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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强势崛起小说

洛下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洛下川”,主要人物有陈余李国刚,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重生回到九十年代初,面临妻子的背叛,仕途的终结,家族的衰落,以及无数的明刀暗箭,陈余丢掉曾经的纯真和执念,于官道之上,步步为营,强势崛起。...

主角:陈余李国刚   更新:2024-11-06 0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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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余李国刚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小说》,由网络作家“洛下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洛下川”,主要人物有陈余李国刚,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重生回到九十年代初,面临妻子的背叛,仕途的终结,家族的衰落,以及无数的明刀暗箭,陈余丢掉曾经的纯真和执念,于官道之上,步步为营,强势崛起。...

《官道之强势崛起小说》精彩片段


乐虎皱眉道:“你是说,那些人可能会得到信,过来找杨宗伟麻烦?”

“这是锦溪镇,不是省会。巴掌大的地,来了陌生人陌生车辆,躲不开有心人的眼睛。”

“所以咱们这是?”

“守株待兔!”陈余抬起手腕,看看了表,意味深长的道:“救人一命,再结个善缘,岂不两全其美?”

大约半个小时后,七八个戴着治安巡逻队袖标的人出现在视野里,领头的身高体壮,留着小平头,正是孙凹村支书的二儿子孙强。

他是村治安巡逻队的队长。

所谓的治安巡逻队,就是从以前的村民兵连转化来的。

这几年社会转型,思潮动荡,新河市取消了很多民兵连编制,但为了减少阻力,有些村就地转化成治安巡逻队,负责村子里的日常治安维护。

孙凹村就是如此。

原村民兵连连长是村支书孙贵才,转型后村支书不再兼任,便提拔自己儿子孙强当了队长。

治安巡逻队按照“以费养队、自收自支”的原则,向村民收取治安联防费,无形中加重了农民负担。

而队员们也多是以前游手好闲的混混,逐渐成了村里的大害!

巡逻队越走越近,果然进了杨宗伟的家。

乐虎摩拳擦掌,道:“来了,现在上?”

“等!”

“等?”

乐虎疑惑的看向陈余。

陈余走前两步,冰冷的月光穿过摇曳的枝叶的缝隙,点点斑斑洒在脸上,如同戴着神秘莫可测度的面具,让人心生寒意。

“等他们陷入绝境!”

乐虎恍惚片刻,这才明白陈余的意思,笑道:“老七,你当真变的心狠了!行,我去盯着,保管不会出差池。”

乐虎离开后,陈余望着地上的倒影,眼神坚毅的不可动摇。

重生一世,他不仅变的心狠,而且越来越功利。

虽然说不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比起前世里的阳光热血,如今的他将不当坏人设为底线,也不再用烂好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没有把危险扼杀在未开始之前,是不是有错?

道德有错。

但无可指摘!

因为世上没有圣人,那些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摘别人的人,估计连出现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

陈余今晚肯出现,至少可以保证不让晏清竹等人前世的悲惨遭遇重现。

而他要做到这一点,同样需要承担许多风险。

在风险的基础上,顺带谋取些利益,于心无悔!

迈开脚步跟上去,来到门外静静的等候。

很快,院子里传来斥骂声、惨叫声和哀求声,乐虎对陈余打个手势,陈余点了点头。

轰!

乐虎猛然踹过去。

门栓断裂。

大门洞开。

小院里的景致一览无余,热闹极了。

四个巡逻队员正在使劲的撞着左边堂屋紧闭的房门,嘈杂的声响掩盖了乐虎的踹门声,竟然没人发觉身后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孙强站在院子里,猥琐的笑道:“大美女,别怕。咱们聊聊天,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多寂寞,哥哥可是好人……”

两个队员用跪膝的姿势把王宇宙死死的压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鲜血直流,显然吃了大亏。

还有一男子,佝偻着身子,跪在地上不停对孙强磕头,满脸的褶皱充斥着生活的重压和经历苦难。

三十多岁的年纪,苍老的仿佛五六十岁的老头。

他叫杨宗伟。

“我不告了,真不告了……孙队长,求求你,放了他们吧,不关他们的事……”

“放了他们?”

孙强头也不回,双手插兜,阴森的道:“杨宗伟,我还以为你老实了一年,认命了。没想到,胆子不小,敢偷偷摸摸的给都市报写举报信……行啊,学聪明了,官路走不通,想让媒体搞事?我今个让你彻底死心,不就是记者吗?老子当你的面打一个,干一个,看你还敢不敢动歪心思!”

“我不敢了!不敢了!”

砰砰砰!

杨宗伟磕的额头撕裂,血花四溅,凄惨的哀求声让人不忍卒听,道:“我明天就走,带女儿离开锦溪,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孙队长,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千万别祸害人家报社的姑娘……”

话音刚落,左边堂屋的房门被几人撞开,狭窄逼仄又空荡的空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晏清竹就那么站在屋子中央,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从哪找出来的锋利剪刀,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比星辰明亮的双眸里,终究还是流露出几分绝望。

她调到北湖都市报后,虽然经手了几个大新闻,奠定业界的地位和名气。

但毕竟接触的层次较高,没遇到什么困难。

实在无法想象,锦溪这种偏远县城的偏远乡镇会有如此无法无天的恶霸!

这次下乡,准备不够充足,了解不够全面,实在太冲动了。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祸害?”

孙强贪婪的目光在晏清竹曼妙的身姿上下游弋,喉头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道:“方山县多少娘们求着让老子干,老子都懒得脱裤子,哪叫祸害?那叫送温暖!不过,这娘们长的好看,我玩了那么多女人,加一起连她根头发都比不上。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老子先干了再说。”

晏清竹听着这些从没有男人敢对她说的污言秽语,强作镇定,其实手脚都在剧烈的颤抖。

当孙强带着人突然闯进来的时候,她发现局势危急,为了脱身,也为了保护杨宗伟,甚至坏了自己立下的规矩,直接对孙强表明身份。

可没想到对方压根不信,或者说以他的见识,突然听到某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时候,总觉得不可能。

因为离的太远,所以没有敬畏。

相反,如果说的人是胡正华,保管孙强掉头就走。

“是吗?天王老子都不怕,锦溪可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陈余突然插话,惊动了所有人回头。

“这傻叉谁啊?”

“不认识,不是咱村里的。”

“他刚刚说什么?”

“好像不服孙哥,不许孙哥牛逼……”

“不服?”一个队员气冲冲的走过来,指着陈余骂道:“哪来的两条野狗,敢跟我孙哥呲牙?”

陈余主管的部门都比较偏,闲暇时宁可回市区喝茶看书,从不参与下面的乡村社交。

平时休息住在农家小院,更是早出晚归,所以各村除了常去镇政府开会的头头脑脑,认识他这个年轻副镇长的人不多。

乐虎二话不说,抄起墙角的铁锹砸了过去。

“啊!”

指着陈余的那条胳膊诡异的扭曲了九十度,张大了嘴巴,连叫声都发不出来,直接疼的倒地翻滚。

所有人惊呆了,谁能想到在孙凹村的地界,竟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找死是吧?”

孙强暴怒,别说孙凹村,哪怕整个锦溪镇,也没人敢这样落他的面子。

“给我往死里打!”

立刻有两人从腰里摸出折叠刀,咔的一声锁死背锁,刀刃寒光闪烁,面露狰狞,恶狠狠的冲向乐虎。

杨宗伟急忙站起,虚弱的张开手想要拦住两人,同时扭头喊道:“快跑,你们快跑!别管,真的会死人的……”

“老东西!”

孙强揪住杨宗伟的头发,用力把他撂倒,鞋底使劲踩着脸,大骂道:“要不是因为你这丧门星,这些人也不会得罪老子。他们如果死了,那都是你害的,知道吗?知道吗?”

他就是要折磨杨宗伟,不仅身体,还有灵魂。

晏清竹这时也认出陈余和乐虎,绝处逢生的希望让那张迷人之极的俏脸泛起奇异的绯红,平添了九分娇艳颜色。

陈余站着没动,漠然的看向冲过来的大汉,似乎那明晃晃的刀尖只是小孩子的玩具,根本不值一提。

乐虎很变态的舔了舔嘴唇,疏松筋骨的活他最喜欢,这两年尽陪着陈余装孙子,可把他憋屈坏了。

眼看两人丧失最后的逃跑机会,杨宗伟脸上浊泪缓缓流下,呢喃道:“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求个公道,就这么难?让我去死吧!我死,别再连累不相干的人……”

晏清竹同样心头发凉,只看体型和人数,陈余和乐虎哪里会是对手,何况对方还持有武器?

她握紧剪刀,做好最坏的打算。

无论如何,宁可死,也不能让这些恶霸玷污清白!

“凭你们?”

乐虎身形一闪,左右开弓,只听啪啪两下,一人被铁锹盖脸,几颗门牙夹杂着血喷射而出,然后就跟喝醉似的,歪歪扭扭的打横里撞到墙上,仰头成大字倒地。

另一人被铁锹的木柄击中下面要害,双手捂着,缓缓跪地,浑身直抽搐,表情扭曲的可怕。

乐虎摸透了陈余的脾气,谢玉符的无耻的背叛,让这位温文尔雅,遇事忍让,且总是不愿意使用暴力的陈家老七彻底变了。

所以他毫无顾忌的动手,至于打伤人的后果?

呵,几个村里的渣渣,能有什么后果……不对,可能会领个见义勇为奖吧!

“上,都给我上!”

孙强暴跳如雷。

我孙老二打你,你敢反抗?

那干脆打死你好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常务副市长傅冬青和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刘吉平抵达锦溪,命令市局全面接管现场,把方山县和锦溪镇的警力排斥到外围,负责警戒看护。

“傅市长,我向您检讨,没有做好工作,导致下面乡镇出现这样的恶性案件……”

傅冬青叹了口气,道:“老池,你来方山有一年多了吧?”

“一年另八个月。”

“我记得,你来方山任职之前,跟黄市长做过约定:一年之内站稳脚跟,两年之内打牢基础,四年任期,争取让方山县经济上一个台阶。是不是?”

池小建低下头,羞愧的道:“我辜负了黄市长的信任……”

傅冬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方山形势复杂,你的难处,黄市长会理解的,不要压力太大。但话说回来,干工作嘛,哪有不难的?如果简单,黄市长也不会点你的将……”

“是,当初组织上决定由我担任方山县长,全靠黄市长力排众议……”

“现在不说这些了。”

傅冬青扫过远处站着的夏建安,夏建安恭敬的赔着笑脸。

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收回目光,道:“你啊,还是要多想想办法,主动团结其他常委,尽早打开局面为上!”

池小建岂能不明白傅冬青的意思?

可夏建安是县委书记杜藏海一手从基层提拔上来的干部,把他拉过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傅市长,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多想办法,团结同志……”

傅冬青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什么都得手把手的教,还用的着你当这个县长?

官场里头的门门道道,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得靠自个去悟。

能悟出来多少,决定你的仕途能走多远!

池小建以前在大学教书,属于理论派,书生味太重,放到派系斗争激烈的方山县,很明显力有不逮。

可谁让黄市长欣赏他呢?

招手把夏建安和吴钦叫过来,傅冬青对方山县的治安状况提出严厉批评。

夏建安和吴钦纷纷表态,方山县局会举一反三,制定措施,加强巡逻,坚决杜绝此类案件的再次发生。

当众人以为程序走完的时候,傅冬青突然问道:“胡正华呢?为什么没来?”

几人面面相觑,夏建安刚准备胡正华说两句好话,池小建却不给他机会,皱眉道:“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不上胡县长……”

傅冬青怒道:“乱弹琴!堂堂常务副县长,出了命案,人联系不上,跑哪里去了?你们回头召开一次常委扩大会议,针对某些领导干部自由散漫的工作作风,向市政府做出深刻检讨。”

“是!我们认真检讨,坚决改正。”

池小建心里感动,这是傅冬青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立威造势,同时警告杜藏海派系的人收敛些,别拿县长不当干部,搞的太过分。

“好了,不要在这杵着了,池县长,你们县里的同志先撤了吧。嫌疑人交由市局带回,如果后期需要方山协助调查,会电话通知你们。”

谁都看得出来,今晚的事,孙强惹了不该惹的人。

傅冬青半夜不睡觉,亲自跑来擦屁股,里面的水深不可测。

池小建没有过多客套,麻溜的带着大队人马离开。

请夏建安坐进自己车里,吴钦焦急的道:“傅冬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黄市长要对方山出手了?”

夏建安摇摇头,道:“我觉得不像!池小建来方山一年多,各个方面毫无建树,黄市长估计对他很不满意。傅冬青借着今晚的由头,是帮这个鳖孙立威呢……”

吴钦懊恼道:“哎,你说胡县长干吗去了,有急事也不能把BB机给关了啊?这让池小建抓住把柄,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夏建安对胡正华的失联也有些不满,但当着下面人必须保持领导的镇定,道:“没牙的老狗只会吠,听听得了,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开车吧,回去找地方歇一会,按按脚……”

吴钦心领神会,道:“我听说大富豪来了新货,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那就去大富豪。”

新河市南郊外,某隐蔽的私人会所。

背了大黑锅的胡正华正一口口的喝着闷酒,坐在对面的是他的情妇,方山县招商局的副局长刘丽。

“瞧你那怂样,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吗?有啥子好怕的哟?”刘丽给胡正华夹了块炒腰花,好看的凤眼里透着股狠色,道:“这事交给我去办,保管三天之内,让他乖乖的把所有底片交出来。”

胡正华放下酒杯,道:“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陈余有背景的……”

刘丽不以为然,道:“老胡,你怎么越活胆子越小?方山县这片地,不管啥子背景,是龙得给咱盘着,是虎也得给咱卧着!他再有背景,能比池小建厉害?咋了,县长大人还不是被你们架空,成了庙里的泥胎?”

胡正华指了指她,道:“你啊,不知天高地厚!这次给陈余下套的是副市长林东,可帮陈余解套的,是省纪委的周乔……”

“啊?”刘丽吃惊道:“巡视办那位铁面主任?”

“不是他还有谁……”

刘丽琢磨道:“陈余莫非是省里的哪位公子,改了身份信息,下基层来镀金的?”

“不好说。”

胡正华苦笑道:“这事很邪门!如果是省里来镀金的,早该找由头调走了,不可能在锦溪苦熬两年。可你猜,他找我提了什么要求?”

“让你攀咬林东报仇?”

“林东给我的是暗示,空口白话,我攀咬个屁!”胡正华骂了一句,道:“他要当锦溪镇的镇长!”

刘丽忍不住张开嘴巴,道:“这不是傻子吗?”

陈余这批选调生,是选调制度在中断六年后重启的第一批,也是上面审时度势做出的重大决策。

对外表明推进干部年轻化、组织生活正常化的坚定决心,具有无可替代的象征意义。

所以,只要基层锻炼的两年内不出问题,拿到称职以上的考核评价,期满后调回省直、市直单位,必然会提拔重用。

实职正科兜底,说不定运气来了,还能直升副处。

这样好的机会不抓住,偏要留在锦溪这个穷地方。

说他是傻子,都有些侮辱傻子了!

陈余是吗?

当然不是!。

虽然迷途知返,主动跟家里取得联系,才得以扭转前世的不利局面,从腐臭的泥坑里脱身而出。

但老爷子的态度很不明朗,又有秦逸在旁虎视眈眈,与其调回市里备受瞩目,还不如继续留在锦溪镇,静观其变。

“傻子能不声不响的拿到咱们的照片?还能不声不响的送到家里去?”

胡正华没好气道:“别看此人年轻,这份心机,连我都自愧不如。”

刘丽被他说的心慌,道:“那就让他当镇长好了嘛……”

“全县就那么几个乡镇,多少双眼睛盯着,没杜老大点头,谁能做主让他当镇长?再说了,锦溪的镇长郑清平可没少给杜老大送钱,我多大能耐,逼郑清平给他让位?”

“那怎么办?”刘丽愁容满面,道:“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不会真的把照片交给周乔吧?”

胡正华一把抄起刘丽的双腿,往卧室走去,道:“管他呢,天塌不下来,走一步看一步。”

“哎呀,急什么,我去洗洗……”

“别洗,爱的就是你身上的这股滋骚味……”

猫在村口隐蔽处观察的乐虎看到县领导和县局的车辆排着长龙离去,迅速回到小院通知陈余。

陈余看向准备好的晏清竹,她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头上戴着陈余送她的偏中性黑色帽子,压低帽檐能遮住脸蛋,低声道:“我要走了……”

短短两个多小时的相处,她惊诧的发现,陈余并非想象中粗鄙不文,而是言谈有趣,见多识广。

偶尔提到某些东西,视野之开阔,格局之宏大,连她都感到十分的佩服。

这样的人,究竟会有怎样的故事,才沦落到如今的困境?

陈余张开双手,笑道:“晏主任,拥抱一下吧,当做送别的礼物。”

晏清竹犹豫片刻,还是顺从的和陈余拥抱。

乐虎暗道牛逼:

老七初恋遇到谢玉符,走了几年弯路,遭受背叛后,终于活明白了。

遇到绝色美女,该出手就出手。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谁会先来。

取乐当下,尽欢余生。

如此而已!

再次抱着晏清竹,不同于之前的匆忙,这次陈余可以心安理得的感受怀中美人的娇躯。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

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不出意外,竹笋又冒出尖尖。

对晏清竹而言,不再是单纯的视觉污染,而是切实感受到竹笋的形状和坚度。

她的俏脸,霎时红透到了耳根。

“我说的,我真的不是好人!”陈余靠近晏青竹的耳朵,轻声说道。

“不!”

晏清竹声音微颤,却没有躲开身子,反而紧紧的抱了抱他,道:“你是极好极好的人……”

说完松开了手,由乐虎暗中护送,看着她坐上了傅冬青的专车,回来后挤眉弄眼的笑道:“老七,日后等咱有时间去省城逛逛,你加把劲,我看这个美若天仙的晏主任跑不掉……”

陈余摊开手掌,那是晏清竹临走时塞给他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三个号码,分别是单位、家里的固定电话和私人BB机号码。

他笑了笑,随手撕掉。

这个电话不能打。

萍水相逢,若即若离的感觉最好。

离开锦溪回到省城,环境变了,晏清竹的心境也会发生变化。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反而让人看轻。

至于日后怎么发展,等日后再说吧!

两人关系,不必急于一时,放长线钓大鱼,才是长久之计。


“我在锦溪镇政府二楼办公室,你开车过来吧。”

陈余说的理所应当,胡正华听的差点发火。

我什么级别,你什么级别?

平时见我,你都得预约,见不见还得看我心情。

现在让我开车过去,倒反天罡了不是?

可看看面前那几张他和情妇在床上见不得光的照片,咬了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倒反天罡怎么了,该忍则忍。

胡正华笑道:“好,我马上过去。”

陈余要的是胡正华的态度,略作拿捏,压压他的官威,却没打算真的让他过来。

浪费时间事小,可别误了今晚的大事。

“不必了!胡县长,我不给你兜圈子,开门见山吧。当初让我加入考察团,是不是有人给你递了话?”

陈余进入出国考察团,是胡正华主动联系他,然后带着他去市里拜见的林东。

胡正华自从发现凭空出现在他和情人秘密约会的住宅里的档案袋,就一直在猜测陈余的目的。

最大的可能,陈余被纪委调查,他没人脉和资源,所以想通过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拍摄的照片作为威胁手段,逼迫自己出面捞他出来。

可今天上午突然得知,陈余被省纪委的周乔主任亲自接走,然后下午市纪委就对这起案子严厉追责。

据说包括四室主任李国刚在内的纪委干部被立案侦查免职记过的多达十余个,市纪委还要召开常委会给陈余恢复名誉并赔礼道歉。

心里顿时明白,他早前的猜测不对。

陈余有周乔这样的大靠山,根本不需要他的人脉来营救!

那么,选择这个节点送来档案袋,只有一个原因,陈余已经怀疑到他的头上。

可这事的背后牵扯副市长林东,胡正华还想狡辩,道:“陈镇长,我真的是单纯的为你好……”

陈余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道:“胡县长,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那些照片我手里还有,只要交给省纪委,你的下场不会比李国刚强多少。我给你机会,希望你一定要抓住,千万别拿那些糊弄鬼的话来糊弄我!”

胡正华号称方山县小诸葛,是县委书记杜藏海倚重的军师,可面对陈余的咄咄逼人,却有点束手无策。

换了别人,就算掌握这些照片也无关紧要。

你要举报,总得有门路吧?

纪委可不是什么举报都会认认真真的查,关系走到位,就能让举报石沉大海。

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有一百种法子让对方后悔。

可问题是,陈余的身后站着周乔。

他说上交省纪委,那是真的有省纪委的门路。

胡正华擦擦头上的冷汗,事已至此,瞒不住的,死市长不死县长,干脆全撂了,道:“是这样的,考察团成立后,林东副市长暗示我找你谈话,务必让你主动向市里申请加入考察团。陈镇长,我确实冤枉,不知道这是针对你的陷阱。林市长让我办,我不敢不办啊……当时我甚至以为他这是特意照顾你呢……”

往大牢里照顾?

陈余正要说话,走廊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只听有人喊道:“公安!别乱动!再动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乐虎,你敢拘捕?让陈余出来,他包庇打人凶手,也得去所里接受调查。”

守在办公室门口的乐虎双手抱胸,笑呵呵道:“董书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拘捕?这不是手,这不是脚?难道用裤裆里的棍子抽的你?还有,公安同志,你们来的正好,我也要报案。门卫老郑打的我严重脑震荡,请你们把他抓起来吧。”

带队的刘所长喝得醉醺醺的,听乐虎说的很有道理,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董广军,好像在问到底抓谁?

见董广军瞪着牛眼,气的似乎要把乐虎给生吞活剥,立刻反应过来,抬手一耳光挥过去,骂道:“你他妈的敢耍公安?”

乐虎不闪不避,抓住刘所长脉门,结实的手指跟铁钳子似的,从头疼痛到脚,唉哟唉哟的叫嚷起来。

“放开!”

“快松手!”

身后其他人吓了一跳,赶紧一拥而上,想要制住乐虎。

不料他抓着刘所长不放,只用单手单脚,就把所有人轻轻松松的全部干翻。

“袭警?”

“等着吧孙子,不判你三五年,老子跟你姓!”

“叫人,快去叫人,带警械。”

“妈的,我要看看你再厉害,还能厉害过花生米……”

“对,带警械!抓他进所里,让他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

这些人跟着刘所长横行乡里,霸道惯了,从来只有他们打人,还没挨过打。

今天头次吃这么大亏,个顶个的气血上涌,恨不得把审讯犯人时常用的那些手段给乐虎上全套。

董广军机灵,乐虎一动手,他就躲到旁边,避免殃及池鱼。

虽然吃惊于乐虎强悍的战斗力,可心里也在冷笑:

闹吧!

闹的越大,陈余担的责任也越大!

他这人心胸狭窄,陈余刚才在院子里不给他面子,已经当成了欲除之而后快的死敌。

“乐虎,请董书记进来接个电话。”

听到陈余的声音,乐虎松开刘所长的手腕,附赠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哀嚎的人堆里,转身打开门,笑道:“董书记,请吧。”

董广军猜不透陈余搞什么鬼,踌躇脚步,没敢进去。

陈余隔着门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电话,道:“胡县长可等着呢,你确定不接?”

胡县长?

常务副县长胡正华?

董广军半信半疑的走过去,拿起电话试探着说道:“胡县长吗?我是锦溪镇的董广军……”

“我管你是哪个,谁给你们胆子骚扰陈镇长的?明天给我写个检查,上镇党委会通过后交到政府办。乱弹琴,都赶紧滚蛋,别耽误陈镇长休息。”

上镇党委会,那就是公开检讨。

董广军汗流浃背,都说胡正华是岳不群,当面温文尔雅,喜欢背后捅人刀子,这都当面开骂了,可想而知被气成什么样了。

他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道:“好的胡县长,好的,我马上写检讨,今晚就写!是是是,我明白,绝不会让人打扰陈镇长休息……”

把电话毕恭毕敬的还给陈余,董广军不由自主的腰身弯了几分,道:“对不住陈镇长,不知道你这么晚了还在跟胡县长汇报工作。我这就让他们滚蛋,保证没人再来打扰……”

懒得看他这副前倨后恭的模样,陈余挥了挥手,董广军赶紧出去,贴心的帮着关上门,又对乐虎和颜悦色的道:“乐师傅,辛苦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刘所长傻眼了,没来得及问清楚,董广军拽着他的胳膊匆忙下楼。

其他人不明就里,被乐虎给打怕了,哪敢多待,跟着一哄而散。

让外面的冷风一吹,刘所长酒有些醒了,他也不是傻子,低声道:“谁的电话?”

董广军垂头丧气的道:“胡县长……”

“什么?”

刘所长声音高了八度。

胡正华作为常务,紧密团结在杜藏海书记周围,联合其他几个副县长,几乎把县长池小建给架空,在方山县的能量,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董啊老董,这次要被你害死了!”

看刘所长如丧考妣,董广军嘴里也发苦,道:“这两天的事太他妈邪门了,改天我找个庙拜拜,咱兄弟一块去……”

打发了外面的苍蝇,陈余又问了胡正华几个问题,主要关于林东。

但胡正华确实知道的不多。

陈余判断,林东应该受了秦逸的吩咐,是设局的主要黑手,而胡正华跟秦逸没关系。

那就好,至少在短期内,胡正华会成为他在方山县的助力之一。

“胡县长,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可你帮着林市长坑我,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胡正华闻言大喜,只怕你不开口,开口就有利益往来,有了利益往来,还怕变不成自己人?

“陈镇长,你说,凡我能帮的,绝无二话。”

“很简单,我看郑清平不顺眼,他镇长的位子,我坐了!”

“啊?”

胡正华陷入石化。

虽说选调生升的快,明年三月够两年锻炼期满,有概率会被调回市里升为正科。

但市直国企那些地方的正科,跟管理数万人的正科级镇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个,这个……陈镇长,我说实话,这事操作起来太难,几乎不可能成……”

陈余笑了起来,道:“胡县长不用太为难,我会给你制造机会。只要关键时刻你小小的出份力,你会发现,这事操作起来,其实一点都不难!”


“狗屁长辈,我大不了你几岁。快点说,你跟那姓谢的女人到底怎么了?”

陈启后作为陈老爷子晚年生的最后一个儿子,年龄不大,辈分很高,里里外外被几个哥哥姐姐宠着,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

年仅三十,就在国家计委的经贸司担任国际合作处的处长,仕途得意。

可他跟陈家第三代子弟都不太对付,偏偏喜欢方正君子般的陈余,时不时的找机会逗弄一番,叔侄感情相当的牢靠。

陈余没办法,又把告诉周乔的那番话重复一遍。

如果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跟人讲述被绿的事。

又他妈的不是暴露狂,谁稀罕把自己的隐私一次次的说给别人听?

陈启后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上气不接下气,简直笑成了傻子。

陈余礼貌的移开电话听筒,两分钟后,那边动静渐消,平静的道:“笑够了吧?我问你,怎么才能让爷爷消气,提供陈系的资源助我?”

“哈,小余,你不是最烦官场那些蝇营狗苟吗?之前算是为了谢玉符,勉为其难的参加选调,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什么副镇长。现在想通了?准备跟你那些哥哥姐姐们竞争接班?”

“九叔!”

“好好好,说正经的,想让爷爷消气,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乖乖的回京,跟齐家那丫头完婚!”

“不可能!”

陈余刚从婚姻的泥沼里跳出来,准备过几天就跟谢玉符协议离婚,哪会蠢的这么快又被婚姻套上枷锁?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齐家那丫头我见过,人品样貌品性都无可挑剔,配你小子绰绰有余。怎么着?对姓谢的女人旧情未了?还想着回头吃草呢?”

“没有!我让周叔把案子接过去,对谢玉符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宁重勿轻!”

“好!”

陈启后击掌大赞,道:“你能这样想,才不枉费姓了这个陈字。我早说过,你心地太善,人又温润,一定会吃大亏。”

“为什么?因为放在平常人家,善良温润是好事。可放在陈家,周遭虎狼环伺,狠起来尚且会有被吞掉的危险,何况公开暴露自己的软肋?”

“谢玉符的背叛,如果让你大彻大悟,我还要代表陈家谢谢她呢……”

陈余知道前世里的自己确实过于天真,作为陈家的一份子,出生那天就注定生活在激流和旋涡之中。

退让和躲避都不是办法,唯有永远的前进,才能保全自己,保全家人,保全理想和未来!

“我懂!”陈余声音凝重了起来,道:“九叔,放心吧,我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但不包括拿婚姻去做交易。”

“小余,很多时候,想要得到,必须失去。跟陈齐两家的政治资源比起来,爱情,一文不值……”

陈余微微笑道:“爱情不值钱,但我的自由很值钱。九叔,你告诉老爷子,我什么都要,但我什么都不想失去!”

陈启后短暂的停顿后,再次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道:“好好好,这就是九叔最喜欢你小子的原因!等我消息,过两天给你电话。打家里,还是单位?”

“单位!市里的那个家,我不会回去了……”

那还叫家吗?

无处不在的回忆,无处不在的味道,让陈余想想都感觉要吐出来。

挂了电话,老板看看时间,幸福的笑道:“一共八块,再补三块。”

陈余肉疼的摸出三块钱,没手机没网络的年代,靠着固话的天价通讯费,不知道发了多少人。

回头走到金杯面包车旁,拉开副驾坐进去,陈余疲惫的闭上眼睛,道:“虎哥,去单位。”

司机调转车头,驶出市区,直奔锦溪镇。

从市里到方山县再到锦溪镇,这条颠簸的破路陈余两年来往返走了不知道多少次。

只因谢玉符一个人待在市区的家里会觉得孤单,为此他还特意买了这辆二手面包车,每天早上五六点出发,晚上七八点回家,风雨无阻。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单方面的付出比草都贱,舔狗不得好死。

……

车窗外低矮的山陵起伏,仅容两辆车并排而行的崎岖土路边是几米高的近乎垂直的悬崖。

滂沱的青烟江拍岸湍急,飞溅的水花加重了路况的泥泞。

时不时的遇到有人伸手拦车,却被乐虎无视,然后对着远去的车屁股大声咒骂。

“虎哥,这两天辛苦你了……”

司机名叫乐虎,三十五岁,特种侦查兵出身,参加过对南猴子的战争,尸山血海里熬磨过的牛逼人物。

要不是长的实在潦草,妥妥都市龙王归来主角。

但现实就是现实,再牛逼的人转业后也得面对现实的种种困扰,乐虎为家人出头不慎打死了人,被陈余父亲偶然救下,收在身边十余年。

他从小看着陈余长大,两人亦师亦友。

去年陈余被逐出京,陈父到底没陈老爷子那么心狠,偷偷把乐虎派给陈余当保镖,跟他千里迢迢来到锦溪镇,贴身保护周全。

重生后,陈余先让乐虎去办公室找到被谢玉符藏起来的非法书籍,然后于昨晚择机转移到了谢玉符的办公室。

接着又给陈启后打电话,让他派人赶到保姆的老家,控制对方儿子作为筹码,逼其反水,对纪委说明真相。

至于农技中心主任何超,则是通过周乔,秘密联系方山县纪委里信得过的人,抓到他贪污农业推广资金的证据。

外面传言,纪委的小抽屉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各级官员的举报材料!

“不辛苦!”

乐虎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巴叼着一颗从来不曾点燃的红梅牌香烟,眉梢眼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配上无限接近负分的颜值,猥琐的劲就别提了。

也是因为这样,谢玉符对他素来不喜,乐虎也从不给谢玉符好脸色。

“要我说,这些杂碎敢害你,咱一个也别放过,全抓起来腌了泡酒……”

陈余淡淡的道:“都是些腐肉烂骨,浪费酒干吗?直接吊路灯不就好了?”

“咦?”

察觉到陈余状态有异,乐虎眼神骤然冷厉起来,似乎被激怒的猛虎要择人而噬,道:“昨晚没吃亏吧?”

“没吃亏!”

突然想起邱雁那傲人的圆润和摩擦的触感,陈余若无其事的道:“就是被纪委一个女工作人员用反擒拿按在墙上,胳膊差点折了……”


挂着北A开头的黑色奥迪车内,周乔难得的浮出笑容,道:“要不是你九叔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跑来新河市工作……去年的选调生,对吧?算算时间也来新河快一年半了,不是这次遇到困难,你真的不来找我……”

陈余歉然道:“周叔,您知道的,我以前不懂事,跟家里闹了别扭。出来躲躲清净,没敢去打扰您……”

“哎,你的事我知道,年轻人嘛,可以理解。何况我跟你九叔过命的交情,他侄子就是我侄子。你要是在北湖省出什么事,我怎么跟你九叔交代?”

周乔并不算陈系的人,只是跟陈余九叔陈启后私交甚笃,连带着对陈启后最喜欢的陈余也很和善。

若非如此,他的性格,连自己儿子看了都怕,哪会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人说话?

陈余道:“我安安稳稳的在镇上工作,本来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没想到就这样还招人忌恨,挖了坑,布好局,非要置我于死地!”

聊起正事,周乔收敛笑容,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周叔,您这会要是不忙,我请您吃顿便饭?”

“你小子……好吧,我也馋市北月牙潭那家的船鱼宴。许久没吃了,今天你做东。”

周乔当然不是真的馋船鱼宴。

吃船鱼的好处,一船一席,漂浮湖面,仅靠木桥与前面的饭店和厨房相连,没有任何被偷听的可能。

两人点了菜,打发老板出去。

周乔看着陈余给杯子填上茶水,道:“说吧。”

陈余嘿嘿一笑,道:“简单说呢,就是我让人给绿了。”

“啊?”

周乔见多识广,轻易不会惊讶,可看着陈余的样子,笑眯眯的哪里像是被绿了,倒像是刚刚绿了别人。

“谢玉符,也就是我妻子,她受人指使,偷偷往我办公室藏了基本非法书籍,还花重资收买保姆和我的下属等人,对我进行诬陷……”

周乔表示难以理解,陈余为了他妻子不惜跟家里决裂,这份情不说感天动地,至少也是梁祝级别的了。

为什么短短两年,就闹的你死我活?

思想不同步?

还是身体不同步?

作为长辈,这些话他没法问,只能抓重点,道:“那人是谁?”

“秦逸。”

“谁?”

“就是你想的那个!秦家目前风头最盛的政治新星,西川省江州市武平区的新任区长。呵,据说是全国最年轻的正处级……”

周乔皱眉,道:“你怎么得罪他了?”

秦家在国内的实力丝毫不弱于陈家,这些年甚至还有急剧超越的趋势。

如果陈余得罪的是秦逸,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当然,不是说这次的事不好办,秦逸手再长,远在西川,也伸不到北湖来。

他担心的是,秦逸这次出招无功而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燕京的圈子就那么大,秦家这位的名声他也听过。

心胸狭窄称不上,但绝对睚眦必报。

怎么得罪的秦逸?

陈余比他小了三岁,跟其他的兄弟姐妹比,两人算是同龄人。

又都是燕京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从懂事起,就被所有身边的人拿来比较。

陈余善良阳光,喜欢运动,妥妥的正人君子。

秦逸则比较阴冷,做事只求目的,不讲规矩。

就像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两极,天生难以相容。

比的多了,自然而然会有嫌隙。

从校内到校外,彼此的冲突随着年纪增长逐渐增多,也逐渐的激烈。

真正的爆发点,应该是陈余跟齐家那位掌上明珠联姻的消息,让秦逸对他恨之入骨,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怪。

“可能,他嫉妒我长得帅吧……”

周乔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时代在发展,小辈们开始慢慢上位,跟他们这辈人的做官做事的风格有很大不同。

格局更开放,性情更随意,手段也更狠!

“这样吧,纪委那边我会打招呼,该收的尾巴帮你收了,不会有任何后患。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谢玉符?”

陈余对谢玉符已经没有丝毫夫妻情分,道:“我信不过新河市纪委,能不能请省纪委接管她的案子?最好搞清楚她收买保姆和何超的巨额资金来源,以及从什么途径搞到的非法书籍……”

周乔是办案的老手,立刻明白陈余的意思。

他是想通过对谢玉符穷追猛打,尝试看能否抓到秦逸的把柄。

“不好查!资金很容易洗白,弄书的路子更多。如果谢玉符不招供,极难攀扯到他人头上。小余,对谢玉符,目前的人证物证齐全,她认不认罪,问题不大,纪委足以给她定性。至于秦逸,我建议,还是从长计议吧……”

陈余也没天真到秦逸那么好对付,但只要省纪委控制着谢玉符一天,秦逸就不会睡的多么安稳。

“行,我听您的。不过,谢玉符的案子可以慢慢查,不用着急……”

周乔指了指他,笑道:“小狐狸!”

两人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随后周乔乘车离开月牙潭,前往市纪委。

陈余又在船舱里坐了十几分钟,叫来老板结了账,走出渔船。

他双手插兜,沿着岸边的小路缓步而行。

远处红日高悬,洒在湖面飘荡起波光粼粼,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波光中显得古拙又坚韧,充满了稚嫩和成熟交杂的奇特魅力。

与此同时,一辆破破烂烂的金杯面包车悄无声息的驶来,稳稳当当的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三五米的距离,就像是蜗牛拖着它的背壳,温馨无比。

不知走了多久,陈余在一家报刊亭旁停下,冲着老板问道:“能打国内长途吗?”

“可以!一分钟八毛,低于一分钟按一分钟收费。”

陈余从兜里掏出五块钱交给老板,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喂,九叔,是我,陈余!”

陈启后招牌式的大笑声传入耳中,他不问陈余别的,而是先八卦起来,道:“小余,快给九叔说说,你跟你老婆怎么反目成仇的?这可比琼瑶剧还精彩,我爱听。”

陈余无奈的翻个白眼,道:“九叔,你可是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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