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尤熙言。”
满脸横肉的男警官将面前的资料甩在我面前，对我警告着。
“我想我己经无话可说了，警官。”
我如实告知。
“你是说，你亲眼看着你同学站在窗台上，一句话都没说吗？”
警察唾沫横飞，气势汹汹。
旁边的女警官按住他：“刘哥，不要着急，孩子当时也是吓着了。”
刘警官平复了一下心情，审讯室里只剩下他剧烈的喘息。
“小孩子，乖，告诉姐姐，你当时到底看见什么了？”
她挂着很假的笑容，脸上的波纹皱成了菊花。
“我看见………你看见什么了？
他说什么了？！”
她的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
“一只蝴蝶。”
她拿起手中的空白的纸张，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
“看来，在这个贱人的嘴里是套不出东西了。”
她翻着白眼，刘警官往地下吐了口痰，“告诉学校那个大肚子，这件事情不准传出去，传出去了有他好看！”
“好的，刘警官。”
她谄媚地陪笑。
“告诉你，别把事情捅出去，不然你的档案可就不干净了！”
临走前那个男警官丢下一句话，将烟头扔到我脚边。
傍晚我走在小巷子里，飞蛾成群捕捉着微弱的光线，路灯无力地闪烁着。
有一只蝴蝶停留在草丛中。
我走进，它却扑朔双翅飞向一朵鲜红盛开的花。
温暖的灯光照着崎岖的小路。
我继续向前，走进最熟悉的二号楼小巷。
“回来啦，言言！”
姐姐在三楼的窗口朝着我挥手，她飘逸如瀑的长发探出窗外，引来巷子里路人的注目。
我飞奔上楼打开门，姐姐穿着那件淡粉色的睡裙将我搂进怀里，她的长发挠着我的耳朵，一股熟悉又温馨的香味扑面而来。
只不过，她的眼里带着一丝不安。
“言言，你的那位朋友怎么了，怎么还要叫学生去警局谈话？”
她替我取下肩上的书包，放在沙发上。
光线依旧柔和明亮地照在小屋里。
随后姐姐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连忙走到厨房接起。
“言，你先吃饭，我刚刚吃饱了。”
她示意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
客厅里，我依稀听见来电者的不怀好意和姐姐局促却严肃的回复。
我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饭。
许久，盘中的食物只剩下残余，姐姐终于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的笑容温柔却失神：“言言，你下午是不是看见了……”我的面前浮现出警官粗暴的面容和学校领导冷酷的质疑，“姐姐，我真的只看见了蝴蝶，很多灰色的蝴蝶……”泪水首下，姐姐坐在我身旁抱着手足无措的我，她一如既往地抚摸我的头发。
“我相信你。”
她叹了口气，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我的脸颊。
隔天到学校，我走到楼道尽头的窗口，向下望却始终找不到一丝血迹。
他们都说厉尘跳楼了，但也找不出他的任何踪迹。
“诶，听说你昨天看见隔壁班那个男的跳楼了，是不是？”
前桌转过来好奇地问。
我不语。
旁边一群人搭腔：“学校再不放假，我也要跳了。”
他们哄堂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