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孔临安薛相宜的现代都市小说《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小说》,由网络作家“孤雁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小说》是作者“孤雁图”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孔临安薛相宜,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所谓中馈,不过是些黄白之物,我向来不喜这些。更何况,薛家妹妹经手这些多年,你骤然夺了她的权,她在这个家还有何事可做?”孔临安说:“我知道你忙,更是为他人着想,但有些事必须你接手我才放心,至于其他人,我为何夺她的权,她心里有数!”林玉娘摇头,看向相宜,问道:“薛家妹妹,你可是真心交出中馈?”“账本在此,怎会不真心?”林玉娘说:“你不必强......
《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小说》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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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愕然:“相宜,你这是做什么?”
“大爷要我交出管家权,让林姑娘接了去练练手,我已将账簿整理好了。”相宜道。
老夫人愣了下,看向儿子。
孔临安面色如常,喝了口茶,说:“中馈理应由德行如一之人掌管,玉娘素有贤名,由她掌管最好。”
闻言,林玉娘看了眼相宜,对孔临安道:“子郁,你知道的,我很快就会有官职在身,忙得很。所谓中馈,不过是些黄白之物,我向来不喜这些。更何况,薛家妹妹经手这些多年,你骤然夺了她的权,她在这个家还有何事可做?”
孔临安说:“我知道你忙,更是为他人着想,但有些事必须你接手我才放心,至于其他人,我为何夺她的权,她心里有数!”
林玉娘摇头,看向相宜,问道:“薛家妹妹,你可是真心交出中馈?”
“账本在此,怎会不真心?”
林玉娘说:“你不必强撑,或是想着我不知如何理事,将来自会还给你。我可以同你说实话,我跟子郁在凉州时,便是府衙之事我也管过,中馈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今日你若是真交给我,我便会真的接手,倒是你再想要回去,那是绝无可能!”
“我行事强硬,更和男子一般崇尚孔孟之道,言出必行,小女子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相宜听着想笑,她倒是头一回听如此标榜自己的。
有趣的是,孔临安竟还一脸欣赏地看着林玉娘。
她正了脸色,说:“既是交付中馈,自然是言出必行,我也希望林姑娘接过手去,就不要再还给我。”
见她如此顽固,林玉娘暗道一句朽木,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言。
正好,孔临萱也把账本塞进她怀里了。
“嫂子,你就管着吧!”
一旁,孔老夫人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能暗骂女儿愚蠢。
林玉娘接过账本,当即就翻开看了,只看了眼结余,她眼底就露出了嘲笑和嫌恶。
她就知道,困于后宅的女子,都是这几招罢了。
“这账上为何亏损了上万两?”她抬头质问相宜。
“什么?”
孔临安不信,将账簿接了过去,扫了两眼,便目光锐利地看向了相宜。
孔临萱则是看都没看,就皱眉道:“相宜姐,你既要交账,便该实诚些,何必做假账坑骗玉娘嫂子?”
“坑骗?”相宜笑了。
她懒得说,给了个眼神云鹤。
云鹤抬着下巴,不屑道:“二姑娘,你说话可别丧了良心!当初我们姑娘进府,孔府账上才几个银子?这些年家里就大爷一个领俸禄,可大爷一个子儿都没往家里寄过,全家上下尽靠我们姑娘养着了!我家姑娘十万嫁妆进了孔家门,如今只剩几个不值钱的铜家伙了,难不成也要我们姑娘拿出来,养一些来路不明的野孩子?”
话音刚落,孔老夫人冷了脸,小小的孔长宁看了眼眉头拧紧的母亲,很有眼色地哭了出来。
孔临安怒而拍桌:“放肆!”
“云鹤,退下!”相宜轻斥一声。
云鹤看了眼盛怒的孔临安,施施然站回了一侧。
眼见儿子要冲动,孔老夫人适时地拉了他一把。
薛相宜手里是没钱了,可她手里还有那名满天下的保和堂呢,保和堂在全大宣有几十家分店,年收入可是相当可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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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训相宜道:“临安娶了林氏,虽未曾告知你,但也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闹些脾气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将和离这种话挂在嘴边?”
“更何况,你父亲为临安母子而死,你薛家对孔家有恩。若是和离了,你让世人如何看待孔家?你此举分明是要坏我孔氏名声,置我孔氏于不仁不义之地!”
耆老们纷纷点头,指责相宜。
孔临安也是一脸责备,孔老伯爷说的话,正是他心中所想。
普通人家尚且不会轻易和离,何况他孔家,薛相宜提出和离,就已经很丢人,她这么做,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他想让人把相宜拉下去,相宜却先一步开口,反问孔老伯爷:“我提和离,是对你们孔家不仁不义?”
孔老伯爷轻哼,“难道不是?”
相宜面上仍是微笑,看着毫无攻击性,接着她笑容一收,神色不屑地扫过一众耆老,口齿清晰地道:“我本来以为,孔临安母子无耻,没想到,整个京城孔氏家族都无耻!”
“你!”
孔老伯爷震惊。
一众耆老震惊。
孔临安赶忙拉住相宜,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相宜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在一旁的红木椅中落座,姿态坦然,仿佛是坐在她自己的小院中喝茶一般随意。
众人傻眼,一度以为她疯了。
便是孔老夫人,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在坐的可都是孔家德高望重的人物啊。
相宜眼神骤变凌厉,甩向孔老伯爷,说:“我主持孔临安后院三年,为他操持家务,照顾母亲与妹妹,可曾有过丝毫索取?他安置外室,生下孽种,还要放在我名下,说的好听,实则是为了夺我薛家遗产——保和堂!你们明明知道内幕,却一口一个仁义道德,无非是想将来也分一杯羹罢了!”
“尤其是你,孔老伯爷,当初你长子在亳州赌博,欠下巨款,若非我祖父襄助,你早就被御史弹劾罢官返乡了!如今我祖父去世,你不思回报,竟还有脸说教于我?”
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周身气势咄咄逼人,完全不似后宅女子。
孔临安愕然,回过神来,已见孔老伯爷用拐杖敲地,怒斥相宜:“放肆!放肆!”
祠堂里众老纷纷应和。
“嫁作人妇竟敢如此忤逆长辈,实则是闻所未闻!”
“果然是商户之女,粗鄙不堪!”
“我孔氏宗妇,怎能让她担当?”
……
混乱中,孔老夫人趁机出声,对众耆老说:“诸位都看到了,薛氏的确难当大任,临安的嫡妻理当是林氏!”
她走到孔老伯爷面前,提了一句保和堂。
孔老伯爷沉着脸点了头,看向相宜,说:“我原本觉得你婆母所言有些过,现在看来,的确是你荒唐粗鄙!今日上族谱,林氏排在你前头,日后后宅大事你要听林氏的!但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我们将宁哥儿过到你名下,他将来也会叫你母亲。你身上商贾之气太重,保和堂不宜再留在你名下,今日便转给宁哥儿,日后由林氏掌管!”
好。
总算是说到这一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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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皇城宵禁。
相宜府内上下都不曾睡,下人们不明所以,但都安静守着,相宜领着身边亲近人等端坐正堂。
太子身边的靖安公公前来宣召时,她麻利地命人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折子,拍了拍袖子。
“走吧。”
靖安:“……”
这姑娘可真够冷静的。
他跟着太子,先后见过两认准太子妃,对名门贵女的风姿早已司空见惯,瞥见相宜身上“怪异”的装束还是多看了两眼。
细论起来,相宜穿的有些男不男女不女,裙子没有大裙摆,上衣袖子也是窄袖,只不过细节处的花纹很是精致。
再看发饰,也只是两样华胜点缀发间,很是简约。
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相宜看了过去,随即笑了笑,解释道:“下午试了许多药材,襦裙繁复,所以才穿得不伦不类,见笑了。”
说着,她从侍女手里接过一支沉甸甸的金步摇,看也没看,便利落随意地插进了发间。
靖安看得傻眼,跟着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位薛姑娘果然不同,看这样子,果然是精通医术的?
相宜这边往宫里去,孔家那边也忙开了。
本来孔家一家子正在吃饭,宫里忽然来人,要林玉娘紧急入宫。
孔老夫人见识过林玉娘带回来的赏赐,当即便笑道:“定是贵人抱恙,只肯叫你看呢!”
孔临安也这么想,他心情很好,干脆放下筷子,亲自送林玉娘到宫门外。
林玉娘看着一双儿女,再看看高看自己的婆婆、疼惜自己的丈夫,越发觉得自己历经辛苦走进孔家是对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了宫门口,孔临安扶着她下车。
“天气冷,太晚了,子郁,你不要等我了。”林玉娘道。
孔临安拢住她的肩膀,亲昵道:“无妨,我等着你,否则回去也不能安寝。”
林玉娘低头一笑。
“那好,我很快就出来。”
二人在宫门口分别,孔临安望着林玉娘的身影,许久不曾收回视线。
刚一转身,便见旁边驶来另一辆马车,相宜从车上下来,经过侍卫检查后,竟带着一侍女和一老者从另一侧偏门进了宫。
孔临安一脸意外。
旁边侍卫认得他,见他长久地看着相宜,以为他是还惦记相宜,便说:“孔大人,您这位前夫人可是好福气啊,得了皇后的青眼,午后刚往宫里递了请安帖,这会儿又被宣召进宫了。”
“她给皇后上过帖子?”孔临安皱眉。
“是啊,刚上完帖子没多久,皇后宫里就派人去乡主府了,只不知是去做什么的。”
孔临安算着时间,立即猜到,相宜一定是借着帖子,跟皇后说襄宁侯长女患病之事了。
他登时觉得好笑,又觉得好气。
毕竟相宜是他“前夫人”,她如此不知轻重,传出去也是丢了他的人。
不用说,入夜了还被宣召进宫,必定是被叫来斥责的!
再对比林玉娘的妥帖稳当,他积压在内心深处的一口气忽然就散开了。
休了薛相宜,真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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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主屋,相宜带着云霜去了保和堂。
保和堂的总店在江南,因为相宜远嫁,祖父不放心,便让杨管家带着心腹来了京城分店经营。
店里病人不多,瞧见相宜带着丫鬟进来,柜上伙计连忙去请了杨管家进来。
余师傅在后头仓库清点药材,听到动静,拎着一筐新到的草药到前头来,要相宜辨认辨认。
杨管家笑骂道:“去去去,老药鬼,咱们姑娘如今是官太太了,你以为还是跟着你屁股后面转的小药徒呢?”
众人跟着笑。
相宜心中生暖,总觉得是又回到江南了。
杨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每每她来,都要不提问她,在孔家过得可好。
闻言,相宜没说话,云霜先红了眼睛,只能低头掩饰过去。
相宜压下心中酸涩,点头道:“都好。”
“那就好。”
杨管家还不知孔府里的事,想着孔临安回来了,姑娘日子一定过得更好。
他搓着手,低声对相宜道:“咱们保和堂盈利还行,姑爷从凉州回来,虽说立了功,但还没授官,保不齐要花钱打点,等会儿我给姑娘支些银两?”
不提还好,说到这儿,云霜都要忍不住开口点破。
相宜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旋即对杨管家道:“家里有银两,杨叔不用为我操心。”
又说了半盏茶的话,期间余师傅一直没走,从老宅跟来的老仆们也不停来看相宜。
直到出门,都是一群人站在门口目送相宜远去。
坐进马车里,云霜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相宜想起刚才那一张张脸,却觉得心里忽然被注入一道道力量,有了主心骨。
“别哭了,过些日子,咱们就能回家了。”
云霜还没明白,便见相宜叫了心腹小厮,去把原本要给孔临萱陪嫁的那处宅子的尾款交了。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傻子,咱们在京城又没房子,不买房子,哪来的家?难不成,咱们还真回江南去?”
云霜顿悟。
“那咱们现在……”
“去东宫詹事陈大人府上。”相宜道。
“是。”
相宜去陈府,是要见陈夫人。
前几年,为了给太子东征筹款,陈大人曾来过薛家。相宜进京后,陈夫人对她也不错,之前相宜进宫谢恩,就是陈夫人引荐的。
从前,相宜来陈府,陈夫人都是热情招待。
可这回却不同,她在前厅坐了两盏茶的功夫,都没见陈夫人出来。
云霜忍不住说:“姑娘,陈夫人想必知道孔府的事了,不想帮咱们。”
相宜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并不灰心。
她看了眼外面的雪,淡淡道:“再等等。”
陈府后院
陈夫人站在鹦鹉架下,不悦道:“人还没走?”
“是,还等着呢。”丫鬟叹气,“夫人,孔夫人也怪可怜的,要不……”
“我能不知道她可怜吗?可我又能怎么办?那个姓林的狐狸精现在名声可不小,不知是什么好命,又入了崔贵妃的眼。我若是领着薛相宜去见皇后,为着她祖父的功劳,皇后怎么也得帮她,可这一帮,岂不是跟崔贵妃打擂台了?这种得罪人的事,我可不想做。”
“可……”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一小厮就跑了过来。
“夫人,二爷叫我来传话,请您领着孔夫人去书房,贵人要见孔夫人。”
陈夫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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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淡定道:“你姑娘我这个乡主不过是皇后赏的虚衔,背后空无一人,自然没什么份量。”
余师傅问:“那怎么办?”
云鹤低声说:“姑娘,要不然咱们去求太子?”
余师傅不懂,怎么忽然就做梦去碰瓷太子了,他家姑娘好像没这么厉害吧?
相宜摇头,“不可。”
先不说她能不能见到太子,就算能见,她也得少见。祖父留下那些东西到底是给谁的,太子是敌是友,她还没弄清呢。再说了,跟太子走太近,本来就不是好事,历朝历代的太子党有几个能顺利蹭上从龙之功的?
她现在人微言轻,还是鹌鹑一些比较好。
她收了笔,将请安帖和脉案一起交给云鹤,说:“拿上名帖,递到凤栖宫去。”
凤栖宫?
皇后!
云鹤眼前一亮,“对啊,您如今是乡主,可以名正言顺给皇后娘娘上请安帖的!”
余师傅也亢奋起来,随即又怀疑。
“皇后身处后宫,能理会这些事吗?”
相宜说:“只要皇后知道了,不管她理不理,总要上报的。”
她相信,一国之君不会糊涂。
更何况,太子乃皇后所出,皇后若是不决,自然会告诉太子,那样事情也能顺利到太子面前。
当今太子颇受恩宠,文治武功样样不差,自然不会忽略此等民生大事。
“去吧。”她对云鹤道。
云鹤应了,一溜烟出了门。
相宜起身,看着外面迎风绽放的寒梅,深深地祈祷。
千万千万,不要出大事,百姓已经够苦了。
午后,因是阴天,皇后懒得出门,便有兴致看看各家上的请安帖。
听到隆安乡主的字样,她单独把相宜的帖子拿了出来。
“君策也不知是怎么了,非要本宫封这商户女子一个爵位。”
说话间,她一目十行地扫过帖子,旋即坐直了身。
一旁的陈嬷嬷见状,疑道:“娘娘,怎么了?”
皇后面有喜色,将帖子递给她,“你瞧瞧。”
陈嬷嬷看完,眉头紧锁,“娘娘,这不是好事啊!”
“怎么不是好事,林氏是崔贵妃荐进宫的,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不上报,自个儿就断定了!”
陈嬷嬷嘴角抽抽。
不等她劝解,皇后已经对侍女道:“让崔贵妃过来,本宫要好好儿问问她!”
陈嬷嬷:“……”
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呢,这么急着把永和宫那狐狸精找来,能得到什么好?
她有意劝阻,但看皇后兴奋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
这几年皇后被崔贵妃压制,心里一直憋着火,好不容易找到把柄,怎能忍得住。
罢了罢了。
出了事,有太子爷呢。
去宣旨的人走了半天,崔贵妃才姗姗来迟。
皇后心里不悦,见她身后还跟着林氏,想都没想,便将相宜的请安帖迎面丢了过去。
“你荐进宫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你自己看看!”
换做旁人,就算没脾气,也得露出委屈。
可崔贵妃不同,她神色无辜懵懂,接过侍女捡起的帖子扫了一眼,竟是掩唇一笑。
“这样的无稽之谈,娘娘竟然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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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娘以为只要咬咬牙,就能把头疼的小姑子给送出阁,却没想到,她咬碎了牙也没落到好处。
起初,云家对婚事一直不热情,几次上门,都是那位姨娘操办的,云夫人压根儿就没露面。
孔老夫人气了个半死,干脆也甩脸子,将事情都交给了林玉娘。
谁料,云荣母子反倒拿起了架子,要求嫁妆有宅子不说,还得有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他们以为我是薛相宜那种商户女吗?”孔临萱气急。
孔老夫人也摔了杯子,扬言不想结亲了。
结果云荣母子一点儿没惯着他们,云母更是说:“左右我们家荣儿不愁娶,有些人家的姑娘破了身子还赖在娘家,那才是笑话!”
这话一出,直接把孔老夫人气吐了血。
没法子啊,只能低头。
但她可学不会低三下四,于是压力就都给到了林玉娘。
林玉娘手里钱不多,最大的一笔已经替孔临安还了债,剩下的一笔,她不敢再拿出来,免得孔临安怀疑。
于是,她只能东拼西凑,把孔家剩下的家当悄悄变卖,好不容易把一处小宅子盘了下来,孔临萱还嫌寒酸。
“小妹再嫌弃,那也是没有了,剩下五千两嫁妆,还得将后院租出去才能得呢!”林玉娘说。
“这怎么行!”
这下换孔临安母子炸锅了。
他们孔家诗书传家,怎能把宅子租给低等门户,这要是传出去,真是笑掉大牙了。
孔老夫人指责林玉娘:“你太胡来了!”
孔临安拉着脸,没帮着林玉娘说话。
林玉娘已累得头晕眼花,黔驴技穷,她忍着脾气,好生劝说:“这只是一时的,等我和子郁得了前程,咱们家可以买更大的宅子!”
孔老夫人依旧哼哼。
孔临安却被说动了,他知道家中艰难,但越艰难,越需要他这样的男人支撑。现在的苦难都是催促他向前的动力,他相信自己,也相信林玉娘,他们一定能携手度过难关。
于是,孔家后院一部分租给了一外地商户。
因为是官宦人家的宅子,林玉娘狠狠要了一口价,除去给孔临萱的嫁妆,她还留了银子在账上。
这下办婚事的钱有了,可办婚事的人没有,家里的仆人大办都被相宜带走了,她只能从酒楼里请。
但酒楼她也不敢请太贵的,只能做到面子好看,里子破烂。
于是婚礼那天就出了笑话,一贵女去后院休息,却不小心撞上了隔壁商户家的纨绔子弟,被对方调戏了一番,那还得了啊,人家的家丁直接带人,去把登徒子揍了一顿。
孔家租房的事,也就瞒不住了,再加上宴席粗陋,宾客们没有不暗地里笑话的。
孔临萱在绣房里听到这些事,哭得不行,嚷嚷着不要嫁了。
林玉娘抽空过来劝,孔临萱却说,要她的红宝石项圈,否则没脸出门。
“今日宴席如此寒酸,没有像样的首饰镇场子,我如何收拾脸面?”
林玉娘气得攥紧了手。
“那项圈是你哥哥亲手打的,上头的红宝石是我娘家的家传之物!”
孔临萱却说:“什么稀罕物,若是薛相宜在,一车都买得起!”
林玉娘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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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笑出声,“休我?保和堂没到手,你舍得休我?”
杨掌柜跟着哼笑。
外面一众陪嫁丫鬟和仆妇也跟着应和,嘲笑道:“大爷,您只怕是光打雷不下雨,舍不得休了我们姑娘吧?”
孔临安脸黑如铁。
眼看他要意气用事,林玉娘赶忙上前拦住他,给一旁的孔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孔老夫人赶忙回神,说:“来人!来人!把她压过去,敬茶,行礼!”
已经到这一步了,今天必须把保和堂划到她大孙子名下!
见她打算用强的,孔老伯爷装看不见,其他人也就继续不说话。
孔临安心一横,觉得该给相宜点教训,别过脸去不管了。
一时间,几个仆妇上前来,打算强压相宜敬茶。
熟料,相宜不慌不忙,一把掀开另一道托盘的锦布。
“圣旨在此,我看谁敢动!”
满座皆惊。
明黄的卷轴太有震慑力,坐着的人几乎是瞬间都站了起来。
孔老夫人也不敢上前了。
相宜手持圣旨,说:“今日,我除了和离书,不会签任何文书!谁想硬逼我,尽管动手!不过你们都掂量清楚了,若是损毁了圣旨,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这道圣旨是皇帝褒奖薛家捐款的,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圣旨就是圣旨,若是损毁,那可是大罪。
相宜往前走一步。
孔氏母子下意识后退一步。
相宜双手捧着圣旨,紧盯孔临安,说:“和离书,拿来!”
直到此刻,孔临安仍不敢置信,薛相宜竟然真想跟他和离?
“你不要再闹了,若是合理,你便是弃妇,一文不值。”
“我说了,和离书,拿来!”
孔临安心跳如擂鼓,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人,只觉脑中嗡嗡嗡的。
能手持圣旨逼夫婿和离的,全大宣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不是粗鄙,而是……
他不想承认,但此刻薛相宜身上的刚毅坚定,让他有些晃神。
她,明明只是个商户女,哪来的这股强硬气势!
对峙之际,孔老伯爷忽然开口:“你出身商户,怎配手持圣旨?这圣旨是给你的,便是给孔家的,理当供奉在祠堂才对,来人,请下她的圣旨,将她拿下,用家法!”
孔老夫人大喜。
对啊。
她怎么没想到呢。
“快!快把圣旨请下来!”
刚刚被吓住的仆妇们硬着头皮再次上前,然而还没到相宜面前,就被火速冲进来的家丁给拿下了。
相宜云淡风轻地放下圣旨,重新落座。
在孔家人震惊的眼神中,孔府总管孔熙走进来,对相宜恭敬参拜:“夫人,您有何吩咐?”
相宜抬手,说:“请文书先生起草和离书,劳烦大爷签字。”
“是!”
孔熙动作很利索,控制住全场后,直接把文书先生拎了出来。
众人再次看呆。
林玉娘压下惊愕,上前对相宜道:“你竟敢私通家奴,胁迫婆母和夫君,这是大罪,要判流刑的!”
“流刑?”孔老伯爷气得颤声道:“单私通家奴这一款,就该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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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书房前,太子忽然问相宜:“你与孔临安可曾有过夫妻之实?”
相宜愣了下,不待思索,便据实相告:“不曾。”
太子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略一抬手,让她走了。
出了门,外面大雪纷飞。
云霜的小脸都冻红了,急匆匆地上来为相宜加披风,相宜感受着凛冽寒风,心头却只有热意。
太子既应了此事,必定会替她办成。
书房里
陈鹤年想起旧年那桩事,本想打趣对面人一二,想了想,还是先说正事。
“殿下是想通过薛相宜,拿到薛公明留下的东西?”
太子从容地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得不到答案,陈鹤年决定还是嘴碎两句,只是他尚未张口,就叫对面太子冷冷瞪了一眼。
他:“……”
罢了罢了。
不提了,一提那事就翻脸。
孔府
孔临安刚应酬回来,便被林玉娘叫去了屋里。
女人皱着眉,说了方才去问那宅子的事。
“午后不久,薛氏就叫人去补了尾款,如今那宅子已在她手里了。”
孔临安疑惑:“她想通了,还打算送给萱儿?”
林玉娘摇头,说:“我原本也这么想,还亲自去上宁居,想赞她此事做得很好,没想到她不在,她那奶娘见了我,态度十分跋扈。”
一旁,大着肚子的若若插了句嘴。
“大爷不知道,咱们夫人受了好大的委屈。那边王妈妈还说咱们痴心妄想,宅子是大夫人买了自己住的,才不是给什么阿猫阿狗留的!”
孔临安震惊,随即怒意升腾。
薛氏,太过分了!
他眉头深锁,本想立即去找薛相宜找说法,却忽然想起什么。
“玉娘,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哪来的银子替萱儿买宅子?”
薛相宜送去凉州用作赈灾的钱,可都是过了玉娘的手的。
难道玉娘……
他是断不能容忍此事的,面色不免严肃了些。
林玉娘很了解他,她没说什么,只是给了若若一个眼神。
若若立即道:“那是老爷夫人给的遗产,咱们夫人之前都不知道,回京前,李妈妈才拿出来的。”
林玉娘正色道,“子郁,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按理说,这钱我当初就该拿出来支持你,是李妈妈有私心,为我留了后路。如今我跟着你回来了,拿出来贴补你妹妹,那也是应该的。”
孔临安大大松了口气。
低头时,却见林玉娘手上青了一块。
“玉娘,你手怎么了?”
林玉娘用袖子掩住伤口,不拘小节道:“没什么。”
若若抢话道:“还不是去了大夫人院里,叫几个奴才推的,要不是奴婢叫人跟着夫人,他们还要打夫人呢!”
她刚说完,林玉娘便不悦道:“谁许你嚼舌根的,搬弄是非,心术不正!”
“我……”
“玉娘,你不必替薛相宜掩饰,更不必怪若若,薛氏那边的人太过分了,我必须去提点他们!”
说罢,他迈步便往外走,林玉娘压根叫不住。
及至孔临安走远,若若见林玉娘没真生气的意思,才试探道:“夫人,大爷要是知道咱们昧下了赈灾的钱……”
话音刚落,林玉娘平和得体的眼里迸发出寒光,扫了她一眼。
“你不说,便没人知道。”
若若吓得连连点头。
孔临安到了上宁居,也没见到薛相宜。
下人说:“夫人去了水榭,大爷未回来前,夫人常去那边为大爷和凉州百姓抄经祈福。”
孔临安一听,脾气消了两分,可走去水榭的路上,又敏锐地想清楚了。
什么祈福,分明就是惺惺作态。
先是欺辱玉娘,再装出贤惠模样,还想蒙蔽他!
难道……
她下意识看向相宜的方向,却只看到相宜镇定从容的背影。
不可能。
她果断否决了猜想,觉得一定是出现了旁的事。
皇帝变了脸,质问道:“什么叫不宜面圣?”
小太监说:“襄宁侯带了折子来,只是命奴才等拿去太医院炙烤消毒,然后再呈陛下预览。”
皇帝的心瞬间坠入了谷底。
殿内气氛诡异,众人尚不敢言语,皇后忽然问太医:“这,这是不是说,疫病的事乃是确有其事?”
“这……”
太医还没开口,皇后立即后退两步,对皇帝道:“陛下,薛氏接触过陈家姑娘,臣妾和贵妃都接触过薛氏送来的奏折,咱们都有染病的可能!陛下还是先进暖阁吧,别被咱们传上了!”
说完,她听风就是雨地催促太医,“快快快,熬药,给陛下吃一剂药,预防着些!”
太医:“……”
皇帝头疼不已,却也知道皇后是实心肠。
“好了,别添乱!”他顾不上许多,对太监道:“让襄宁侯夫妇马上进殿回话,不要耽搁!”
“可是陛下……”
“让他夫妇二人站远些就是了,何况这殿中早已有人接触过陈氏,还做这些假把式做什么!”
太监连连应是,又说道:“户部郎中孔临安孔大人也在外求见!”
皇帝一摆手,“让他一同进来!”
“是!”
不多时,襄宁侯夫妇和孔临安前后脚进殿,襄宁侯夫妇在前,却只敢在门槛处下跪,离皇帝远远的。
孔临安不明就里,只能跪在他们身后。
殿内,林玉娘听到孔临安进来,一口气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还是不信疫病是真的,所以还在等襄宁侯夫妇说话。
当着孔临安的面,她绝不要输给薛相宜!
然而下一刻,妇人嘶哑的哭声传来,控诉道:“陛下,求您为臣妇做主啊,宫中女官竟有如此鱼目混珠者,明明是伤寒疫,却说是寻常风寒,害得小女已是病重垂危了!”
林玉娘大惊!
怎么可能!
皇帝对两个女子的赌局毫无兴趣,他只关心疫病是真是假,现在他抱着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眼神便沉得令人心慌。
崔贵妃瞬间哑口,恨不能不要出现在皇帝眼前。"
听到孔老夫人的话,林玉娘大为震惊,“让我去请薛氏回来?”
“是啊。”孔老夫人拉住她的手,说:“她只是一时闹脾气,有你去请,她一定肯回来,毕竟她对临安是真心的啊。”
林玉娘忽然明白了,孔临萱的蠢原来不是没有缘由的。
孔老夫人睨了她一眼,“你是最贤惠的,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林玉娘默住。
她快速思考,眼神一转,说:“我去请她可以,只怕她不回来,到时候羞辱了我,那便是羞辱了孔家。不如,母亲和我同去,看在您大驾光临,薛氏必定心动。”
孔老夫人有些迟疑,“这……”
不等她自我说服,孔临安先不乐意了。
“不行!”
孔老夫人不解,“这是为何?”
孔临安冷脸道:“乡主而已,能有多尊贵。光大孔家的门楣,不是靠祖上恩荫就够的,我和玉娘凭真本事,照样能做到!”
他一定要让薛相宜看看,离开他,是怎样的大损失,她会抱憾终身的!
孔老夫人明白他是意气用事,费劲地想要劝说,孔临安已经把林玉娘拉了起来,说:“玉娘,你不用去求薛氏,我已经想明白了,她根本不能和你相比,乡主又如何,又不是她自己挣来的!”
林玉娘神色为难。
孔老夫人气得不行,拍着床框道:“你说得轻松,可你也不想想,你妹妹要出嫁了,没有薛相宜,怎么给你妹妹风光体面?”
“办婚事而已,能花多少钱?”孔临安随口道。
孔老夫人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
“你不当家,怎知柴米贵!”
隔壁,孔临萱哭着跑进来,说:“让我嫁云荣已经是辱了我了,若是没有体面的嫁妆和婚礼,我宁可不嫁!”
孔老夫人指着孔临安,“你听听,你听听!”
孔临安对孔临萱已生厌恶,别过脸道:“不知所谓!”
孔老夫人见状,干脆掀开被子下床,说:“好,你们不去,我去,我去把薛相宜请回来!”
她就不信,有她亲自去,这么大脸面,薛相宜会不回来?
“不可!”孔临安惊诧。
眼看老夫人来真的,林玉娘不胜其烦,强压不耐上前道:“母亲别急,小妹的婚事交给我来操办,我一定好好儿办!”
孔临萱说:“我要十里红妆!”
林玉娘真想扇她一耳光。
十里红妆,把孔家祖坟挖空卖了,都凑不齐!
孔临安头大不已,没等林玉娘说话,便已经应了。
“十里红妆便十里红妆,你嫂子自能操办好,你不必大呼小叫,失了体统。”
林玉娘嘴角微抽。
孔老夫人怀疑地看着她,问:“你当真能办?”
林玉娘估计自己要是说不能,老太太能立刻去请薛相宜,她倒不是怕薛相宜回来,也不是不能容人,是不想再看孔家乱糟糟的了。
她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母亲放心,我一定让小妹满意。”
孔老夫人思索片刻,勉强同意了。
“罢了,你先办着,若是不成,再去请薛相宜回来,届时她应该也想通了。”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到,让林玉娘办也好,让薛相宜看看,孔家不缺主母,说不定薛相宜能主动回来呢!
孔临安其实也有这种念头,他堂堂男儿是不会去求女人的,他希望薛相宜能想通,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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