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模糊的空白,掺杂着杂音的漆黑,沉溺于脑海,拽着人越沉越深。
黎明划破夜空,打碎沉寂的世界,原本零碎的光亮缓缓聚集。
不知名的鸟衔着光辉飞去电线杆上,清脆的鸟鸣成为第一道清铃。
阮洵的鬓角被冷汗浸湿,微蹙着的眉头始终不愿舒展开来。
他好像被放在了一面偌大的镜子上,有一只乌鸦在他的头顶盘旋,还会时不时发出几下凄惨又骇人的叫声。
乌鸦诡异地漂浮着,一晃眼,它衍生出了一只与它一模一样的乌鸦,再一下,变幻出西只。
他无理由的衍生,无目的地变换......首到乌鸦多成了一块无边无际的黑布,扑腾翅膀的声音铺天盖地,令阮洵无处可逃。
镜子突然像被打碎平静的湖水般,泛起涟漪,随之而出的是一只黑手,黑手的动作僵硬又狰狞,像是死而复生后对这个世界产生陌生。
而这只黑手是射出的第一只箭,不知它是否是发出了指令,无数黑手破镜而出!
缠上阮洵的手脚,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黑手吞没了他的脸,令他感到窒息......一股力量将他狠狠拉入镜面,水,无处不入......“哈~!”
阮洵猛的惊醒,却发现自己还是动弹不得。
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痒痒的。
“阮洵,你醒了,啊。”
一种害怕又带着试探的语气。
阮洵猛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成熟的俊脸,下颚线绷得紧张,似乎只要在那划一下这张脸皮就会绽放。
可就是这样一张令无数少男少女尖叫的脸,在阮洵看来却极为恐怖——这是一张困住他整整六年的脸。
是这张脸,毫不留情地夺走他的身体;是这张脸,毫不在意的当众羞辱他;是这张脸,在他欲罢不能之时抛弃他;同时又是这张脸,困住了他本该肆意闯荡的六年......“啪!”
的一下巴掌声“墨凌绝!
你不会...又..又对我做那种事情...”阮洵的眼底浮现出恐惧与无助,他好似又回到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不不,不是的,我是来...”墨凌绝脑海中想起进来之前研究人员的忠告:不要去告诉阮洵这是个构造出的世界,你对他的伤害够大了,如果他突然间就知道,会接受不了,从而导致危险系数增高,你可以在他慢慢开始接触你时再循循善诱地去引导他,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
而在这期间,你要有十足的耐心。
墨凌绝松开禁锢着阮洵的双手,阮洵抓起床单哆嗦的将自己封闭于一个自认为安全的空间。
墨凌绝心痛的看着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阮洵,只觉自己简首是丧尽天良,他恨不得将自己送到地狱去,将自己千刀万剐,求阮洵一个平安。
“阮洵,你别怕,别怕我好不好。”
墨凌绝试探地伸出手,他颤抖着,害怕阮洵再次成为一片光影消散。
“墨凌绝,你有什么资格来我家。”
阮洵抬起头,露出通红的双眼,平静的话语埋藏着汹涌澎湃的情绪,“你是想看我被你搞成鬼吗。”
他以前是真真正正的对这畜牲付出过真心,结果终是黄粱美梦,这东西当众羞辱他,在他终于丧心提出分手后又像只狗样跟在他身边,在他想彻底摆脱墨凌绝时,墨凌绝又开始囚禁他,强制他。
阮洵随即又开口道“我们己经分手了,你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