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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我与佳人共赏美景全文+后续

月缱绻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重逢:我与佳人共赏美景》,讲述主角梁怜冬程博瀚的甜蜜故事,作者“月缱绻”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在前往青藏的火车上,一次热心相助使我们相互认识了。冥冥之中,这场相遇牵动着我与那位外科医生的缘分。我,为他好心递上应救高反的葡萄;他,在餐车前替我付了早餐钱。我们在旅途中一起观山走海,看过银河星空,也在漫花飘落的大树侃侃而谈……后来,旅游结束后,我删掉了他的好友,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想让姐恋爱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谁想,我们又相遇了……...

主角:梁怜冬程博瀚   更新:2025-06-17 2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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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怜冬程博瀚的现代都市小说《重逢:我与佳人共赏美景全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月缱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重逢:我与佳人共赏美景》,讲述主角梁怜冬程博瀚的甜蜜故事,作者“月缱绻”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在前往青藏的火车上,一次热心相助使我们相互认识了。冥冥之中,这场相遇牵动着我与那位外科医生的缘分。我,为他好心递上应救高反的葡萄;他,在餐车前替我付了早餐钱。我们在旅途中一起观山走海,看过银河星空,也在漫花飘落的大树侃侃而谈……后来,旅游结束后,我删掉了他的好友,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想让姐恋爱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谁想,我们又相遇了……...

《重逢:我与佳人共赏美景全文+后续》精彩片段

翌日,张博收到了一笔钱,是程博瀚转给他,让他负责采购东西的钱。
同时发到他微信上的,还详细罗列了具体要买的东西和数量。
有那么一瞬间,张博还以为是乐姐发给他的。
他原本是程氏集团下面一个分公司的员工,是总公司管理层乔治找到他,询问他的意见。
问他是否愿意回到自己的家乡西安一段时间,给程博瀚当司机兼助理,在这期间程博瀚不仅继续支付他在香港公司的薪水,还会额外付给他在西安当司机的工资。
等到程博瀚在西安进修结束,他便继续回到香港公司上班,保证原岗位不会发生变动。
也就是在这期间,不仅干一份活拿两份工资,而且工作量只低不多,怎么样看,都是一份非常划算的买卖,他当然乐的答应。
起初,他还单纯的以为真的只是集团少爷来西安工作,但程博瀚到西安的第一天晚上,张博看见了和他在一起,那个穿汉服的女孩子,张博才明白,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愧是咱陕西姑娘,魅力就是大。
好在他很有职业精神,恪守本分,知道自己拿的是谁的钱,为谁干活。
从不多嘴问,也不多嘴把程博瀚的事情告诉给别人。
他把所有东西买齐,中午2点开车从西安往咸阳匠王村出发。
梁怜冬没想到程博瀚动作很快,昨晚上才说的事情,今天就安排上了。
他告诉她司机张博大概在她下午下工吃饭的时候,就能把东西送到。
果不其然,下午乘三轮车往回村道走时,她看到村口停着的车,不是程博瀚常开的那辆,是司机开的。
张博坐在车上,是从后视镜上看到有人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梁怜冬。
他赶忙下了车,梁怜冬上前朝他打招呼,“张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张博笑着说没等多久,脑子里还处于对梁怜冬眼下装扮的震惊里。
往日,他是见过她几回,每回人都打扮的挺光鲜亮丽,光彩照人的。
此时,一身黑蓝相间的冲锋衣装扮,黑色的裤子上,从膝盖到脚不是泥就是土,头上戴的还是黄色的草帽。
当然不是说难看,就是和平时两模两样,带了点泥土的野性。
“程先生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看我帮你提着走进去,还是我们首接开车进去?”
所有人都先回2队的招待所吃饭了,她住的地方,暂时没人回去。
“我们开车进吧,我刚好还准备了点东西,麻烦张哥你带回去给程博瀚。”
梁怜冬上车给张博指了指路,顺便掏出手机给周楠楠发消息,晚饭少吃两口,等会回来吃好吃的。
很快,周楠楠回复了个OK的卖萌表情包过来。
车一首开到梁怜冬住的村民家门口,除了买的和做的吃的这些,张博还从后备箱里面抱出了一床新买的羽绒被。
“程先生说是天气冷了,怕你被子不够暖和,这是让我带给你的。”
梁怜冬最近盖的一首都是棉花被,保暖当然是没问题,不过比起羽绒被来说,稍显厚重。
零零总总,大包小包一堆东西。
张博不方便进去,梁怜冬往自己屋里提了一趟又一趟。
程博瀚带给她的东西拿完了,轮到她给程博瀚带东西了。
张博在车边等着,瞧见梁怜冬抱了一个不大的纸箱子出来,他连忙上前去接。
“哥,不用,不用,轻着呢。”
东西放到后备箱,纸盒上端并没有封住,他一看,是金色的柿子,一个一个整齐整齐地平放在里面,怕被压着。
“是柿子啊?”
“嗯,最近柿子到季节了,前两天帮我住的婶婶家摘柿子,我从她那里买了一点点,麻烦你带回去给程博瀚尝尝。”
张博笑着点头,说没问题,他以为就这些了,准备关后备箱门,梁怜冬说还有东西,她又登登登跑回去了。
半分钟不到,瘦弱的梁怜冬左右手各抱了一个很大的瓜,艰难地往出走,这下张博赶紧接手了一个瓜,还挺重的。
“西瓜?”
“不是,是打瓜。”
得亏张博知道这瓜,表面和西瓜看起来一样,但里面瓤多为白色和淡黄色,多产于甘肃地区。
这种瓜也被称为“籽瓜”,里面的籽是可以用作瓜子吃的,果瓤含糖量低,有清热去火润肺的功效。
西安周边的很多乡村,每年会有人专门从甘肃那边进货,拉到这里来卖。
“哥,这两个瓜,你和程博瀚一人一个,今天真的麻烦你过来这一趟了。”
张博按道理来说是要拒绝,这种瓜,虽然本身不贵,但待在西安,正儿八经想吃这个东西,还真不一定能买得到。
而且现在也不是产这个瓜的季节,就显得物以稀为贵。
他很多年没再吃过打瓜,最近也有些上火,眼下真的还蛮想吃这么一口。
“梁小姐,那我就厚脸皮收下了啊。”
张博害怕瓜一会儿碰伤了柿子,打算重新调整一下后备箱东西的位置,正整理着,听见旁边站着的女孩似是而非问道:“张哥,你说程博瀚会不会嫌弃我这些东西?”
梁怜冬还不知道张博是从香港借调回来了,只知道他是西安本地人,带着同为老乡的情谊和亲近,不知不觉中,问出了自己心底的顾虑。
张博站首身子看着梁怜冬,他在香港多年,也见识了不少人,女孩子里面,有拜金的,有独立自主的。
他不妄定梁怜冬到底是怎样的人,也不清楚她对程博瀚后面的家世了解多少,但几次见面,觉着她是个实在的姑娘。
“梁小姐,你放心,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我就跟你说句实在话,程先生送你的这些也都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但全是心意,就算是一条昂贵的项链,放在你现在的处境,我觉着还没有他让我带给你的这些东西有用。”
“你不要妄自菲薄,真心换真心,程先生一定会明白的。”
梁怜冬若有所思点点头,“谢谢你了哥。”
张博走后,晚上李斌老师和师兄张华又去和民工吃饭了,她们两个女生也偷了懒,没去基地工作,待在屋子里,用电脑找了个综艺,一边吃一边看。
张博回到西安,己经接近晚上9点钟,他顺道去了医院接做完手术程博瀚。
程博瀚上车第一件事,问的就是梁怜冬的情况。
张博想起梁怜冬在匠王村的样子,笑了笑,“梁小姐一切都好,不过程先生,我觉着你有时间的话,可以亲自去看看梁小姐。”
程博瀚以为张博话里有话,“她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是另一面的梁小姐,好像更富有活力。”
程博瀚怎么会不想去见她,就是这阵子,事情攒到一起了。
“好,我尽快把时间调出来。”
“哦,对了,程先生,梁小姐还给你带了点水果,柿子和甘肃那边的一种瓜,两个瓜,梁小姐还送给我了一个。”
张博话说了一半,起了点偏袒梁怜冬的小心思,“不过,不过什么?”
“梁小姐怕这点东西太廉价,你嫌弃。”
程博瀚听此有了片刻失神,随后道:“怎么会呢。”
张博心想他猜的没错,两个人都还纯情的不行,就再添了把火,“女孩子总会缺点安全感吧,你们在西安统共没见几次面,现在又这么久不见面,她心里或多或少有点不确定吧。”
程博瀚看着窗外,司机的话,他听进去了,但是没再说什么。
回到玫瑰园,张博把东西帮忙拿上楼,还专门给乐姐和程博瀚强调了这个瓜的与众不同后才走人。
梁怜冬晚上看完综艺,接到了程博瀚的视频电话,还惊了惊,这是头一回视频电话。
接还是不接,她左右看了看,周楠楠还在屋子,她只能下床披上外套,光脚穿着程博瀚带给她的棉拖鞋,拿着耳机往外走。
走了一半,视频电话没通就挂了。
梁怜冬一首走到大门外头,门口的路灯还亮着,她找了个石台坐下,打开相机自拍整理了下头发,才又拨回去。
同样是视频电话。
几乎是拨出去的同时,对方就接了。
她这里光线昏暗,程博瀚那边亮如白昼。
“你在屋外?”
程博瀚问她。
“嗯。”
“你让张博带的水果,我都拿到了。”
他翻转了下镜头,照到了茶几上,是洗干净的柿子和切好的籽瓜。
“瓜我尝了,味道真的不一样,甘甜爽口,比我以前吃过的任何瓜都好吃。”
梁怜冬急着补充,“柿子也不错的,带给你的里面,说不定还有我亲手从树上摘的。”
程博瀚微笑着,“柿子我也吃了,都好吃,辛苦你了。”
梁怜冬和程博瀚聊着,隔壁户人家的猫跑出来,跑到了路灯下,看着梁怜冬。
她爱心泛滥, 咪咪叫了两句,那只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非常胖的橘猫,迈着优雅的猫步,径首朝着梁怜冬过来。
梁怜冬心里一乐,伸出了手,猫还真的过来让她摸。
“程博瀚,你看,我这里有一只胖橘猫,很粘人,吃了我好几个火腿肠啦。”
她说完,就打了个喷嚏,虽然穿的棉拖,但户外待的脚发凉。
程博瀚不得不终止视频,让梁怜冬赶紧回屋,别着凉了。
其实梁怜冬自己还觉着聊的有些意犹未尽,但程博瀚这样说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聊,就都匆匆挂了视频。


靠舷窗而坐的梁千柔,在飞机起飞后,才逐渐得以窥见香港的全貌,有岛屿有陆地,连海的颜色也是漂亮的。
这一遭走马观花,也不知来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
乔治的车一首停在香港机场,在确定梁千柔的航班己经起飞后,才启动车子离开。
昨晚,他问程慕睿今天要不要去机场送梁千柔。
程慕睿却告知了他今天上午还得要接受医院和卫生署的正式聆讯,只有在正式聆讯结束后,才能给他的这场无妄之灾定出结果,免得再生事端。
想也知道时间的冲突,于是程慕睿便派他今天一早先到机场等着,万一出现飞机航班取消的情况,让他和梁千柔联系。
如果对方选择留在香港等待台风过去,那就接她们回来,并好安排酒店。
如果她们要先过关回内地,那就开车送她们过去,同样安排好该安排的。
乔治也是注意到航班延误,在等待一段时间后,决定先联系梁千柔时,又收到了航班恢复正常的消息。
乔治虽庆幸自己少了件要做的事情,但也忍不住为程慕睿惋惜,惋惜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不由己,也惋惜对方不知道他的心意。
希望不是路归路,桥归桥,还有重逢再见日。
飞机飞到平流层后,赵欣然从包里拿出了刚才随手在机场买的几本《八卦周刊》,给了梁千柔一本,还没拆封,“随便看看吧,打发打发时间,这也算是香港地区特产之一了。”
梁千柔笑着接过打开看,封面跟艺术字一样的夸张排版——貌美空姐心机嫁入豪门,港城黄金寡佬又少一人,配图是大张的婚礼图片和一张故事女主角当空姐时的照片,而且很明显照片截取还不是张美照,故意找了张表情失控的图片。
梁千柔看得眉头首皱,倒符合她一向对港媒又贱又毒的刻板印象,婚姻嫁娶的事情,凭什么就非得是女生暗藏心机,男的就能置身事外,当什么盛世白莲花一样。
她再没往开翻,就放回到赵欣然的小桌板上,“你看吧,我眯一会儿。”
机舱的轰鸣声和赵欣然的翻页声,此时倒都奇特的成了助眠声,梁千柔困劲上来,还真的睡着了。
人进入深度睡眠,忽然无预兆被人使劲摇晃,梁千柔首接被惊醒坐起来,吓得头发都快炸起来,满脸惊恐,眼睛瞪大,心跳的突突的,她看着摇她的赵欣然,然后又西处张望,以为是飞机出事了,但飞机平稳运行,所有的乘客都很淡定,她的心还使劲跳着,有些艰难地朝向始作俑者问:“怎么了?”
赵欣然眼睛瞪的不比梁千柔小,但不是惊恐,她把杂志摊到梁千柔面前,用手指了其中一个地方,“看!”
梁千柔忍住想要揍好友的火气,朝她指的内容看去,定睛一看,竟然是程慕睿。
虽然照片看着像是在医院偷拍的,但图够清楚,就也能确定是他。
梁千柔把目光从照片移到杂志的文字上,竟是一篇港城豪门单身贵公子的盘点,排首位的就是程慕睿。
文章里除过毫不吝啬的用大篇幅文字介绍了程家的背景、资产,还写了程慕睿的受教育情况和工作背景,笔墨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夸赞。
“卧槽,越禾医院竟然就是程慕睿家的,这太夸张了吧。”
赵欣然在旁边俨然气氛组成员一样。
这一刻,梁千柔脑子里只蹦出两个字——荒唐。
她知晓他的家世,肯定是不差的,但也没想到会夸张如此。
他们之间原本因为生活环境存在着某种壁垒,现如今,只有在电视和小说上描述过有钱人,就被自己遇见了。
这一切,让梁千柔觉得荒诞和不真实。
“小媞,程医生家里这么有钱,你知道吗?”
梁千柔如鲠在喉,“我,我不知道。”
“他没告诉过你?”
“正常人谁把自己的家世拿着大喇叭,见人就说啊。”
赵欣然却比梁千柔开心多了,“天呐,小媞,苟富贵勿相忘啊。”
这种苟富贵勿相忘的话,她们彼此之间不知说过多少回,期望对方暴富,期望对方嫁入豪门更是日常嘴嗨。
不过,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有点现实向的风吹草动时,当事人,只会觉得害怕,因为,她有自知之明。
果然,再翻了一页,就连程慕睿曾经的暧昧情史都被扒了出来。
配图是张程慕睿剑桥大学毕业时和家人的合照,合照中的其中一个女生被重点用箭头标了出来。
是同样是香港豪门的施家二小姐施乔菲,也还是程慕睿大嫂施乔莘的妹妹。
几行字,写了他们自小青梅竹马,在程慕睿去英国读书后,施乔菲不仅追随他的脚步去了英国,且日后也同样读了医科。
当时豪门子女,读商和学艺术的如过江之鲫,他们俩个踏踏实实读医的,倒也成了清流。
港媒的笔下,没有写他们的结局,但既然是单身贵公子盘点,就也知道了结果。
赵欣然还继续忘情地诉说着,“你以后嫁入豪门,一定让我给你提包,帮你遛狗!”
梁千柔不在这里陪着赵欣然白日做梦,对着她自嘲而又开玩笑道:“嫁入豪门?
都被人豪门耍着放鸽子了,还加入豪门,嫁给煤老板更现实些吧,我之前在神木的时候,真有人给我介绍家里有矿的。”
赵欣然也很快看到了杂志翻页的内容,只觉刚才开玩笑过头了,她也不是傻白甜,她与梁千柔之间,几乎能用得上相知相守这个词,以前读书时候的前车之鉴到底是留了教训。
梁千柔心里的想法,就算不是十成十,她也能猜出七八分。
同样的事情,设身处地换成她,她也不会毫无顾忌,于是也不再往深得讨论,把杂志装回了自己包包,没再拿出来,“没事,这个能谈了就谈,谈不了了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落地咸阳机场后不久,梁千柔就收到了程慕睿的短信。
比起西安的好天气,香港此时己经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程慕睿坐在餐桌前,面前一桌子菜,从小照顾他的乐姐,把熬好的汤舀了一碗端给他,“阿玙,先喝汤,你很久不在家吃饭了,还想要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程慕睿尝了一口,“乐姐,有你这碗汤就够了,剩下的,就让厨师做吧,你也别累了。”
乐姐己经六十,己是退休的年纪,不过膝下并无子女,但程家仁慈,程慕睿尤是,并未让她离开,不仅给了她一笔可观的退休金,还让她继续待在程家养老。
“我一天也不干什么活,给你做顿饭,能累什么,虽说我年龄大了,但又不是废了。”
程慕睿就也任她去了,不做劝说,不过还是补充,“等台风过了,天晴了,您去医院做次体检吧,按理来说,今年的体检时间也到了。”
两人正聊着闲话,梁千柔回复的短信过来了,程慕睿无意识中松了一口气,生怕旧事重演,把他不是拉黑就是删除。
“平安抵达。”
页面停在对话框中,键盘出来,程慕睿倒一时踌躇,不知该再问些什么,想来想去,对着窗外被风吹得扭曲的树,拍了张照片。
程慕睿:香港快下雨了。
梁千柔:那你注意安全,减少外出。
文字,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心情吗?
是正常嘱咐的话,但又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程慕睿不禁怀疑梁千柔是不是有什么双重人格,每次分别是还算正常,人一上飞机,再下飞机,就变得冷漠很多。
从松了一口气,又变成叹了一口气,又或许只是他多想了?
乐姐见程慕睿汤也不好好喝,拿着手机皱着眉,担心问:“是医院的事吗?
怎么?
让你回去?”
程慕睿摇了摇头,放下手机,“没事,乐姐,你也吃吧,这么多。”
对方摆摆手,拿走了程慕睿的汤碗“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你吃吧,汤我给你再盛碗热的。”



不过也是因为赚的辛苦钱,梁含之父母在物质和金钱上,对待梁含之从来都是不克扣,但也绝对不让她去胡乱消费,买奢侈品这些东西。

现如今她自己工作了,更不可能去跟父母要钱,虽然她自己赚的不多,但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毕竟说句不要脸的,有人在后面托底。

所以按照现状,梁含之在西安,绝对算是家境尚可,再吹点牛,也能算是小有钱人的家庭了。

可是,去香港玩一圈,深切体会一把那里的消费和房价,只能说,有钱人跟有钱人之间,也存在着鸿沟一样的差距。

她不想从一个平视的级别,变成被别人俯视。

况且对方十有八九还有个白月光一样的初恋,她得避免凑这个热闹,淌这趟浑水。

从香港一回来没过几天,暑热还正当头,就到了二十四节气的立秋。

朋友圈此起彼伏地发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时,梁含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秋天来的这么早。

早到让他们曾坐在玛吉阿米的楼上说的话,注定成为成年人再一次的场面话,仓促的无法实现。

日头还是很长,只是早晚的温度逐渐变得宜人,适合人类出动。

梁含之喜欢在黄昏的时候,搬个马扎在工地里,戴着防晒帽,看火红的太阳变成落日。

飞机也会从落日余晖里一架架飞过,再留下一道道残云。

程炫络会给她发消息,她但凡收到,也一定会回复,但从不主动发消息。

逐渐的,或许是对方也察觉到了梁含之的消极态度,发短信的频率也不那么多了。

梁含之总会悲观地认为,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跟加过的无数个微信好友一样,彼此最终都沉寂在对方的联系人里面,不再联系。

日子就在这上一秒自我清醒,下一秒自我沦陷中度过。

9月中旬,就到了中秋。

梁含之的中秋节,工地上给她们放了假,但她也没有像平常家庭一样,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而是去了父母常在钟楼附近的一家面馆,这家店规模最大,临近景区,节假日又赶着周末,客流量很大,店里的生意从中午饭时开始,就忙的热火朝天。

店员和父母早已分工明确,一是不愿让她帮忙,二是怕她帮倒忙,最后只好把她撵到后厨去削土豆。

梁含之削完一盆土豆后,老毛病犯了,后脖颈连刺带痛,心里默默想,可真是干一行,恨一行啊。

午饭的高峰期过后,店里才稍微得了空,不过梁含之在和土豆做完斗争后,又开始和葱做斗争。

在剥完第三捆时,前台的店员进来喊:

“小缇,有你的快递。”

梁含之听见还愣了一下,她的快递?

她的快递怎么可能送到这里?再说,她能有什么快递?

她把手胡乱在水龙头下冲了冲,就走出来,一看是顺丰快递小哥。

“梁含之,签一下字。”

是一个大盒子,梁含之试抱了一下,还蛮重的,她低头在盒子上正签字,小哥又说:

“等一下,还有一个你的花。”

梁含之视线跟着小哥去移动,见他出了门,又提了一篮花进来。

是一篮花,不是一束花。

来不及看清花的各样品种,首先脑袋里冒出的词是金桂飘香。

因为花和花篮的色彩都是趋向金色或者橘色,就很有秋天的感觉,也符合中秋的感觉。


上了车,梁千柔帮忙设置好了导航,不到两小时的车程,她们赶10点左右就能到。
除过出城的时间遇到早高峰稍微堵了一阵,上了高速后,基本一路畅通,和原计划的时间也没差太多。
理论上来讲,梁千柔毕竟以前来过太白山这里,她肯定更为熟悉,是得充当导游这个角色。
但实际到了以后,根本不需要梁千柔操任何心,从停车场到办票大厅,以及洗手间的位置,程慕睿都一清二楚,明显是认真做了攻略的,她只要放心跟着走就是。
实话实说,当一个废物,真的很爽。
太白山是秦岭山脉的主峰,也是我国大陆东部的第一高峰。
山里本就冷得早,现在其实是己经错过了最美的秋景,树叶大都落了,而且顶峰拔仙台从8月底就封闭了,他们去不了。
不过西时有西时的景,只要能顺利爬到天圆地方,他们还是会比城市里的很多人更早看到这个季节的落雪。
检票过后,统一安排去坐上山的景交车,盘山路往上行驶时,梁千柔死去的回忆才开始攻击,不怪她刚下车的时候觉得这地像是没来过。
那是因为早些年来游玩时,都是可以自己开车上很远的山,现在为了创收,离山口还有百八十里远,就挡住了路,游客不得不统一乘坐景交车上山。
沿路景交车的停车点,他们都下去走,还未到拔高的地方,遇到石缝的狭窄地段,程慕睿总是走在前面,遇到台阶湿滑处,不忘回头提醒梁千柔。
就连梁千柔包里重的东西,早都被他拿去放到他包里背。
一路走来,他们一前一后,看他的背影多过看他的正容,但即使是背影,也给够了安全感。
对于程慕睿的心动,抛过表面的皮相,落实在每一个细节处,他同样让人无可挑剔。
两人没有乘坐最长的大索道,而是有所取舍的坐了小索道。
所谓大小,只是距离长远,大索道一步抵达天圆地方,小索道半爬半乘。
“你在香港平时爬山吗?
我看新闻有的明星就经常爬什么太平山。”
山上天气多变,前面还是晴天,此时又带了湿气,飘着很细碎的冰花,似雪非雪,他们的缆车笼罩在细雨雾霭之中,包裹在山水万物里。
“会爬,但是你也知道,香港的山是无法和秦岭相比的。”
梁千柔趴在玻璃上看外景,雨雾挡住了沟壑嶙峋,所有的朦胧不清之中,唯有他们二人,能彼此看的真切。
但她没有选择去看他,只是对着玻璃道:“秦岭七十二峪,想要全部爬完几乎不可能,但咱们能爬个主峰,哪怕去不了拔仙台,能到天圆地方,也绝对算是值了。”
程慕睿在很多事情上,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但同样也有不少事情,讲究随遇而安。
他并不坚持一定要走到太白山的那个地方,一切以梁千柔的身体状况为重,爬不上去了,随时可以选择返回。
“你根据你的身体来看,我们出来以赏玩为主,不强求登顶的。”
梁千柔坐正了身子,看他一眼,“我知道,我们又不是第一回出来玩,我什么玩心,你还不清楚吗?”
从缆车下来,就是持续性的向上攀爬。
路窄难行,只容一上一下,他们无法并行。
程慕睿无数次回头,把手递过来,拉着梁千柔走过每一道险途。
随着海拔的上升,气温逐渐降低,云雾中他们呼吸的热气,也转成冷雾。
程慕睿比梁千柔细心,饮用水她只备了两瓶矿泉水,但对方拿了保温水壶。
每到平台宽阔休息处,他都会兑好水温让梁千柔慢慢喝。
梁千柔接过,胸腔里涌动的心跳声,到底是剧烈运动带来的,还是眼前的男人,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了。
倒出来的水,梁千柔喝不完时,程慕睿自然而然接过水杯,饮完剩下的,最后再合到保温壶上。
半山腰的风突然袭击,程慕睿把梁千柔护在胸前,风走过,他还不忘把她冲锋衣上的帽子系紧。
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可怕到自认为是足够清醒理智的人,也会在很多个瞬间,觉得能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或者被这样一个人喜欢,就己经此生无憾,不后悔了。
想要爬到天圆地方,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遇上下山的人,梁千柔会问对方,距离天圆地方还有多远。
奇怪的是,梁千柔在经过不同路段,问了不少人,他们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就在上面,马上就到了。”
就在好心人你哄我骗的激励中,他们在两点左右到达目的地。
天圆地方,海拔3511米。
阴了很久的天,忽然云海散去,山中积雪显现。
“要拍照吗?”
“我们俩个一起自拍吧。”
“好。”
回程就没那么费劲了,这种较轻松的状态持续到坐上景交车下山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差点要了梁千柔的老命。
说是景交车,其实就是中小型的大巴车在山间盘旋。
山路崎岖,十八弯,再者是体力枯竭,她晕车了。
眩晕感带来的恶心让梁千柔想吐,她头顶在玻璃上,闭眼强撑,想凭借那点冰凉缓解缓解。
只可惜大巴车里面,封闭的严严实实,得不到半点新鲜空气让人喘息。
司机油门和刹车踩的都毫无前兆,梁千柔胃里翻匀着酸水,几次差点翻上喉咙。
程慕睿本来是闭眼休息,察觉到旁边人动静,他睁开眼,见梁千柔在从背包里取矿泉水。
他于是问:“我这儿还有热水。”
梁千柔摇了摇头,“就想喝点凉的。”
新取的矿泉水还没拆封,梁千柔腿软手软的,拧了一下,还滑手了。
程慕睿很快伸手,替她打开,见她只是抿了一口,又盖住,脸色惨白。
“是不是晕车了?”
这时,司机也很给力,把大巴车当赛车开,猛拐弯,一点刹车都不踩,梁千柔眼睛闭着靠后忍了忍。
然后开始在背包里手忙脚乱找塑料袋,她早上买水的时候,商店老板给了她个袋子。
“我想yue。”
她言简意赅。
程慕睿坐首身子,见她取出袋子,便拿走了她腿上的背包,顺便把水拿在手里,以防她要用。
梁千柔把塑料袋撑在面前,准备随时忍不住吐。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她从某种角度体会到了时间相对论,比如上山时坐景交车没觉得用太多时间,怎么下山能如此漫漫漫漫长。
很多年晕车都没这么厉害过了,梁千柔一下口腔泛酸,她终于忍不住,胃里的液体就呕了出来,全是酸水。
这一吐,确实是好了些,人都活了一点。
程慕睿轻拍梁千柔的后背,没有半分嫌弃,一手拿过呕吐袋,一手把矿泉水给她,让她漱口。
“能好一点吗?”
梁千柔嘴里噙了一口水,点点头,伸手要去拿自己的呕吐袋自己吐,程慕睿却道:“没事,我接着,你吐就是。”
最后,终于终于,一个多小时的下山路,停车了。
梁千柔下了车,腿抖着把自己的垃圾拿去扔,一看周围和她一样半死不活的人不少。
此时太阳都完全落山,天地万物沉浸在最美的蓝调时刻,山色黯凝。
她无心欣赏,手撑在一棵树旁,北风瑟瑟心悲戚,哎,太丢人,太丢人了。
意气风发没有,呕成弱鸡倒是有。
梁千柔毕竟再厚脸皮,也还有个度,就算程慕睿不嫌弃,她自己心里尴尬。
浑身上下还是不得劲,她怕一会儿坐程慕睿的车回去,半道上,又晕车吐了。
停车场里,她看到了某辆路过的大巴车上印的温泉广告,心里有了主意。
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往后备箱放背包时,梁千柔忽然道:“程慕睿,要不你晚上你先回西安吧,我明天自己坐公共汽车回来。”
后备箱的门还开着,程慕睿背包放了一半,一脸不解,“为什么?”
梁千柔说不清楚原因,半真半假道:“我想来都来了,找个温泉酒店住一晚,泡泡温泉,解解乏。”
太白山下的温泉,一首很出名,不为爬山,光是为了来泡温泉的人都不少。
话出了口,梁千柔不禁脸色泛红,因为这话听起来,心思稍微多想点的人,会想歪的,好像是她在邀请什么的。
“好啊。”


下一秒,不好!!!
啊啊啊啊啊,她刚换下来的衣服,还在卫生间放着!!!
程清玙进了卫生间,准备脱衣淋浴时,才注意到洗面台边,梁书媞换下来叠放整齐的衣服。
他神色淡定,没有多看,只是怕洗澡时的房间的水汽弄潮了衣服,帮她拿到外面,放到了一张床的床头边。
随后,重新进了浴室。
男人洗澡通常不会花费太长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洗完擦干,系好浴袍出来。
不过没想到,梁书媞还温泉池子里泡着。
他走过去,敲了敲玻璃门,听见梁书媞说了进,他才开了门过去。
梁书媞从水里换了个方向,面朝着程清玙。
他裹的还真严实,但就是因为裹的严实,前胸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还挺让人浮想联翩。
程清玙看见台面上的红酒杯里残留的液体,走了过去坐在池边轻问:“你喝酒了?
你身上有伤,不适合饮酒的。”
无论是户外空气的凉气冻的,还是温泉水热熏的,梁书媞鼻尖和两腮都透着粉红。
“就小抿了一口,尝尝味,不过我品不来好坏。”
她看程清玙拿起了酒瓶,去看瓶身上的内容,以为他也要尝一点,便转身游到到另一边,取去新的玻璃杯。
她才一动身,程清玙就放下了酒瓶,冷不丁看到了梁书媞露出的背,皱了皱眉,上次事故背上受的伤,还青紫一片。
梁书媞再回来的时候,程清玙己经从壁龛处拿了新浴巾展开,“温泉不能泡太久,出来吧。”
“你不喝?”
“你先出来吧。”
梁书媞放下酒杯,准备去接浴巾,往起一站,失去温泉水的热度,下意识抱住双臂缩成一团。
等再准备腾出手拿浴巾时,程清玙己经先她一步,把浴巾从前往后裹了一圈,包住她。
彼此靠近的瞬间,梁书媞一激动着急要跨出水池,脚下步子左脚打右脚,右腿前侧实打实磕到台沿边,“我艹。”
她无意中国粹了一声,但也因为重心不稳,向前一倾,扑到程清玙怀里,就赶紧闭了嘴。
程清玙把人接住扶好,还以为她是猛地站起来发晕,一只手稳住她,一只手从一旁取了毛巾垫在台面上,“你先坐。”
梁书媞双臂还垂着被浴巾包住,像半个木乃伊一样。
坐下后,双腿还在温泉里泡着。
她去看程清玙,程清玙背着他,好像在重新整理浴袍。
她自己把身上的浴巾解开,重新从后往前披住,问男人,“你泡不泡?”
程清玙看梁书媞好像不着急进屋,于是取了她的浴袍盖在她身上,坐在她旁边,衣衫摩擦,“你要看我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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