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安尘楚子业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开局拒绝PUA,重生少爷他不干了》,由网络作家“彦子大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开局拒绝PUA,重生少爷他不干了》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楚安尘楚子业,讲述了本以为血脉至亲最亲厚,可现实却是他的亲生父母、亲姐姐给他狠狠上了一课!上辈子,他本是家中最受宠的幼子,可自从父母收养了小弟弟后,全家人的宠爱都转移到了养弟身上。他委曲求全,刻意讨好,换来的却是家人的冷嘲热讽,最后更是被养弟害死,惨死海底。这一世,重生而来,他绝不会重蹈覆辙,开局抛弃道德,他不要亲情不要爱,这一世他发癫浪翻全场!...
《全文开局拒绝PUA,重生少爷他不干了》精彩片段
世界安静了,楚安尘的视线继续紧紧盯着屏幕。
一个又一个的数字缓慢出现在大屏幕中,不知不觉间,楚安尘的手心里都是汗。
楚安尘的视线不停的在屏幕和手中的号码中来回移动。
对上了!
第一个号码对上了!
第二个号码也对上了!
第三个号码也对上了!
........
终于,所有的号码都出来了,楚安尘狠狠松了口气。
他没有记错,他一个号码也没有记错。
彩票站里一片叹气咒骂声,楚安尘的心情却很好。
他的脸上不由得扬起一丝笑容。
虽然钱不多,但足够了。
他能记住的,也就这一组号码,那些大奖的号码他也没关注。
楚安尘开心的拿着自己的号码重新回到柜台前。
“老板,我中奖了,麻烦帮我兑奖。”
楚安尘的话在彩票站里就像一道惊雷,所有人纷纷看了过来。
中奖了??他真的中奖了??
他们买了那么久的彩票都没有中过什么奖,他可是个生面孔,他一买就中奖了?
大家不由开始猜测,他中了多少钱。
老板也很惊讶。
这小伙子,他是第一次见,看年纪也不大,脸上还透着稚气,就是个学生。
刚开始他心里是看不上他的,穷人家的孩子,不好好读书,把钱花在这上面。
他连忙接过楚安尘的号码,一一核对。
真的中了!
而且金额还不小!整整一万块!!
他开这个彩票站已经很多年了,能中这个金额的可不容易。
他的脸上也不由得多了一丝笑容,“小伙子,你运气真不错啊!竟然中了一万块!”
一万块!
这个数字,在整个彩票站就像一个小炸弹一样,瞬间炸开。
那些没有中奖的彩民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去,他什么运气?竟然真的让他中奖了!”
“这小子可以啊,他出门是踩了狗屎吗!”
“老子买了这么久的彩票都没有中过一万块的,他竟然一买就中了这么多!”
人群里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眼红。
这一轮彩票,只有楚安尘中奖了。
那个吊儿郎当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忍不住走了过来。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楚安尘,“小伙子,以前没见过你,是第一次买彩票?”
楚安尘没有过多搭理他,只淡淡点了点头。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男人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容,他靠近了楚安尘几分,“第一次买彩票,就能中这么大的奖,有什么绝招,告诉大哥听听?”
他这话里明显透着威胁和轻佻。
彩票站老板点钱的手一顿。
他转而问向楚安尘,“一万块钱刚好可以在我这兑换,你有银行卡吗,我打到你的卡里。”
楚安尘没有理会那男人,他摇了摇头,对老板如实道,“没有。”
“那,要不要转到你家人的银行卡里?”老板看了看那个男人,再次问道。
那男人是彩票站的常客了,他开了这么久的彩票站,对他再了解不过。
这人的手脚向来不干净,以前但凡有中奖的,只要是孤身一人的,看着好欺负的,都被他偷过,还坐过几年牢,是个名副其实的混混。
眼前的小伙子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又长的这么瘦弱,拿着一万块钱现金在手里,肯定是不安全的。
这还没出他的店门呢,就被盯上了。
楚安尘看了看那男人,明白了老板的用心。
但他是万万不可能把钱打到他家人卡里的。
“就给我现金吧。”楚安尘道。
这话听的老板一阵着急。
这学生一看就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这都已经被人盯上了,他还不紧张!
到时候,钱被抢走了还是小事,只是怕他人.......
老板还想再劝,楚安尘打断他道,“老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见他一再坚持,彩票店老板也没有办法。
只好重新点好一万块钱,递给楚安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子,快点回家去吧。”
一旁的男人见到那一沓明晃晃的钱,眼睛都亮了。
他也不多说什么,静静等着楚安尘走出彩票店。
在楚安尘走后不久,他就跟了上去。
彩票店老板连忙叫住他,“你等等。”
男人看了彩票店老板一眼,警告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好好开你的店!”
其他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们都是长期买彩票的人,自然认识他。
对于这个混混,人群可是深恶痛绝!
有不少人都被他偷过钱,就算是没有被偷钱的,他们的朋友也被他偷过。
但他很聪明,每次都是挑在没有监控的地方下手,他们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
他们也想过要去教训他,但这混混不知在哪学的,有两下子,他们在他手里也讨不了好。
久而久之,他们只能见到他就绕着走。
这穷小子,被他盯上了,可算是他倒霉了。
彩票店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老子管他孩不孩子!”男人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彩票店老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早已不见了那男人的身影。
叹了口气,彩票店老板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种事,他见的并不少,现在跟他说这些,也不过是想为那孩子多争取点时间。
但愿那孩子能够跑的快点,快点回家去,将钱交给家人,以后躲着他点。
楚安尘拿了钱后,就直奔银行。
他满十六岁了,可以自己独立办理银行卡了!
在走到一处无人的巷子里时,在彩票店的里那个混混突然窜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棍子,一脸邪笑的慢慢朝着楚安尘靠近。
“小孩儿,真巧啊!在这碰上了你。”
“你想干什么?”楚安尘皱眉。
“只要你乖乖把钱交出来,我就不打你,怎么样?”
楚安尘警惕的看着他,瞬间明白了,他这是想抢劫了!
“你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要做这种犯法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混混突然大笑起来,“抢劫来钱多快?谁傻乎乎的去干那些苦力活?”
“你就不怕坐牢吗!”楚安尘一边和他周旋,一边观察周围,寻找趁手的武器。
说到“养子”的时候,李校长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要不是看楚子业的长相实在跟楚忠远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李校长甚至都要以为,这楚子业是楚忠远的私生子了。
不然哪个正常人会放着自己好好的亲生儿子不疼,去疼—个养子?
楚忠远脸上的笑容—僵。
楚子业?他说小业是逆子??还说小业太不像话?
楚忠远很快反应过来,他强压下愤怒,重新扬起—丝笑容。
“李校长说笑了,您刚刚调来任职,您可能不知道,我家小业啊,不仅温润乖巧,他还非常贴心懂事,这些事情,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小业大抵也是跟安尘闹着玩的,小男孩嘛,难免有些调皮的。”
说着,楚忠远还特意补充了—句,“您放心,回去我—定好好教育安尘,这么点小事,搞的人尽皆知的,真是让您笑话了。”
这所学校是南城最有名的贵族学校,在这里上学代表的不仅是脸面,更是让孩子有更多的基础人脉,为以后的人生道路打下人脉基础。
能来这所学校任职的校长也都不会是—般人,楚忠远并不想得罪他。
不然,对小业的影响定然是很大的。
楚忠远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这—切都只是楚安尘在不懂事,故意要闹。
原本楚忠远还对楚安尘升起—丝愧疚的,但经过了昨天晚上,楚安尘毫不留情的在整个顶流社会面前将他的颜面踩在脚底下之后,楚忠远对楚安尘再无—丝好感。
李校长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逆天言论惊呆了!
他在说什么啊??
他说,楚子业温润乖巧懂事?他说,这—切都只是误会?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的?
还说是楚安尘不懂事,将家丑闹的人尽皆知给楚家丢脸??还要回去教育楚安尘????
而坏事做尽的楚子业,却仅仅用“调皮”两个字就给揭过了?
李校长震惊过后,忍不住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楚先生,楚安尘和楚子业,到底哪个才是您的亲儿子啊?”
楚子业的双手蓦的—紧。
养子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痛。
他不想听到
楚忠远的目光闪了闪,眼里闪过—抹不自然,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心底深处的那张温婉可人的面容。
听到这话,楚汐月不乐意了。
“李校长,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小业虽然是我们领养的,但小业乖巧懂事,我们—家人早就将小业当成了我们的亲弟弟,爸妈也早就将小业当成了他们的亲生儿子!”
看了看楚安尘,楚汐月又连忙补充道,“不,比亲生儿子还亲!”
梅如雪也连忙道,“是啊,李校长,小业就是我们的亲儿子,他在家里被我们宠坏了,他太单纯了,可能有些没考虑周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什么玩意儿?她说楚子业单纯?
单纯的人能霸凌养父母家的亲生儿子长达八年??
众人被梅如雪的言论又给震惊了—波。
真是,不是—家人不进—家门啊!这—家子,也不知道该说他们蠢,还是该说他们傻。
众人突然开始同情起楚安尘来。
碰上这样奇葩的—家人,他真的太倒霉。
家里荣华富贵,他却还要自己兼职赚钱养活自己,不仅如此,他还得忍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
这样的豪门,还不如他们普通人呢。
楚忠远也连忙道,“是啊,李校长,小业对我们来说,比亲儿子还要亲,他就是我们楚家亲生的孩子!”
“小业,小业!”楚忠远慌了,楚家的所有人都慌了。
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想楚安尘的事,全都连忙围在了楚子业身边。
“小业,你不要吓妈妈呀,没有人说要你走啊。”梅如雪急的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是啊,小业,你千万不要着急,都是那楚安尘先故意激怒你,才会让你说出不对的话的,你放心,我们都不怪你了!”楚汐月一边给楚子业顺气,一边焦急的道。
听到这话,众人虽然有些不赞同,但谁也没有开口反驳。
楚忠远连忙高声道,“司机!司机!快,送医院。”
听到这话,楚子业连忙按住了楚忠远的手,他“艰难”的摇了摇头,“爸爸,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小业听话,你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才会好。”楚忠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楚安尘,他放软了声音,柔声安慰道。
楚子业抬起泪眼汪汪的脸,哀求道,“别,爸爸,我不想去医院,医院里冷冰冰的,我不想去,我睡一觉就好了,真的,你相信我。”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宴了,他现在怎么能去医院!
要是那些庸医让他住院怎么办。
见到楚子业这个样子,梅如雪早就心疼的不得了了。
毕竟是疼爱了那么久的孩子,就算是犯错了,她哪里舍得真的责怪他。
她一把抱住楚子业,声音是楚安尘做梦都不敢想的温柔,“小业别怕,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楚子业的脸埋在梅如雪怀里,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
楚家众人都半跪在他面前,看不到他的这抹笑容,但楚君篮那个角度,却刚好能够清楚的看到!!!
楚君篮倒吸一口冷气!
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楚子业露出的那抹笑容,得意中透着邪恶,哪里还有半点柔弱痛苦的样子?
他竟然,是装的!
楚子业抬起了头,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笑容也没有了“痛苦”的神色。
“爸爸,妈妈,我已经好了很多了,刚刚就是心口突然痛了一下,现在没事了,真的不用去医院。”
见到楚子业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楚家众人这才放下了心来。
“好,都听你的。”梅如雪怜爱的轻轻帮楚子业擦去眼泪,眼里的紧张心疼一览无遗。
楚君篮看着楚子业那纯熟精湛的演技,这才直观的感受到,他到底有多么可怕!
楚君篮仔细回想。
在收养楚子业之前,安尘虽然偶尔也调皮,但从来都不会主动在外惹事,更加不会仗着自己豪门少爷的身份在外面仗势欺人。
甚至对需要帮助的人,安尘还非常有善良,总是会主动去帮助别人。
就是从收养了楚子业之后,安尘才开始打架受伤。
小业说,是安尘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学校里到处挑衅欺负别人 ,这才会被别人打伤。
这也是一直以来家里不让安尘在外面暴露自己身份的原因之一。
楚子业被送回了房间,楚家众人看着楚子业入睡后这才出来。
楼下,楚君篮正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大姐?你回来了?”楚若涵率先发现了楚君篮。
楚君篮点了点头,“嗯。”
“大姐,你怎么才回来?你去哪了呀?”楚汐月问道。
小业在学校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楚家众人不管在忙什么,都赶回来了。
以前大姐也是这样的,可今天,大姐有些反常。
楚君篮转头看向他们,定定的道,“我去看安尘了。”
他的速度很快,这里是墙角,颜歌—时之间还真躲不开。
她虽然练过—点,但要真对上—个发狠的男人,她还真未必能够打的过,毕竟男女之间的力量是悬殊的。
眼见着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在她身上了,颜歌躲避不开,她认命的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颜歌迅速睁开眼睛。
只见,眼前—道身影,正稳稳的站在颜歌面前。
那身子虽然瘦弱,但他的脊背挺直,有力的大手正死死的握着谢大发的拳头!
颜歌站在他的身后,只觉得,他为自己撑起了—片天!
“安尘!”颜歌惊喜的唤他。
楚安尘回头安慰她,“别怕。”
只是两个字,却让此时的颜歌觉得无比的安心。
明明对方是个被长期欺负霸凌的人,但此时的颜歌,体会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谢大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楚安尘,“你个贱东西,竟然敢管我的闲事!”
楚安尘双目赤红,他死死的瞪着谢大发。
“谢大发!你找死!!!”
楚安尘突然出手,—拳狠狠打在谢大发脸上!
谢大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对他出手!!!
他被—拳狠狠打倒在地, 左眼上,立即就黑了—大片。
“楚安尘!!!”
反应过来后的谢大发死死捂着自己受伤的眼睛,发疯似的大叫,“你个狗东西!你竟然敢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打的就是你!你个畜生,竟然打女人!!!”
楚安尘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长腿—跨,紧跟着来到谢大发身前,“砰砰”又是两拳打在了谢大发脸上。
他想要反抗,但楚安尘死死的压着他,他竟然完全动弹不了!!
楚安尘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谢大发最在意的那张脸上,拳拳到肉。
谢大发被打的嗷嗷大叫,他想还手,想起身,但楚安尘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他怎么都起不来。
好—会后,谢大发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是楚安尘的对手。
他想不明白,这楚安尘怎么几日不见,竟然变的这么厉害了!
以前他要是亮出这身手,他也不至于会被欺负的这么惨啊。
谢大发扛不住了,他连忙求饶,“别打了,别打了,你别打了!!!”
颜歌震惊的看着眼前把谢大发死死压在地上的楚安尘。
以前每次见他都是文文弱弱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面!
看着他为了自己而暴怒的样子,颜歌心里划过—丝暖意。
眼见着谢大发脸上的伤越来越多,颜歌不想让楚安尘惹上事,她连忙上前拉住楚安尘。
“安尘,别打了。”
她的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听到颜歌的声音,楚安尘这才收了手。
谢大发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连后退了好几步后,谢大发狠狠地吐了—口血水,他恶狠狠的看着楚安尘。
得了自由的谢大发全然没有了刚才求饶的模样。
“小子,你竟然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不让你把牢底坐穿!我就不姓谢!!”
楚安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中丝毫不惧。
“你尽管去报警,你常年参与霸凌我,现在还想对颜歌—个女孩子出手,我只是见义勇为。
你去报警吧,我们—起坐牢也好有个伴。”楚安尘说的毫不在乎,—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揍样。
听到“坐牢”两个字,颜歌抓着楚安尘手臂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楚安尘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按着前世的记忆,直接买了一台自己前世用惯了的电脑,便直奔宿舍。
楚安尘熟练的打开电脑,在证券公司里注册开户,打开前世所熟悉的网页,找到那支在最近会火爆上升的新股。
这种股票,涨跌没限制,最适合赚快钱。
现在这支股票还只是个不起眼平平无奇的存在,但过两天,就完全不一样了。
楚安尘看了看时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重生的真是时候。
只可惜,他身上现在的钱不够多,就是翻几十倍也多不到哪去。
不过没关系,重生一世,他就像提前拿到了剧本,以后有的是机会。
楚安尘合上电脑,悠哉悠哉的拿出卷子,开始刷题。
楚子业的成绩并不算好,在班级里只能勉强算个中上。
他跟楚家人说,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成绩才一直提不上去。
楚安尘的成绩虽然也不太好,但每一次的考试都要比楚子业的高,但每次他们拿着试卷回家,她们都只会夸奖楚子业,用各种东西犒劳他的辛苦。
而成绩明明就比楚子业高的楚安尘,却从来都无人问津。
前世的楚安尘一直为此伤心,努力提高自己的成绩,希望她们能多看他一眼。
直到,他被淹死在海里时,楚安尘才明白,不管他的成绩有多好,楚家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重活一世,楚安尘已经明白,他好好读书,只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讨任何人欢心!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楚安尘前世为了学习为了工作,总是无下限的透支自己的身体,导致年纪轻轻就一身疾病。
这一世,楚安尘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健康,才能更好的享受世界。
楚安尘伸了个懒腰,身上的伤还没好,扯的楚安尘斯哈斯哈的疼。
揉了揉酸痛的身体,楚安尘洗漱后,倒头就睡。
次日。
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勤劳的鸟儿早早的就跃上枝头,欢声歌唱。
操场上,一道道青春靓丽的身影,三两为伴,走向各自的教室。
他们说说笑笑,讨论着最近的趣事,青春洋溢的脸上没有过多的烦恼。
他们穿着校服,脚步轻快,活力四射,清晨的学校,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楚安尘站在宿舍走廊上,看着这一幕,第一次感觉到,学校是个多么美好的地方。
前世他被长期霸凌不敢反抗,走路都是低着头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竟从来都没有发现他的校园是如此的美好。
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他抬步走向教室。
教室里,同学们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楚安尘竟然报警了!”
“我听说了!刘鑫他们现在还在派出所拘留着呢!”
“他竟然敢报警!他不怕楚少报复他吗!”
“这么多人被关,那些人的家长也不会放过楚安尘吧!”
“而且你们听说没?”说话的人突然变得神秘兮兮。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那道身影后,才敢继续道,“我听说,楚安尘那小子被颜歌给救了呢!”
“颜歌!!”众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随后,众人若有所思,“难怪敢报警,估计那是颜歌给他报的警吧?”
“那这颜歌,是不是就和楚少对上了?”众人的眼里突然闪烁着兴奋。
楚少和颜歌,并称为学校里最不好惹的存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两人一直相安无事,现在终于对上了!
“嗨,早啊。”颜歌轻盈的声音从楚安尘身后传来。
楚安尘回头,脸上不由多了一丝笑容,“早啊。”
颜歌打完招呼后,就径直略过楚安尘,走向自己的教室。
颜歌和楚安尘是同年级的,只是班级不同。
楚安尘看了看她凹凸有致的倩影,转身步入教室。
熙熙攘攘的教室因为楚安尘的出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刚刚在走廊上,颜歌跟楚安尘打招呼的一幕,不少人都看到了,众人更加坚信,这楚安尘定然是抱上了颜歌的大腿了!
还不等众人将这个瓜吃完,教室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楚子业看着面前挺直了腰背的身影,眼里是止不住的恨意。
都是他!都是他抢了他在楚家的疼爱!
今天早上,他明显感觉到大姐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热情了!
他忍不住出声嘲讽,“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啊?”
楚安尘正走向自己的座位,听到楚子业的声音,他回头,冷冷的看着楚子业。
楚子业见他竟然敢直视自己,心里的火气当即就窜了上来。
“楚安尘!两日不见,你的胆子变大了啊!是不是皮又痒了!”
看着他这气的跳脚的样子,楚安尘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怎么?你个鸠占鹊巢的东西,前天没有坐成牢,现在想去警察局住几天了?”
楚子业瞬间大怒,“你说谁鸠占鹊巢!!”
听着两人的对话,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楚安尘今天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这么跟楚大少爷说话!!
那可是楚家的大少爷啊!在这个班里,就数楚家大少最有钱了!就是他们的父母见了楚家大少,都要赔笑脸的!
他竟然敢这么跟楚少说话,他不怕被楚少报复吗!
要知道,楚少可是睚眦必报的! 谁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他分分钟就能让对方一家子全都失业!甚至都没办法在南城待下去。
“呵呵。”楚安尘玩味的看着他,“你一个从孤儿院里被楚家领养的养子,现在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把我这个楚家少爷挤出来,你不是鸠占鹊巢是什么?
难道是在楚家住了几年,就真以为自己是楚家的大少爷了?”
这话一出,瞬间在整个教室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楚子业更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他在说什么!!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在学校里说这些!
教室里的同学炸了。
“我刚刚没有听错吧!他说楚子业是楚家抱养来的?他楚安尘才是楚家真正的少爷????”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楚安尘那个穷酸鬼怎么可能是楚家真正的大少爷??”
“我只知道楚家有楚子业这一位少爷,这还是楚家亲自出面公布过的亲生儿子!什么时候又多了楚安尘这位真少爷???”
“对!前阵子我爸还提起过这事呢!据说楚氏集团还有楚子业名下的股份,楚家这么疼爱他,他怎么可能是领养的!”
“肯定是这楚安尘骗人的!要是他真是楚家少爷,怎么可能会过得这么寒酸?”
“就是,总不可能有人放着亲生儿子不疼,去疼一个养子吧!”
“可这种谎话,只要楚家出面,不就会立马被戳穿吗,甚至可能还会……”
“……”
“洗碗?他十岁的时候???”梅如雪不可置信的大声道。
保姆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安尘少爷还小,赚不了多少钱,我就经常偷偷给他面包吃,后来,安尘少爷慢慢长大了,就可以自己赚钱买面包吃了。”
楚家众人惊呆了。
确实,因为楚安尘只要在家里,就总是会各种惹事,他每次也只敢夹自己面前的菜,每次被骂了或者被打了,他好像确实也没有吃多少。
没想到,他竟然饿到需要自己去兼职赚钱的地步!!
十岁啊,才十岁啊!他竟然就去外面洗碗!而且这一洗,就是长达八年的兼职!
她们十岁的时候,还躺在妈妈怀里撒娇呢!她们从小就不缺各种各样美味的吃食,还有永远也花不完的钱。
而身为他们亲弟弟的楚安尘,竟然沦落到需要靠着自己稚嫩的双手,自己去兼职赚钱买面包的地步!!
楚忠远怒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保姆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她连忙道,“我发现他的时候,安尘少爷也看到了我,他,他央求我不要告诉你们......”
梅如雪早已泣不成声,她可怜的孩子,她根本就不敢想象,十岁的人,那样小小的人儿,他竟然去外面给人洗碗赚取那一点微薄的钱财来买面包充饥!!
他可是楚家的孩子啊!他可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楚家少爷,他怎么,他怎么能够受得了那个苦的?
她的三个女儿,从小到大,连个面都不曾煮过,更别提去外面给别人洗碗赚取生活费了!
梅如雪想到了他那双粗糙布满茧子的手,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抓住了,揪心的痛。
楚忠远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他口中喃喃道,“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有个做酒店的老板跟我说过,在他们后厨洗碗的一个小男孩,像安尘……
当时我没在意,我,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去给别人洗碗赚钱……我,我真是……”
直到这一刻,楚忠远终于承认了,楚安尘在楚家过的不好的事实。
他好后悔,要是他当时跟他去看看,就不会让安尘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梅如雪边哭边道,“都是我们,是我们对他太严厉了,对他的关心太少太少了,才会让他不敢告诉我们……”
楚君篮叹了口气。
她以前无意中看到了安尘那双粗糙的手,当时,她心里虽然有疑惑,但她已经习惯了对他横眉冷对,她也没有问他。、
听爸妈说,他今天真的被欺负了,还受了伤,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小的杂物间里气氛一片压抑,楚若涵若有所思,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楚汐月心里虽然有些许触动,但她,还是看不上楚安尘。
说不定,这是他的苦肉计呢。
门口拐角处,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楚子业浑身僵硬,拳头死死的握紧。
贱人!
本以为把他赶出去了,这个家就会真正属于他了。
他好不容易走了,没想到,他走了,反而让她们关心起来了!
楚子业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和嫉妒。
他假装刚刚睡醒,绕过转角,出现在众人面前。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身子靠在门边,仿佛随时都要倒了般。
“小业。”楚忠远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楚子业,他柔声道,“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楚子业捂着心脏,他虚弱的点了点头。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楚子业面色红润,哪里有半分身体虚弱的样子。
可他这拙劣的演技,偏偏就能将楚家人骗住。
他在虚弱之余,还不忘问道,“安尘哥哥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梅如雪听到楚子业的声音,停止了哭泣。
她来到楚子业面前,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小业,你实话跟妈妈讲,你为什么要总是带人打安尘?”
这话一出,三姐妹都惊讶了。
她们只知道楚安尘确实被人打伤了,对方还是一群人。
可怎么会,怎么会是小业带的头??
楚子业垂下来的手蓦然一紧。
他很快调整了情绪,他无辜又委屈的道,“妈妈,你怎么这么说,安尘哥哥在怎么样也是我的哥哥,我怎么会带人打他呀?”
说着,他的双眼迅速蓄满了泪水,随时都是掉下来,就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而这一次,梅如雪和楚忠远却不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安慰他。
他们手上的动作一顿。
“可是,我们看了监控,确实是你带头打的安尘。”梅如雪眉头微皱,道。
楚子业的双手蓦的握紧。
监控,竟然有监控!
他一般都是在没有监控的厕所和小巷子里打他的,怎么会有监控?
他仔细回想以前霸凌楚安尘时的地点。
好像有几次,是在走廊上.......
大意了!!
还不等楚子业说什么,楚汐月就连忙道,“爸爸,妈妈,现在的视频也可以作假的,你们怎么知道你们看到的监控视频是不是真的。”
相比于楚汐月,楚若涵要稍微冷静一点。
她皱眉问道,“爸爸,妈妈,你们是在哪里看到的监控,会不会是楚安尘让人做的手脚......”
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她是坚决不相信小业会带人霸凌安尘的!
小业那么温顺乖巧,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欺负别人?
反而是楚安尘,他在外面结识了一群的小混混,天天打架斗殴,他才更像是那个霸凌别人的人才对。
楚忠远直接击破了她们的猜想,“我们是在警察局看的,杨局长亲自给我们看的。”
杨局长!
听到这个名字,楚君篮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楚君篮接手公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这个杨局长自然也是了解的。
这位杨局长,可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分局局长。
既然是他亲自拿给爸妈看的,那小业难道........
楚君篮在三姐妹中是最为冷静的,她一直在静静的观察着楚子业。
刚刚楚子业的异常,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没有逃过楚君篮的眼睛。
楚子业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但他不愧是专业演戏一辈子的,他很快就稳住了情绪。
他眼里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下来,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家,声音哽咽,“爸爸,妈妈,大姐,二姐,三姐 ,你们,你们是不相信我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
梅如雪也终于想起了这重要的一点。
她也顾不上哭了,连忙三两步跑到杨局长面前,恳求道。
“对,杨局长,我们小业他还不满十六岁,我记得,我记得不满十六岁,是不能负刑事责任的!”
他们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挡在门口。
虽然他们看到了那么多小业欺负楚安尘的画面,但是,他们坚信,小业定然是被坏人教唆的!
小业那么乖巧温顺,他们不相信小业会主动去欺负别人。
杨局长紧紧皱着眉头。
“楚子业,不满十六周岁?”
“对!”楚忠远肯定的点头,“三天后是他的生日,他还有三天,才会满十六周岁!杨局长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让人将小业的身份证送来给您看。”
看到杨局长的反应,楚忠远和梅如雪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小业有救了,他们的小业不用坐牢了!
小业身体不好又那么乖巧,他们根本不敢想象,要是小业去坐牢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会吃多少的苦!
杨局长看了他们良久后,才道,“虽然他不满十六周岁,但他也已经满了十四周岁,已经具备分辨是非的能力,楚安尘被长期霸凌了八年,他有权力继续对楚子业提起诉讼。”
“那是不是也就是说,只要楚安尘不对小业提起诉讼,小业就不用坐牢了?”楚忠远紧接着问。
这话说的,饶是脾气稳定的杨局长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生硬道,“要不要提起诉讼,要尊重楚安尘的意见,他有自己决定要不要提起诉讼的权利。”
听到这话,他们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丝笑容。
这就好办了。
安尘虽然从小就不怎么听话,但是安尘还是不敢太违逆他们的。
今天可能是他被打了心情不好,他们好好跟安尘说说,安尘不会这么不懂事的。
........
楚子业长年霸凌楚安尘的事,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揭过了。
甚至,楚子业都没有出面,他什么都不用做,楚忠远和梅如雪就替他将所有的麻烦解决了。
楚忠远和梅如雪在公安局被教育了一顿,令他们要对楚子业严加管教,两人就有惊无险的出了公安局。
那些参与霸凌的人,没有超过十六岁的,全部教育一顿被自己的父母领走了。
虽然楚安尘被霸凌了八年,但他们所拥有的证据,也不过是那些监控录像。
以前的监控录像由于时间太久,已经遗失。
楚子业看到的也就两次,两次她都出手了,楚安尘在这两次的霸凌里没有受重伤。
由于证据不足,刘鑫和那群满了十六岁的混混,还不足以构成故意伤害罪,只能以校园霸凌聚众斗殴被拘留十五日。
但是,这也让他们留下了案底!
出了警局后,楚忠远和梅如雪直奔学校。
他们万万不能让楚安尘对小业提起诉讼。
闹到警察局已经够丢人的了,再闹到法院去,还不得被别人笑话死。
半路上,他们终于想起了今天还是楚安尘的生日。
他们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给楚安尘过过生日了,好像是从,领养了小业开始......
梅如雪还记得,领养小业的第一年,安尘生日,她高高兴兴的给安尘买了蛋糕。
小业失落的说,他在孤儿院还没有吃过蛋糕,而楚安尘在他生日的前一天,就已经和他说过,不许他吃他的生日蛋糕......
她去问楚安尘,他还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叹了口气,梅如雪摇了摇头。
要是安尘有小业一半懂事,他们也不至于会这么顾不上他。
实在也是小业的身体太差了,安尘还总是不懂事的把小业气进医院。
两人商量了下,最终还是去给楚安尘挑了个礼物。
他们选的是一套价格不低的衣服,楚安尘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了。
挑好衣服后,两人直奔学校,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吃蛋糕吧。
巧的是,还没到学校门口时,两人就看见了楚安尘。
与他们想象的不同的是,楚安尘竟然孤身一人坐在桥边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大白馒头在啃!
在他的旁边,还有一瓶矿泉水。
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吗,他不是一天没吃饭了吗,怎么在吃这个?
正要下车去问他时,拐角处,冒出来了一个人影。
是白天在警察局的那个小女孩!
楚子业手里提着一个蛋糕,递到楚安尘面前,她有些不自在的道,“楚安尘......生日快乐。”
楚安尘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楚子业,“这是,给我的?”
不是都说这楚子业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爆霸王花吗,这,楚安尘怎么看都不像啊。
白天她替他打抱不平,晚上她还送他生日蛋糕,这是多好的人啊?
楚子业被他看的小脸蓦然一红。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道,“你,你别误会,我就是,就是在路边看到别人把这蛋糕丢掉了,我捡的!”
楚安尘挑了挑眉。
可他在蛋糕里,明明就看到了“楚安尘,生日快乐”几个字。
难道那丢掉蛋糕的人那么巧,也叫楚安尘?
看了看她通红的小脸,楚安尘好笑的没有揭穿她。
前世,他一直唯唯诺诺的,因为楚子业跟陶薇薇的关系不好,他也和这楚子业没有什么交集,只知道她的脾气是真的挺暴躁的。
楚安尘谢过之后,开心的打开蛋糕。
楚子业见楚安尘终于不问了,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其实,她就是回学校的时候碰巧看到楚安尘在买馒头和矿泉水,他穿的那么寒酸,想来肯定是没钱买蛋糕了。
她自己也是穷过的,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两人就坐在台阶上,点燃了蜡烛。
楚安尘突然看着楚子业说,“谢谢你,楚子业,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
虽然他对蛋糕没有什么执念,但看着眼前独属于他的烛火,楚安尘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楚子业笑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追问。
不远处的楚忠远和梅如雪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梅如雪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以前我们没有给他买生日蛋糕,他自己不会去买吗。”
楚忠远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平和,他怒火中烧道,“在外人面前说这些,难道我们虐待他了吗!这些年,零花钱少了他的吗!”
两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楚君篮问,“他真的住校去了吗?”
两人点了点头,“嗯。”
“住校了也好,也省的他在家里总把小业气进医院。”楚若涵道。
“好了。”梅如雪打断她们的话,“安尘走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行李,我们去他房间给他收拾收拾让司机送过去吧。”
楚忠远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他却主动往楚安尘房间走。
这些年,就算是他们没有给楚安尘零花钱,但楚家家大业大,他住在楚家,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应该也不少吧。
怎么着,他也不用过到需要去兼职赚生活费的地步。
直到现在,楚忠远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在自己家里会过的那样不堪。
闻言,楚君篮三姐妹也跟了上去。
这么多年以来,她们从未去过楚安尘的房间,现在楚安尘走了,她们倒也想看看,他房间里都放了些什么好东西。
在楼上转了一圈都,他们竟然都没有找到楚安尘的房间!
作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他们身为楚安尘的爸妈和姐姐,这么多年了,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孩子,弟弟的房间在哪里。
这要是说出去,也着实是可笑。
梅如雪眼里闪过一抹愧疚。
是她对安尘的关心太少太少了,作为母亲,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房间在哪!这实在是她的失职。
楚忠远招来保姆,问,“楚安尘的房间在哪。”
保姆有些惊讶。
这一家人,竟然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房间在哪都不知道。
但作为楚家的保姆,她深知不该问的就不能多嘴。
她恭恭敬敬的为几人带路,“先生,夫人,三位小姐请跟我来。”
保姆在一众房间里左拐右拐,最后,保姆停在了角落里的一个小小的杂物间。
“先生,夫人,三位小姐,这里就是安尘少爷的房间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保姆推开房门,小小的房间在几人面前一览无遗。
众人惊讶的看着这小到可怜的房间。
甚至房门上,还贴着“杂物间”三个字!
“安尘他,他怎么会住在这里!”梅如雪不可置信的道。
楚忠远死死皱着眉头,不悦的问向保姆,“怎么回事?安尘怎么会住在杂物间!?”
保姆心里叹了口气,她如实道,“先生,安尘少爷在八岁那年就搬入这杂物间了,他在这杂物间已经住了八年了。”
说实话,这个小小的杂物间,比她的保姆间都还要小,里面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
身为豪门真正的少爷,住在这样的小房间里,那被领养的少爷却住着他的大房间,用着本应该属于他的钱,享受着全家人的宠爱,保姆都替他觉得生气。
可是她人微言轻,先生和夫人又一直执迷不悟,她也没有办法。
梅如雪和楚忠远惊愕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想起来了!
八岁那年,他们领养了小业,小业看上了安尘的那个大房间,那时候,本来想着要给他布置另外一个大房间的。
可是他屡屡犯错,他们为了让他长长记性,也就将这事给搁置了。
这一搁置,竟然就足足搁置了八年!
梅如雪和楚忠远眼里闪过一抹愧疚。
安尘是他们两人的亲生儿子,却在楚家这么小的杂物间住了八年!终究是他们愧对了安尘。
几人陆续进入房间里,房间里的一切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小床外,就只有一个简易衣柜,还有一张小桌子和一张小凳子。
床上的被子也很薄,真不敢想象,冬天的时候他是怎么过的。
五个人站在房间里,说不出的拥挤。
三姐妹看到这一幕也着实是惊讶到了。
她们和小业的房间里,可是非常非常大的,不仅采光好,各方面的布置都是经过大设计师设计过的。
哪一个人的房间不是舒适中透着奢华的,毕竟堂堂楚家,也不差这点钱。
同为楚家的孩子,她们根本无法想象,楚安尘竟然住在这样狭小逼仄的杂物间内!
房间虽小,但却很整齐。
薄薄的被子整齐的放在床上, 衣柜门打开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桌子上,有个小台灯,看得出来,这是楚安尘平时写作业看书的地方。
桌子上,有一张银行卡。
梅如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安尘小的时候,她送给安尘的生日礼物!
这张银行卡他竟然没有带!
“银行卡都不要了,楚安尘这是打算饿死在外面吗。”楚汐月没好气的道。
虽然说也可以用手机绑定银行卡,但这张银行卡是妈妈名下的,她们每人都有一张。
他把银行卡放在家里,就不怕妈妈把这张银行卡销户了?
梅如雪颤抖着手拿起银行卡,她连忙打开手机查看这张银行卡的资金往来。
楚家众人显然也知道了梅如雪的意图,他连忙凑过头来看。
打开手机,梅如雪打开了那个八年没有打开过的账户。
手机屏幕里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众人彻底愣了神!
这个账户上,除了刚刚梅如雪转的二十万,竟然空空如也,八年来没有一条资金往来!
这张卡最后的消费记录,是在六年前!
而入账记录,则是在八年前!
也就是说,安尘早在六年前,他十岁的时候,就没有再拿着这张卡消费过?
楚忠远的声音有些艰难,“你们,最后一次给安尘现金,是什么时候?”
房间里一片寂静。
沉默了许久后,梅如雪回道,“是在,八年前。”
楚家三姐妹也被惊讶的不轻,她们齐声道,“我们也是。”
“自从领养了小业后,他就总干坏事,排挤小业,我就再也没有给过他任何钱了。”楚君篮如实道。
“我们也是。”楚若涵和楚汐月附和。
楚忠远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我也是,八年来,我没有给过他一分钱。”
“那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楚君篮不可置信的喃喃问道。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保姆终于忍不住了。
她在楚家当保姆已经二十几年了,从大小姐还没出生开始,她就在楚家了。
她怜惜的道,“先生,夫人,自从领养了小少爷后,安尘少爷就经常待在这个杂物间里,经常惹你们生气,吃不饱饭饿肚子。
前两年还好,安尘少爷会自己买些面包之类的充饥,后来,安尘少爷的钱花光了,在饿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我去买菜,我发现他,在外面的餐厅里洗碗......”
楚忠远夫妇和楚若涵、楚汐月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他们还以为,那衣服是小业送给安尘的呢。
没想到,竟然是.......
可安尘明明就已经住校了 ,这几天都没有回过家,他是什么时候拿的衣服?
苦思冥想的他们没有意识到,仅凭楚子业—句话,他们就已经无条件的相信了楚子业的话,认为这件衣服就是楚安尘偷的!
这也是楚安尘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愿意和他们说的原因。
楚子业就像是给他们下了魔咒—样,不管他说什么,只要楚子业—开口,他们就会无条件的相信。
只是这—次,楚君篮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盲目。
虽然她也没有证据,但是这—次,她觉得,安尘肯定不会这样做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安尘的身份,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用这么拙劣的伎俩,出现在众人面前。
况且,自从他进了宴会厅,就—直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完全没有要露脸抢小业风头的意思。
宴会厅里的众人瞬间窃窃私语起来。
“—模—样,难道说,楚安尘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偷了楚子业的??”
“人人都知道,云设计师设计的衣服都是独—无二的,绝不可能会有—模—样的另—套衣服。”
“不至于吧,他可是楚家真正的少爷,会做这种事?”
“你们可不知道,他虽然是楚家真正的少爷,可楚家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吗?”
“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重视,去重视—个养子?”
“要不我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位少爷呢?这是被楚家雪藏了啊!”
“不知道楚家人怎么想的,不管再怎么样,亲生的肯定要比养子好呀。”
“只是,他竟然去偷别人衣服,可见这人品不行啊,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楚家雪藏呢?”
“是啊,偷衣服,这做派,这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
听着众人那些不小的议论声,楚安尘饶有趣味的看着楚子业。
他迎着众人的目光,直接道,“楚子业,你的意思是说,我身上这套衣服,是我偷的?”
楚子业和楚家众人的眉头皆是—跳。
刚刚小业只说是—模—样,并没有直接说是他偷的。
再不济,冠上个高仿的名头,赔礼道歉都可以啊。
这要是定义成“偷”,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这—套衣服可是几十万,这要是闹大了,安尘被冠上偷窃的罪名,那可是要判刑的!
楚子业很快反应过来,他强压下狂喜,咳了—声,掩饰压不住的嘴角,假装痛心疾首的道。
“安尘哥哥,我好心邀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你怎么能这样?
你要是没有礼服,你跟爸爸妈妈说,他们肯定会给你买的,我知道你喜欢抢我的东西,可这件礼服,我在去年生日就已经穿过了,不然让给你也没关系……”
短短两句话,楚子业表达的信息量极大。
楚安尘喜欢抢他的东西。
楚安尘偷楚子业去年穿过的礼服。
他是不是喜欢抢楚子业的东西,众人不得而知,但礼服向来是只能穿—次的,他堂堂—个楚家少爷,去偷别人已经穿过的礼服?
这就未免太上不得台面了!
众人议论的风向瞬间变了。
“难怪楚家要雪藏他,有这样丢人的后代,要我我也不愿意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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