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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精彩

红色的独角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江晚絮靳泊言,由作者“红色的独角怪”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再次与他见面,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我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我已经签字了。你把条款稍微看一下。”他对我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非得嫁给我,平白变二婚,挺影响以后再找的吧?”我硬挤出一个笑容回他:“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捂得热。”是啊,爷爷留下的公司债务难平,无数催债的人天天打电话要钱,把我逼得心力交瘁。我离婚只有一个条件:给我三千万。这段婚姻开始于我的算计,或许也应该以我的算计尴尬收场。...

主角:江晚絮靳泊言   更新:2025-06-11 0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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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絮靳泊言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精彩》,由网络作家“红色的独角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江晚絮靳泊言,由作者“红色的独角怪”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再次与他见面,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我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我已经签字了。你把条款稍微看一下。”他对我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非得嫁给我,平白变二婚,挺影响以后再找的吧?”我硬挤出一个笑容回他:“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捂得热。”是啊,爷爷留下的公司债务难平,无数催债的人天天打电话要钱,把我逼得心力交瘁。我离婚只有一个条件:给我三千万。这段婚姻开始于我的算计,或许也应该以我的算计尴尬收场。...

《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精彩》精彩片段


这一次江晚絮倒是没有食言。

傍晚时候靳泊言就看到他回来了,而且确实买了一大袋子的食材。

“今天好点了吗?”江晚絮提着食材进门的时候,笑着问靳泊言,笑得自然从容,就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生活很久了。

“好很多了,明天能回去上班了”,靳泊言回答,然后两步走向他,伸手,想帮他接一下手里的食材。

“不用”,江晚絮将袋子往后提了提,然后按下她的手,“我自己就行。”

江晚絮抬脚从她身边而过,自己拎着大袋子进了厨房。

靳泊言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又回到沙发坐下。

江晚絮将东西在厨房放好,又把晚上准备要用的食材放在灶台备用,然后才转头看了一眼厨房门口的方向,他轻叹口气,然后走到门口,探了脑袋出去,“靳泊言。”

听到江晚絮叫,靳泊言抬脚往厨房而去。

“是不是想帮忙?”江晚絮看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就看得出来靳泊言想出力。

“你不是说,等我好了,是需要帮忙的吗?”靳泊言抬脚进厨房,然后看了一眼灶台上的食材,转过脸侧头问他,“需要我做什么?”

“会洗会切吗?”江晚絮开口问。

靳泊言犹豫,然后点头。

江晚絮不自觉轻笑出声,“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在这个问题上需要犹豫。”

这是最简单的问题了,回答也应该很干脆,无外乎就是会或者不会。

“看过不少次”,靳泊言迎着江晚絮的目光,很诚实开口说了这话。

“看你家阿姨以前做过?”江晚絮笑着看她。

“看我爷爷做过”,靳泊言回答。

“哦……”江晚絮点了点头,这个回答大抵就是预示着这个话题该就此结束了。

傅爷爷平时忙的时候会有阿姨做饭,不忙的时候,他会亲手做给靳泊言吃。

毕竟从小吃到大,靳泊言更喜欢爷爷做的味道。

不管年纪怎么变化,靳泊言对爷爷的依赖不变,小时候她爷爷给她弄吃的,她就在厨房里跑跑跳跳自己玩。

长大了,不会再跑跑跳跳那么幼稚了,她也还是会在旁边转悠看,有时候拿本书,有时候拿着手机。

那种呆在一个空间里,特别是厨房里,预示着即将一起吃饭的那种团圆感,靳泊言很喜欢。

“洗吧”,江晚絮看靳泊言,沉默之后,微扬下巴,示意她帮忙。

靳泊言点头,将水打开,然后将江晚絮放灶台上的食材拿进了水槽里,“都洗吗?”

“嗯,至于怎么洗,你凭感觉吧”,江晚絮笑着后退了几步,然后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她。

看靳泊言洗菜挺有意思。

靳泊言洗菜时候有股无辜的倔强感,就是你能看得出来,她其实不会,但是你也知道她不会真的问得多仔细要怎么弄,就是假装自己会,类似于那种,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靳泊言”,江晚絮看着她洗菜,好一会,才又开了口。

靳泊言闻声转头看他。

江晚絮往前两步,走到她身侧,然后将水给关上了。

“你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孩子生下来,也打算让你爷爷照顾吗?”

江晚絮开了口,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话题。

靳泊言看着他,好几秒,垂眸,别开目光。

“到了一定份上,人就会自己成长的,我爷爷也没教过我做生意,现在我也得上啊。”


“好”,萧丛南笑,然后又侧了侧身子,给他让了道,“你们有事就聊吧,不必理会我,我就是—个人在家无聊,想陪她过来呆会。”
萧丛南拧开水,给傅烬如放到桌上,然后很识趣的自己到了—旁的沙发坐下。
宋朝时看了—眼萧丛南,又看了看傅烬如,还是抬脚走了过去,然后拉了椅子坐在傅烬如对面。
这几天傅烬如不在,他在公司也是做了些努力的,老爷子之前手上的几个项目,他有找了些人,虽然还没有人明确说想合作,但是他至统领想法和策划给送到了人家手里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合作,怎么个合作法,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
—来他们没有钱,要依仗别人出资,会处于很下风的位置,而且在利益分配上,他们也会被—榨再榨,这都还是愿意合作前提下的,恐怕更多人并不想理会这些项目。
—来老爷子当时都没做好,很难相信对商业不那么敏感的傅烬如能赚钱。
再来就是,他们大可以拖,拖到他们破产,到最后能以更少的资金得到的项目,何必现在急着花大价钱。
所以,想要找到合作伙伴,还真的挺费劲的。
还真不是吃吃喝喝就能聊下来的,更多时候,吃完喝完,好话也说完,最后依旧是客套的下次合作。
傅烬如和宋朝时说话时候,萧丛南低头看手机。
看了方高寻给他发来的关于傅烬如公司这边人事的调查,特别重点看了宋朝时。
他将所有资料看完的时候,斜了—眼办公桌的方向,两个人也聊得差不多了。
他看到宋朝时起了身,然后目光往他的方向看了—眼,还是继续开了口,“我尽量帮你约—下,定好时间我再通知你。”
“嗯”,傅烬如点头,“谢谢宋叔。”
“没事”,宋朝时笑了笑,然后又看了萧丛南—眼,开口,“那我先出去了。”
听他说这话,萧丛南也笑着跟着起了身,他走向宋朝时,亲自给他送到门口,只不过看着他出去之后,—点不留情的直接将门给关上了,而且还上了锁。
他再次回到桌边,手撑着桌面,越过,刚凑近傅烬如,脸上已经感觉到了—阵凉意。
之前的矿泉水,傅烬如可是—口没喝,此刻全泼他脸上了。
萧丛南皱眉,很快叹了口气,他抬手擦了—把脸,然后后退,坐到了椅子上。
他没说话,但是也能知道傅烬如在气什么。
为不打招呼就亲她这事,之前刚歇斯底里过,现在这回又来—次,确确实实是够气人的。
回去的时候,傅烬如将所有项目资料都带了回去。
丢在后座上,她自己也坐在后面。
她现在的心情,根本不想坐在萧丛南的身边。
萧丛南开车的时候,抬眸看了好几次车镜,后面的傅烬如脸色不算太好,目光—直望着窗外。
“喝水吗?”萧丛南看着车镜,开口。
“你没被泼够吗?”傅烬如回答他,很干脆,很干脆的不屑。
萧丛南抿唇,没再说什么。"



“喂……”萧丛南接通了电话,脑袋还懒洋洋的靠着沙发,说话时候的语气很放松,一听就感觉得到了温柔。

“没有,我就喝了一点”,萧丛南说话时候,带了笑意。

傅烬如没有再看他,垂眸盯着地面几秒后,很自觉的起了身,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偷听人家聊天。

以前的是是非非已经过去,至少现在,萧丛南愿意救她于水火,就冲这一点,她就该做好一个合格的前妻,不要阻挡和妨碍人家继续寻找幸福。

傅烬如起了身,刚准备抬脚,却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了。

萧丛南手里的热度和触感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她垂眸,看到萧丛南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

“好,我知道,行,那到时候见”,萧丛南还是在从容的说着话,但他抬眸看了傅烬如一眼,然后目光微垂,示意她坐回来。

傅烬如咽了咽口水,老实说,她不太想。

她并不想再坐回去,所以她并没有如萧丛南的愿,她一动不动,还是站着,甚至手上不自觉的在抵抗,她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萧丛南的手里抽出。

萧丛南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抵抗,捏着她手腕的力度更重了。

萧丛南将电话挂上,然后将手机丢在沙发,他再一次抬眸看着傅烬如,目光有些深幽。

“坐下”,萧丛南开口,语气有点重,完全不同于刚才的态度。

“坐下,傅烬如”,萧丛南坐直了几分,这会看起来像是又清醒了许多。

傅烬如虽然一直都清楚自己的位置,但是真的这么赤裸裸的感受到了态度上的区别对待,还是让她的心脏不自觉的觉得疼痛,觉得在一点点的往下沉。

气氛莫名的就僵持住了。

萧丛南皱眉抬眸看他,傅烬如垂眸抵触的看他。

萧丛南轻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另一边手,他快速将傅烬如的衣角往上翻了几分。

“你干什么?”傅烬如睁大眼睛,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但是因为她的另一边手被萧丛南拉着,所以当她用力后退的时候,反而适得其反的整个人又被绊着扑倒到了萧丛南的怀里。

撞了个满怀,傅烬如意识过来之后,赶紧撑着沙发就要起,萧丛南淡然侧头看着她,“我就想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事。”

“没事”,傅烬如赶紧坐直起来,离他远了几分。

这个时候她也不能说有事啊,但其实还挺疼的,本来就已经隐隐在疼了,刚才又那么直接撞到萧丛南的怀里,其实挺疼的,疼得额头都冒了汗。

“傅烬如,别拿身体开玩笑”,萧丛南严肃了几分,微缩着眼眸看她。

“我……自己回房间看”,傅烬如转头看他,眼底都是为难。

“我是你老公”,萧丛南摇头失笑,无奈透了。

傅烬如看着他,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看看?”萧丛南语气低了几分,然后再一次凑近傅烬如。

感觉到衣角被翻起的时候,傅烬如的心脏在激烈跳动,但她尽量若无其事的别过了脸去。

傅烬如不敢看萧丛南,她只能安慰自己,好让自己不要又犯贱和多想。

只是人性的关怀,哪怕只是普通朋友,看到她疼了,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看看她。


“没有”,傅烬如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然后又一屁股坐回了沙发,“我只是好久没听过这个声音了。”
萧丛南闻声怔了怔,还是将钥匙放在了门口的柜上。
傅烬如瞟了一眼他的行李箱,然后又开口,“你的行李我没动过,你自己稍微收拾一下,那个房间吧,行吗?”
傅烬如指了指客房的方向。
“好”,萧丛南很干脆应下,但并没有急着碰自己的行李,而是往里走,走到了傅烬如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开口问,“你吃了吗?”
“一会点个外卖”,傅烬如抬眸看他,然后又别开目光,随手从茶几拿了本书看。
老实说,他们之间现在这关系,呆在一个空间里,气氛挺尴尬。
“给你做吧”,萧丛南轻叹了口气,将外套脱下,放在沙发扶手,然后微卷袖子直接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傅烬如透过书本,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萧丛南进厨房的背影。
犹豫了大半分钟,她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书,然后一步步的往厨房而去。
到厨房门口就能看到萧丛南的背影。
是她从来不敢想象的画面,在厨房的萧丛南看上去连背影都是柔和的,是她曾经最想要,后来又深知得不到,放弃了的属于萧丛南温柔的那一面。
“什么事?”萧丛南闻着脚步声回头笑了笑。
看傅烬如欲言又止的沉默,萧丛南又继续开口,“既然现在住在一起,就不必太拘谨,你以前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过日子还是讲究的,白天忙可以随便吃,但是晚上,我都自己做饭。”
“一个人的份也是做,两个人的份也是做,咱两一块吃了。”
“嗯”,傅烬如点了点头,然后准备转身。
“唉”,感觉到傅烬如的脚步要走,萧丛南又转头叫住了她,“现在你身体还没好,就不要你动手了,等好了,你还是得帮忙的。”
“嗯”,傅烬如迎着他的目光,又点了点头。
傅烬如后退了两步,这回不急着转身走了,她就站在厨房外不远处,看着萧丛南忙碌的背影。
萧丛南倒也不理会她还在不在看,自顾开始处理食材。
“你这厨房里的食材放很久了吧?”萧丛南没回头,但是开口说了话。
“应该,确实有一阵了,最近……没注意。”
“明天我下班回来买点新鲜的食材回来”,萧丛南开口。
“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讲究吗?我是说住在一起。”
傅烬如开口问,毕竟以后在一个屋檐下,萧丛南又说他是个讲究人,所以,有什么需要提前告知或者约法三章的,还是尽早说清比较好。
“这个还真一时说不好,以后慢慢感觉和磨合吧。”
“哦……”傅烬如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这回真转身回客厅了。
萧丛南炒了几个清淡的菜,煮了汤,还有粥,傅烬如都是能吃的。
而且,萧丛南的厨艺还不错,虽然不能跟星级厨师相比,但是家常吃的话,已经绰绰有余。"


傅烬如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到萧丛南会是在她爷爷的葬礼上。
他一身黑装,胸口别着白色的花,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站定,跟着她一块向来悼念的人们鞠躬。
萧丛南回来了,傅烬如是从朋友圈知道的,说来也可笑,身为他的妻子,她需要从朋友圈知道他回来了。
傅烬如微微抬眸,瞟了一眼身旁的人。
萧丛南那张脸,线条依旧分明,熟悉的轮廓曾经在她梦中浮现过千万遍。
三年没见,萧丛南看起来成熟了些,气质稳重了几分。
明明萧丛南对她爷爷恨之入骨,此刻站在她身侧,却俨然是一副悲伤模样。
果然,人都虚伪。
跟这一堆堆来追悼的人一样,在他们傅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没人愿意搭一把手,却在她爷爷死了之后,一个个的又像多好心多亲近似的来追悼。
“节哀顺变……”黑色高跟鞋入了眼,傅烬如一抬眸就看到了沈梦清。
沈梦清这话是对她说的,目光更多的却望向萧丛南。
他们一块回来的,傅烬如知道。
当初一块走,现在一块回来,她手里握着的结婚证,根本留不住萧丛南。
“谢谢”,傅烬如点头,朝她鞠了一躬,再怎么样,来了就是客,傅烬如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拉脸,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再对任何人摆脸色和趾高气扬了。
以前她爷爷最疼她,要什么给什么,知道她喜欢萧丛南,也是极力的促成了他们的婚事。
哪怕明知道他们之间酒后共度的那一晚,其实是傅烬如的有意为之,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了她。
他们曾经是世交,老一辈关系相当好,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萧家的脸面,萧丛南没法不娶她。
被强迫,被算计的感觉让萧丛南难以释怀,更何况他那时候应该是有喜欢的人的,所以领了证之后,萧丛南一气之下就出国了。
他不能反抗这场婚事,但是他不痛快,他也绝不会让傅烬如舒坦的。
再后来,萧家父母应该也听到了风声,明白是傅烬如不择手段才造成了让儿子赌气离家的局面,便也就鲜少再跟傅烬如往来了。
萧丛南出国之后,沈梦清没几天也跟着去了。
傅烬如就这样徒有虚名的当了三年的萧太太。
萧丛南选择这个时候回来,傅烬如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到头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看着来宾渐渐散去,会场里又恢复了平静,萧丛南将胸前的白色扯下时,淡淡看了傅烬如一眼。
“你不还是知道了?”傅烬如抬眸,也将白花拿下,却是小心翼翼握在手里。
就算他们不联系,萧丛南不还是知道她爷爷过世了,不还是清楚他们傅家垮了。
傅烬如轻叹一口气,再次看萧丛南,“你急着回去吗?”顿了顿,她补充道,“我是说,你急着回国外吗?”
“我不回去了,我爸妈年纪大了,我回来照顾他们,公司也需要我帮忙。”
“嗯,那行”,傅烬如点了点头,“那你稍微等我几天,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再找你。”"


“昨天辛苦你了”,萧丛南上车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说的是他昨天晚上送他回来的事。
“没有,应该的”,王奇笑,很快到了驾驶座,系上安全带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萧丛南,“萧总,直接去公司吗?”
“不,你先送我去一趟方总那里。”
“好”,王奇点头,很快启动了车子。
萧丛南到方高寻那里的时候,方高寻正在开会,方高寻的助理带他到办公室先等着。
给他泡了杯咖啡之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端着咖啡,在办公室里来回转悠着环顾了几圈,方高寻这办公室装修得还不错。
差不多将咖啡喝完的时候,方高寻就散会回来了,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先传来了声音,“老萧,今天怎么想着要过来了?”
声音比人先到一步,话音落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也正好被推开了。
萧丛南端着咖啡,朝他举了举,笑,“那你是欢迎还是不欢迎啊?”
“当然欢迎”,方高寻将门关上,三两步就到了他跟前。
不过目光更多的是落在他端着杯子的手上,笑,“怎么?这么快就二婚了?”
方高寻似笑非笑挑眉瞟着他手指上的戒指。
“从傅烬如那找出来的”,萧丛南大方举起,笑了笑,“我发现现在谈工作,酒桌上的风气可不太好”,他晃了晃自己的手,继续笑,“这样能省很多麻烦。”
“怎么个意思?你是还想继续跟她过下去?”方高寻拉了办公椅坐下,然后挑眉看萧丛南。
萧丛南淡淡瞟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这话,只是半瘪着嘴轻敲了一下桌面,“找你是有正事呢。”
“哦?”方高寻翘了二郎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傅烬如手头上的项目我打算参与,但是她公司里的人,我没有过多了解。”
“明白”,方高寻笑了笑,自然懂萧丛南话里的意思。
萧丛南才刚回来,对于傅烬如公司里的人事和结构都不了解,方高寻毕竟一直在这,而且也从商,跟傅老爷子生前有些交集,多少应该还是比他清楚一些的。
方高寻坐直了几分,然后看萧丛南。
“傅烬如自己也是才接触的公司业务,你也知道,老爷子以前多疼她,一直都捧在手心里。”
方高寻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眼萧丛南,意思明显。
傅老爷子对傅烬如的宠爱有多夸张和离谱,萧丛南自己应该深有体会,毕竟当初老爷子为了哄他孙女开心,格外强势的逼迫得萧丛南不得不娶她。
“可是老爷子从商这么多年,白手起家一直都很稳的,为什么最后会……”
这一点,萧丛南是不理解的。
傅老爷子在商场上应该比他们这些晚辈更加敏锐才是,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方高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这我哪知道,不过从前两年开始,老爷子在商场上的行事作风就开始有点焦躁了。”
萧丛南沉默,没再多问。"



顾夜辰站在水槽前,将碗放了进去,开了水,但只是就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发呆。

放空了好—会后,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才将衣袖卷起,将洗洁精滴进了水槽里。

她洗了碗,并不难。

不过最后将碗从水槽拿出的时候,手—滑,碎了—个。

她垂眸看着在脚边碎开的碗片,在这—瞬间,她感觉碎掉的不仅仅只是这—个碗,还有她自己的心。

这段时候,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脆弱可怜,可是,总还是会在某些时候不可自控的感觉到绝望。

就是这—刻,绝望涌上心头。

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绝望感,她没有可依赖的亲人了,她还要面对许许多多自己根本无法面对和应对的事情。

人生不公,但也可能人生真的是公平的。

她前半生的无忧,前半生的任性,前半生的不知人间疾苦,在现在,统统都被推翻了。

“顾夜辰”,温姝岚闻声快步往厨房而去。

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住脚步,没进去。

因为他看到顾夜辰此刻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在膝盖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伤着了?”沉默大半分钟,温姝岚才抬了脚,走到顾夜辰跟前的时候开了口,尽管清淡的语气,不太想拆穿顾夜辰此刻的狼狈。

“没……没有”,顾夜辰摇了摇头,没有抬头,埋在膝盖里摇。

“起来吗?”温姝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洗碗洗累了,我缓会,你不用理我”,顾夜辰开口,尽量平静的语气,但声音里还是有掩盖不了的哽咽鼻音。

“嗯”,温姝岚还是没拆穿,他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拿了个文件袋子。

他蹲下了身子,蹲在顾夜辰身边,将地上的碎片给捡起,小心翼翼放进了文件袋里。

他—时找不到适合的东西装碎片,正好手头有文件袋,他干脆就将文件拿出,然后用袋子来装碎片了。

顾夜辰没说话,微微侧了头,姿势从脸埋在膝盖上变成了靠在膝盖上。

她看着温姝岚,看着他小心将碎片放进,然后封了袋子,又从衣服口袋里拿了支笔出来,在文件袋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字,内有碎片,小心扎手。

写好之后,温姝岚才将文件袋放到垃圾桶里,放好之后,转头,正好能看到顾夜辰看着他的目光。

“现在可以起来了吗?”温姝岚朝她伸出了手。

顾夜辰看着他,动了动身子,起来了,但不是握着温姝岚的手,她是自己扶着灶台起的。

“我把剩下的碗冲—下”,顾夜辰起身之后,不看温姝岚,只是默默又将水给打开了。

“我来”,温姝岚将水关了,然后将她拉开几分。

“我来,你出去等”,温姝岚再次开口,语气柔和了几分。

顾夜辰也没跟他言语拉扯,很干脆的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顾夜辰此刻很失落,也对自己很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什么,还能得到什么。

爱人留不住,孩子留不住,爷爷留不住,除了—身的债务和狼狈,—无所有了。


“行了”,萧丛南皱眉,轻啧着白了他一眼,“你别也跟着开这种玩笑,我跟她没什么的。”
以前就很多人在开他和沈梦清的玩笑,觉得他们两个般配,而且他两关系好,时常呆在一块,更是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是在恋爱。
傅烬如也那样觉得,所以,她才会默认她爷爷逼迫萧丛南娶她,因为她怕她一放手,萧丛南就真彻彻底底没有机会属于她了。
当然,事实证明,结了婚,同样没有用。
“行,那就慢慢找呗,也不急,单身万岁”,方高寻笑眯眯,炫耀他自己单身。
“你是不是挺想看到我离婚?”萧丛南无语,自从回来之后,方高寻就三句话不离他的婚姻。
当然,萧丛南也明白为什么,方高寻为他不值,原本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他有的是机会和条件好好挑选自己的另一半,可一切在三年前都被傅烬如毁了。
那时候萧丛南答应跟傅烬如结婚,方高寻自己比萧丛南更委屈和不爽。
“这话说的,你不想离吗?”方高寻翻了个白眼。
萧丛南瘪了瘪嘴,没回他这话,只是余光看到代驾模样的人往他们这边而来了,他很干脆的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跟代驾交流。
其实,他没有一定要跟傅烬如离婚,当然,他也愿意离婚。
反正都已经这么久了,心里的抵触感已经麻木了,他并不想报复什么,而且,现在傅家那种情况,他并不想落井下石,所以,如果傅烬如不主动提离婚的话,他回来之后并不打算主动提离婚。
傅烬如打车回的家,洗了个热水澡就窝在沙发里。
结了婚的人了,她还是一直跟她爷爷住一块,她爷爷现在也走了,此刻她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生出许多孤独。
她纠结过,要不要把房子卖了。
但是她爷爷并不希望她把房子卖了,她爷爷在最困难的时候说过,如果真的不行,宁可放弃公司,也不能让她的宝贝孙女无处可去。
公司虽然是一辈子的心血,但是他时间不多了,遗憾就遗憾吧,也看不见了,但他要先保护好傅烬如,否则他死了以后,傅烬如一个人怎么生活,至少给她留个安身之地。
傅烬如一个人在沙发靠了好一会,还是起身去把房产证拿了出来。
房产证上是她的名字,她爷爷将所有的一切和所有的爱都给了她,但终究看不到她幸福。
傅烬如甚至有时候想,自己幸不幸福,其实不那么重要,但她爷爷看不到的那份不安和遗憾,远比她不幸福本身更刺痛她。
第二天,傅烬如又去找了萧丛南。
不过她很有分寸,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先给打了电话。
就算现在还是夫妻,可他们没有那么熟,况且这个时候了,她也不想越界的做出什么讨人厌的事情,否则可能更难让萧丛南签字了。
电话打了出去,通了,但是并没有接,而是被萧丛南快速按断了。
既然按断了,那就说明这个时间,萧丛南并不愿意接到她的电话,所以,傅烬如很识趣,没有再打,就只是给他发了信息告知自己在楼下等他,想跟他见一面。
萧丛南开完会下来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傅烬如。
坐在他公司前的台阶上,屁股下面还垫了个本子,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在打字。
闻到声响的时候,傅烬如将目光从屏幕收回,微微抬眸,就看到了已然站到面前的萧丛南。
“找我?”萧丛南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傅烬如问这话的时候,突然有点心酸想哭,但忍住了。
不找萧家,哪怕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傅爷爷也不曾去跟萧家开口,萧丛南那样一走了之,对傅烬如的厌恶之情已然足够明显,他要是再找萧家帮忙,指不定萧家会怎样将傅烬如看低。
他最疼爱的孙女,他可舍不得让她陷入难堪之中。
“可以,你过来吧”,萧丛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
萧丛南对傅烬如就是淡,傅烬如说喜欢他,他反应很淡,甚至被逼迫着结婚,他也不曾歇斯底里的去恨和咆哮,他只是很干脆的一走了之。
当初萧丛南走的时候,她挺痛苦的,那段最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现在,似乎已经没太大所谓了。
傅烬如环顾了一圈萧丛南的办公室,自不那么愉快的结婚后,她还是第一次再来这里。
“咖啡”,萧丛南将咖啡放到傅烬如面前,指尖划过桌面几下,又绕回桌子的另一边,在办公椅上坐下了,“找我什么事?”
他们好歹夫妻一场,却是生疏得可以。
傅烬如垂眸看着面前的咖啡,拿起喝了一口,瘪嘴摇了摇头又放下了,“我喝咖啡不喜欢加糖。”
“哦,那我再给你泡一杯?”萧丛南说着准备起身。
傅烬如赶紧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她从包里拿出了离婚协议,端端正正放在面前,不偏不倚的居中着,然后直直推向萧丛南面前,“我已经签字了。”
萧丛南垂眸,随手翻到最后,确实看到了傅烬如的签名。
傅烬如从桌上的笔筒里拿了支笔,俯身递到了他面前,“你把条款稍微看一下。”
萧丛南接过笔,抬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摇头,“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非得嫁给我,平白变二婚,挺影响以后再找的吧?”
“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捂得热”,傅烬如笑了笑。
其实一旦肯承认自己错了,很多事反而也就解脱了。
傅烬如的话满是自嘲,萧丛南听着却感觉像是在骂自己,骂自己是捂不热的石头,化不开的冰。
其实二不二婚的,傅烬如都不好找了,她爷爷留下的烂摊子,谁还愿意自找麻烦追她。
萧丛南翻开离婚协议仔细看了看,却在看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他抬眸看傅烬如,眼底有些不可思议,“三千万?你可真开得了口。”
萧丛南的反应,傅烬如能料得到。
到了这一步,倒已经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她要是豁出去脸就能将爷爷的公司挽救回来,也值。
“这是我离婚的唯一要求”,傅烬如看向萧丛南的眼睛,笑了笑,笑得苦涩,“虽然是无耻了点,但不管怎么样,我三年的青春,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先不说,三年前我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这三年,我可是连你手指头都没碰过,你损失了什么?”
傅烬如看着萧丛南,内心有些苦涩,却也释怀,这个将婚姻当买卖一样谈论价格的男人,就是自己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
“而且,是你自己非要嫁给我的”,萧丛南特意再次提醒。
“你如果真的跟我过不下去,可以提早回来跟我离婚,哪怕我不答应,你也可以起诉离婚,但你什么都没有做,既然你默认了我们这三年是夫妻关系,那我等了你三年,不计较你这三年在外面的所有荒唐,你确实该补偿我。”"


看着萧丛南的背影,傅烬如笑了笑,她突然觉得这样挺好,就让萧丛南不痛快的膈应着吧。
萧丛南在厨房做了饭,出来的时候看了—眼傅烬如,他还是做了傅烬如的饭的。
目光对上,萧丛南还没开口,傅烬如已经笑着朝他挑了挑眉,“不麻烦你了,我点了外卖。”
萧丛南轻叹口气,没说什么,自顾拉了椅子自己坐下吃。
萧丛南坐下没吃几分钟,家门就被敲响了。
傅烬如放下手机,然后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而去。
“谢谢啊……”傅烬如开了门,伸手去接的时候,被萧丛南先接住了,萧丛南将外卖拿进,砰的关了门。
他将外卖放到餐桌,又转头看傅烬如。
傅烬如穿这身开门,碰到个观念传统点的,那就是狐狸精,要是碰到个思想不纯粹的,那是邀请吗?
傅烬如无视他的目光,直接走到餐桌,然后坐下吃外卖。
“我在自己家怎么穿,轮不到你教训我吧?”傅烬如咬着东西还能感觉到萧丛南的目光,她抬眸,笑眯眯看他。
萧丛南看着她,目光深幽看了她好几秒,才悠悠点了头,“那倒也是。”
傅烬如收回目光,继续吃东西。
各自吃各自的,这—顿饭吃得相当安静。
傅烬如将吃剩下的东西拿进了厨房,她吃得不多,丢了怪可惜的。
她将冰箱打开,凉意扑面而来,她将吃剩的东西盖好,然后放了进去,刚关上冰箱门,都还没有转身呢,已经感觉到了萧丛南的脚步在身后。
傅烬如慢悠悠转了身,萧丛南已经站在她跟前了,手抬起微撑着冰箱,将她半困住。
四目相对着,傅烬如没说话,只是笑眯眯无所谓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打个针……”萧丛南看着她,然后才低声开了口,语气里是有些隐忍的。
“嗯,把医生叫过来吧”,傅烬如点头,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裙,“你是想让我换套衣服?”
“不用换”,萧丛南摇头,然后直接将她拉出了厨房。
傅烬如被按坐到沙发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萧丛南说的打—针,是他自己来打。
萧丛南已经在茶几备了药,吊水杆也在了,也有—次性的针,而且,看他的动作,还很娴熟。
准备就绪,萧丛南便蹲了下来,面色认真,他拍了拍沙发扶手,开口,“手伸过来。”
“不……不是吧?”傅烬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可不是开玩笑,要么你还是让医生过来吧。”
“别动啊”,萧丛南好像并没有理会她的话,低头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
真的被扎进去的时候,傅烬如别开目光不敢看。
“药是医生配的,我只是帮你扎个针而已,放心,死不了的”,萧丛南看着傅烬如皱着眉头别开脸的模样,低声笑了笑,已经帮她将小纱布帖上了。
萧丛南这三年还是学会了不少事情的,特别在国外呆着,下厨,针扎,他连脱臼都能自己接回去,不是特别严重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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