,可对黄子明和章童俊两人的评分却传出小道消息。这些传言虽说不足为凭,但对章童俊的59分结果,让一些人暗笑不已。因为这个分数,摆明了是上面有人对章童俊这个人不满,才可能给出这样一个评分。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也不知有没有人看到,不过,杨再新也不在乎。不管自己此时什么表现,县里这些人对自己都会是同样的态度。

回到自己办公室,空空的。政府办的办公室是半层楼,七八间,每一个副县长应对的都有一个政府办副主任进行联系工作,副主任手下自然有三到五人不等的干部或文员,落实具体的工作事务。

办公室的结构各室差不多,副主任有一小间,在大办公室内,有门隔着。其他文职人员在到办公室一起办公。政府办主任明华、杨正新则是例外,两人都有单独的办公室。当然,也因为两人的身份和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才有这样的待遇。

杨再新开了电脑,将自己的一些东西,特别是读书笔记、随笔等比较私人的东西都拷走,删除。很明显,老板去省里学习,自己离开这间办公室的可能性非常大,做必要的准备也是必须的。

至于工作上的一些材料,留在电脑里,后来者或明华要用上也都随他们。实际上,杨再新还不知省考察组给章童俊的评分,否则,他对自己的前景会有更精确的预判。

这三年在老板身边做事,除了学习、锻炼、与人交流、上传下达、核实工作等,打交道的人多又复杂,自然也对看人有一定眼光,判断事情的走向,也是自己的一套。

很多东西都是在环境里感悟,杨再新是一个敏锐的人,平时没在人前表露这些,实际上他只是放在心中。上次发生车祸,政府办和县政府这边的人,没有第一时间给自己老板汇报,已经彰显了某种倾向,等老板去了省里,他自然会承受更多。

感受一番也好,心中有三五年的低沉预期,再凶猛的打压,也不可能将自己心志冲垮。做好这些,杨再新反而坦然了,关了电脑,准备明早送老板去省城。

不能跟着到省城,送老板上车也是一种仪式。

回到家比平时要早一些,老婆李竹还没回来。在街上开一门店,生意做得小,赚钱多少,杨再新从没问过。其实,这三年间,李竹几次提出转行,比如做建材等,他是有足够资源的。可杨再新明白李竹的意思,自己在老板身边,只要开口,自家的建材店面会得到很好的关照,三两年间赚上千万家资也不难。

但杨再新都没答应,为此,李竹对他的态度也有较多改变,加上工作性质和工作时间不定,没法帮家里做什么事。结婚两年来,夫妻之间的关系降温比较快,如果不是杨再新是县长秘书,很可能他们的关系更恶化。

接下来几年,自己工作会有什么改变,家庭又会有什么波折?在沙发上坐一阵,决定不去想这些事,杨再新开始做饭,既然提前回家,做饭做菜虽技术一般,也能够做熟。

等李竹回家,见饭做好,也不多说,两人默默地吃饭。然后在沙发两端坐着,各自看电视。房子是结婚前买的,有房贷,杨再新工资压着,算是一个家最大的资产。去年两人商议要买车,之后不了了之,李竹也不再提起。

一夜平淡地过,虽说两人都年轻,不足三十岁。可夫妻之间的生活并不热烈,杨再新如此、李竹也如此。对要不要孩子这样的问题,除了婚后几个月讨论过,后来都不提了。

早上起来,因为天气还不算热,李竹没有醒。杨再新轻手轻脚下床,见李竹穿戴不多,白的肌肤露在外不少,心里有些想。只是,想到要给老板送行,时间也不定,便收了心。

洗刷之后,回房间看一眼,见李竹还没醒。杨正新出门,赶往县政府。这也是他这三年来习惯性的作息,平时司机有时候过来接他,有时候快步小跑,都是要赶在老板到之前,等候。

老板身边的秘书也都是如此。

不知老板会不会去办公室,但今天去省城,县政府这边会有车送过去。直接到小车班这边,见司机们都还没到,杨再新望着大门外,等着。二十几分钟,章童俊到来,他迎上前接过提包,一直默默跟到车边,等章童俊县长上车,发车走了,杨再新还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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