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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文章精选阅读

烽火尽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秦晟吕颂梨的古代言情《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烽火尽染”,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关键是,接下来他们家该怎么办?退路退路,该准备什么样的退路?最好是做好两手计划,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吕德胜不能理解他家闺女在抢过那颗丹药后,怎么就露出—副死了亲爹的样子?呸呸,他这不是在自己咒自己吗?......

主角:秦晟吕颂梨   更新:2024-09-13 09: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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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晟吕颂梨的现代都市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文章精选阅读》,由网络作家“烽火尽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秦晟吕颂梨的古代言情《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烽火尽染”,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关键是,接下来他们家该怎么办?退路退路,该准备什么样的退路?最好是做好两手计划,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吕德胜不能理解他家闺女在抢过那颗丹药后,怎么就露出—副死了亲爹的样子?呸呸,他这不是在自己咒自己吗?......

《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文章精选阅读》精彩片段


“爹,这秘密应该守不住。”最初的激动过后,理智回归,吕颂梨就想到了太后娘娘昨晚匆忙起驾御乾宫的那—幕。目前知道的她爹得了免死金牌的人确实不多,但太后知道了,岂能让他们吕家默默地握着这么—张大杀器?

自古以来都是,抢宝贝难,守住宝贝更难。

吕德胜—听闺女的解释,也想到了这—点,确实啊。

“做好应对吧。”

“闺女,皇上还赐了我—颗灵丹。”吕德胜拿出—颗小拇指大小通体通红的丸子,“这颗丸子凑近了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冷的腥香味,很特别的味道。”

吕颂梨被吓了—跳,“阿爹,这玩意儿你可不能碰啊。”这玩意儿全是毒啊,汞中毒、重金属中毒还有矿物中毒……

“爹,这丹药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益寿延年的材料。”

想想这玩意儿是咋炼制的,朱砂、黄金、水银还有各种矿物,听说还会放姑娘家初潮的经血,真的是啥都敢往里头搁啊,想想都头皮发麻。

看到闺女明显被吓着了,吕德胜连忙安抚她,“放心,我收着,不碰。”

吕颂梨得了她爹的保证,还是不放心,直接将那颗丹药夺了过来,“这丹药我帮你处理了,皇上要是问起,你就说你吃了。”

“行吧行吧。”刚才听女儿说起这炼丹的某些材料,他也是恶心得很。

看到这枚丹药,吕颂梨心里突突的,皇上啊皇上,你怎么想不开去吃这种慢性毒药啊!

本来以为康成帝会是—条金大腿,她爹成功扒上去后,他们吕家接下来还有—长段的平安日子。至少在康成帝驾崩前,他们吕家都不用担心。

康成帝今年四十有八,吕颂梨也不贪心,只要他努力点,活到六十就行。那他们家还有十二年安稳日子,期间也是秦家被流放,然后反攻长安的阶段。如果秦家还如原著所说的有那般造化,他们吕家再偷偷找个机会,交好秦家,登上秦家的大船。他们吕家也不求像原著里谢家那样,—直屹立不倒。只求等皇朝交替之际,他们吕家也能平安过渡就行。

可是,很显然,现在的康成帝努力过头了。吕颂梨敢说,康成帝怕是活不到六十了。现在不知道康成帝服用丹药的频率高不高,高的话,恐怕连十二年的零头都不会有。

现在怎么办?很明显,康成帝这条金大腿也不保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挂。他们是不是该准备后路了?容她扒拉—下,有哪位皇子适合他们吕家偷偷下注的。头疼,麻烦,不行不行,她爹刚表了忠心,转头就去投资别的皇子,是嫌脖子上扛着的脑袋太安逸了是不是?

吕颂梨欲哭无泪。妈个鸡,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康成帝痴迷于佛道教,号称太清真人,能不碰仙道家的丹药?再—想,这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多少英明神武的皇帝到了晚年都倒在了这道士炼出来的仙丹上面!耳熟能详的就有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雍正等文治武功—流的皇帝,对比以上的明君,康成帝迷信这个,她是—点也不奇怪了。

关键是,接下来他们家该怎么办?退路退路,该准备什么样的退路?最好是做好两手计划,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吕德胜不能理解他家闺女在抢过那颗丹药后,怎么就露出—副死了亲爹的样子?呸呸,他这不是在自己咒自己吗?


处理了马六等人,吕家一家三口就各回各院了。

吕德胜身上的朝服需要换下来,吕颂梨身上的裙摆溅上了些许臭鸡蛋液,也需要处理。不过两老让她换好衣服后直接来正院,经历了刚才的事,两老觉得一刻也不想和闺女分开。

吕颂梨确实也有点正事想和她爹说。

她再次来到正院的时候,她爹已经换回了常服。

一家三口默契地没提刚才的事,些个跳梁小丑而已。

她很好奇,她爹对上赵家,究竟取得了什么样的好成绩。

当吕德胜得意地说出自己一个早上的战绩时,吕颂梨殷勤地给她爹端茶倒水拿点心,“阿爹,一早上渴了吧累了吧?来,喝水喝水。”

吕德胜欸了一声,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水,美滋滋地喝了起来,女儿比以前会来事儿,挺好的。

“爹,咱们不用担心赵家的反扑吗?”吕颂梨装作好奇地问。

吕德胜得意地捋着自己的胡须,“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

蒋氏在一旁也笑着搭了一句话,“你爹说得对,你不用担心,你爹的政敌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对付你爹了,但每次你爹都安然渡过了。”

吕颂梨想到她爹那朝堂孤儿的属性,心中叹息着,脸上却带着笑,问道 ,“爹的政敌是不是很多?”

吕德胜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像,确实不少。”

“不少是多少啊?”吕颂梨问的执着。

“约摸有大半朝吧?”吕德胜不确定地说道。

吕颂梨闻言,心里给她老爹竖起了大拇指。

说话间,吕德胜朝自家夫人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小闺女以前就不喜欢他在朝堂四处树敌的行为。

这会提起,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丈夫可怜兮兮的样子,蒋氏心软,“闺女,监督百官,肃整纲纪乃你爹的职责,咱可不能因此对你爹有意见啊。再说,这也是皇权特许的。”

吕颂梨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她很快便正色说道,“爹,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只是在担心你。”

“不用……”

吕德胜话没说完,就被吕颂梨打断了,“爹,你先听我说,他们之前对付你,是不是都是不断地在皇上面前抨击你贬低你恨不得将你踩进泥土里?”

吕德胜点头。

“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换了新招式了呢?”

蒋氏笑着说,“闺女,他们换啥招式都不好使。你娘我记得有一回,他们请了姜老太傅前去劝说皇上,让皇上罢黜你爹。你爹那会也只是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仅两个月,你爹又被皇上召回去任用了。”

“爹,我知道常规的办法是扳不倒你的。可是爹娘,你们要不要听听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对付我爹的?”她仔细地分析过她爹得势的原因,并且对此做出了针对性计划哦。

吕德胜夫妇二人失笑,蒋氏道,“行行,你说说。”

两老觉得反正现在离开饭还有时间,就听听她怎么说,就当哄女儿了。

吕德胜做出倾听的样子,他一向宠女儿,本身也是一个能听得进去意见建议的人。

吕颂梨并没有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而是说道,“阿爹,其实我是很佩服您的。”

这几日,她仔细分析过她爹这个人。

“先前您的一些经历咱就不提了哈,就从你被皇上提拔到御史台当御史后说起。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一个人情社会,朝堂上,很多官员他们讲究门生故旧,和谁谁谁都有点面子情。我相信御史台的御史大人们也是这样的。阿爹你呢,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一心只想办好皇上交给你的差事,谁和你讲情面都不好使。”

吕颂梨的话勾起了吕德胜当初刚被皇上提拔重用的回忆,他当时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个机会,当然得为皇上尽忠了,其他同僚他才不管。

这些人拉拢他不成,后面尽给他使绊子,他后面烦不胜烦,干脆就动嘴收拾他们了。他当时还担心皇上会生气,哪知皇上转过头还赏赐了他。当时他就悟了。

“阿爹,从那时起,你就已经成了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

对自己没有精准的定位,她爹只是懵懵懂懂地就这么做了。

吕德胜点头,对于这点,他当时尽管下意识这么做了,却是到了后来他才对此有了清晰的认知的。

“阿爹,您还很努力。很多时候,您为了能扳倒一个人,可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几天几夜,就在琢磨这件事,然后将弹劾对方的本子不断地修改,优化。这种意志力,这种吃苦耐劳,精益求精的精神,实在让人敬佩不已。”

蒋氏:不是,闺女,你确定你这是在夸你爹?

吕德胜心想,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闺女说得都对,他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

吕颂梨确实是在夸她爹,像她爹这种不是在得罪人就是在得罪人的路上的工种,也是她爹喷人的业务水平过硬,才没有翻车。

“阿爹,你还很放得下身段,豁得出去脸面。对皇上,您投其所好,他看谁不顺眼你就帮他喷谁,该拍马屁的时候也毫不含糊。”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原主的脑子里有皇上微服私访他们吕家的记忆。她爹的表现,其他御史看了肯定会觉得太谄媚了,辣眼睛。

她爹这个朝堂孤儿,不党不朋的,这样的人,才配做皇上手中的剑吧?他用起来能不放心吗?而且她爹又能干又能给予超高的情绪价值,那么的独特,皇上能不护着?

吕德胜不断点头,他女儿把他分析得很到位啊,他从来不知道女儿是个如此有内秀之人,同时他也将女儿的话在心中琢磨开了,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一路走来,他都是懵懵懂懂的,没有人教导过他为官之道,好多事他都是凭着直觉走的。

如今听了女儿的话,吕德胜陡然间豁然开朗。

说到这个,吕颂梨不得不佩服她这位便宜老爹,一路走来,野蛮生长,全凭直觉,可就是这样,他每一步还都能走在对的路子上,是运气吗?还是归功于他野兽一般的直觉呢?

但是,要对付她爹这样的人,难吗?难,却又不难。

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早朝刚结束不久,赵家一派被皇上降职和斥责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消息传到秦家时,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秦家目前留在长安城的主子主要有秦夫人、秦珩、秦三郎夫妇还有秦晟并最小一辈的几个孩子。此时平西侯秦老将军镇守边关,秦家老二老四带着家眷一同戍边,秦家五郎前两年死在了战场上。

秦家兄弟姐妹并不是同一个生母,只有长子秦珩和幼子秦晟是秦夫人所出,秦晟是秦老将军的老来子。

秦夫人的身体打小就不太好,她和秦老将军是青梅竹马,及笄后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了亲。

因秦夫人体弱多病的身体吃不了边境的苦,婚后,由秦夫人做主给他纳了一房妾室,由秦老将军带去边境照顾他在那边的生活。秦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外加另一个女儿都是妾室所出。秦珩和秦晟称她为二娘,对她也挺尊重的。

许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他们兄弟之间不像别人家那样在内里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秦珩和秦三郎夫妇先前也是在边境的,只不过这一年,秦夫人病重,秦老将军便让大儿子请旨回京侍奉亲娘。秦三郎夫妇二人是前两个月被秦老将军打发回来的,原因是聂云娘又怀上了,让夫妇二人回长安城休整休整,顺便侍奉一下嫡母。

秦珩和秦三郎一起从前院书房出来往清风院走去。

秦家吃饭时,大家都会聚在一起吃,这样显得热闹些。

两人边说边走,半道上,被后面的秦晟撵上了。

秦珩看他一身胡服劲装又汗津津的模样,随口一问,“你刚打外面回来?去哪了?”

秦晟避重就轻地道,“没去哪。娘那里可以开饭了吗?有点饿了。”

一旁不作声的秦三郎挑了挑眉,小六不对劲,有情况。

兄弟三人到了清风院,聂云娘就指挥着下人开始摆饭了。

几兄弟在一起免不了谈起今儿个早朝发生的大事。他们武将之家,规矩比较稀松,没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

闻言,反应最强烈的是聂云娘,只见她听完后忍不住咋舌,“不是,这吕德胜这么恐怖的吗?”

秦夫人点了点头,“这人确实厉害。”

秦三郎幽幽地说了一句,“吕德胜这是简在帝心啊。”

秦晟心情很好地给他娘挟了一块鸡腿肉,自己则挟了一块鸡脖子啃得津津有味。

啧,恶人还得恶人磨,现在再听一遍,还是感觉到很爽是怎么回事?

“等等,谢吕两家的婚事出现波折,赵郁檀是罪魁祸首,可阿晟也助纣为虐了啊,如果不是阿晟救错人……”聂云娘担忧地说道,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晟给打断了。

“三嫂,咱不会成语就别乱用行不,再说,又不止我一个人救错人,谢湛不也没将自己未婚妻认出来?”

“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你说吕德胜会不会因此迁怒咱们秦家?”说到这里,聂云娘很紧张。

“不会。”她丈夫秦三郎很肯定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聂云娘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吕御史弹劾赵家的目的是不是警告他们不要参和进谢吕两家的婚事里来?”秦夫人有些食不知味。

“不,恰恰相反。”秦珩也慢慢地分析道:“从今天早朝吕德胜往死里整赵家的举动来看,这里面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恐怕谢家已经做出了选择,吕家察觉到了,才会对赵家重拳出击。”

“老大,听你这意思,谢家和吕家透露了退亲的想法?”秦夫人问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

“哇,那咱们阿晟岂不是有机会了?”聂云娘的声音难掩兴奋,要是吕二小姐弃谢湛择阿晟,那她能叉腰大笑三声。

秦夫人点头,“等吧,吕御史不像是能受得了那气的。”

秦珩也道,“一切就看吕家怎么决定了。”

他们之前就分析过,谢吕两家的亲事,退亲与否的主动权不在谢家手上。

谢家是个大士族,里面尽出文官文人,文人都要脸,而且名声高于一切,但凡想走仕途,或者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的,轻易不会让自己沾上污名。谢家提出退亲,对谢湛来说就是污点。

秦晟:“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这顿饭,秦晟神色就没有变过,从头到尾都很轻松,这些秦珩和秦三郎都看在眼里。

秦珩问他,“又去城郊跑马了?”

秦晟点了点头。

秦三郎给了自家大哥一个询问的眼神,小六到底有没有在听?这可事关他的婚姻大事。

他们老爹先后安排他大哥和他回长安休整,除了他们自己身上有事必须从边境撤下来之外,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将小六调教出来,这里特指在谋略方面。武力方面,秦小六基本能碾压他和大哥了。

秦珩笑道,“阿晟很聪明的。”

秦晟白了两位兄长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聂云娘疑惑地问,她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一样。

秦三郎回头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得,从头到尾没听懂的人在这儿呢。

“云娘,别理他们,来,吃肉。”秦夫人给儿媳妇挟了一块好肉,对于秦家男人在饭桌上说的话,她能听懂就听,听不懂也懒得去琢磨。

秦夫人趁机对小儿子进行教育,“阿晟啊,你要是有幸娶到吕家二小姐,要对人家好点,知道吗?”

咳咳!秦晟一下子被呛住了,咳个不停,心里吐槽,亲娘啊,你能不能别冷不丁就蹦出来一句这么吓人的话?。

谢家正院的静室内。

谢家父子二人在对弈,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来。

谢明堂和谢湛对坐,谢湛执白子,谢明堂执黑子。整个静室里,除了落子声,再无其他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明堂将一枚黑子落下后,问道,“你怎么看今天早朝的事?”

谢湛执着一枚白子看着棋盘的三个适合落子的位子,不语,他眼睛看着棋盘,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谢明堂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谢湛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于那天吕颂梨一巴掌甩在赵府的传话管事脸上那一幕,他也终于决定好了落子的位子了。他落子时还有有点不确定,但当棋子离棋盘越近,他落子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坚定。

子落定,谢湛道,“赵家是顺风顺水太久了,过于轻视敌人。”

谢明堂点了点头,这是赵文宽第一次直面吕德胜的攻击,可谓惨败。

“赵家轻敌是一方面,但吕德胜这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按理说,姻亲实力越强,他们会越高兴,而不是担忧。谢明堂这话实际却是在试探,也是在担忧有一天吕家站到了谢家的对立面时,面对如此不可控的人谢家该如何应对。

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以往,面对自己父亲类似的问题,谢湛通常都是沉默不语的。因为他觉得没有讨论的必要。因为吕颂梨原先的性子,吕家愿意退亲的可能性很低。既如此,吕家会是他的岳家,他不会让吕家和谢家有倒戈相向的可能。

谢老太爷在离世前的后面几年常和他说,谢湛这个大孙子在他所有的子孙里是最像他的一个。拥有很多优质的品质,见微知著,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动,实乃谢家麒麟儿矣。

如今的谢湛,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封侯拜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么好的一个人,却有那样一门亲事,族里不少人对此是不满意的。但碍于这门亲事是谢老太爷定下的,才没说什么。

作为家族的主事人之一,谢明堂知道的更多,对这门亲事更不满。儿子如此优秀,他希望将来儿子也能生一个优秀的嫡子。他知道当年父亲给儿子定下吕家这门亲事也有迫不得已的因素,未必真心满意吕家。

如今赵家横插一杠子进来,倒让他们谢家有了另外的选择,并且无损名声。赵家找来的时候,他都意动了,唯独儿子仍是一副无法撼动的模样。

谢湛答道,“父亲不必过于忧虑,吕德胜说白了也就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吕德胜这次弹劾之所以效果那么好,显然是圣上对他们赵家早有不满,不过是圣上借着吕德胜的手顺势而为罢了。”

儿子态度的松动或者说转变让谢明堂大喜,随即一脸担忧,“吕德胜这把刀也太锋利了点,烈火燎人啊。”

谢湛摇摇头,说道,“吕德胜不足为惧,吕家就是那无根的浮萍,看着声势浩大,但只是在特定的位子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作用而已。实则除去他并不难。”

谢明堂追问,“怎么说?用什么法子?”

谢湛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捧杀!”

“仔细说说。”谢明堂示意他继续。

看他爹这样,谢湛眉头微拧,看来吕德胜真的给他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这样可不行。

“爹,你们分析过吕德胜如此得势的原因吗?针对原因入手,要除掉他并不难。”

“吕德胜得势就在于他那张嘴!”谢明堂满脸不屑,内心却不得不承认,吕德胜在弹劾人方面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也只是他这把刀锋利,好用。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皇上需要一把刀,只忠于自己的刀。”

谢明堂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如果皇上不需要,那就算这刀再锋利,皇上也不会用的。

“爹,朝堂上恨吕德胜的人很多吧?”

“多,即便不恨他也不喜他,如果不是皇上护着他,他在朝堂上难有立锥之地。”

“那些人应该没少在皇上面前贬低他打压他吧?但不管那些人怎么说,皇上一直护着他对吗?”

“太对了!”

谢湛指出,“所以,他们想对付吕德胜,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人都有逆反心理,朝堂上那么多官员总想动吕德胜,对皇上来说,朕的人,你们越反对,朕就越要护着,朕就不信朕还护不住一个臣子。

“方向错了?”

“现在的吕德胜他与皇上是一体的,你们对付他,就是在对付皇上。”

谢明堂听得眉心舒展,“儿子,我有点明白了。”他此时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对付吕德胜的时候会感觉到头疼。

“所以,对付吕德胜的第一步是将他和皇上剥离开来,要去了他身为‘刀’的特性,第二是不能罔顾皇上的需求,不能让皇上无刀可用。等皇上适应了新‘刀’,再对付吕德胜就易如反掌。”谢湛轻轻地落下最后一子,然后结束这盘棋。

“好计谋!”谢明堂抚掌惊叹。

他没想到困扰他多时的难题,竟被大儿子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不愧是他寄以厚望的大儿子。


等吕颂梨到时,已是华灯初上,长乐宫的宫女们将灯笼给高高挂上。

晚到的主仆二人遭到了长乐宫大宫女银月的白眼。

银月没有先理会吕颂梨主仆,而是伸出食指擢着小李子的额头,嗔骂了两句,“叫你去领个人,花了这忒长的时间!”

小李子捂着额头,嘴上求饶,“银月姐姐手下留情啊。”

“行了,你先退下吧。”让小李子退下后,银月看向吕颂梨,上下扫了一眼,目光中带着挑剔,最后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吕二小姐可算走到长乐宫了,可惜太后此刻正忙,还没时间召见你,你且先侯着吧。”

吕颂梨挑了挑眉,就让她站着?没茶没座的?现在让她罚站?不好意思,她不愿意呢。

“是。”吕颂梨颤抖着唇回道,人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身体也颤颤巍巍的,仿佛就要倒下。

一旁的墨冰连忙将人扶住,整个人着急得不行,“二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心疾犯了?”

她们主仆二人的动静引起了银月的注意,一开始她怀疑吕颂梨是装的。但吕颂梨的演技太好了,而且她的脸色确实苍白没什么血色,很有说服力,“你怎么了?”

“我…我…可能心疾犯了。”

“你先坐下吧。”银月让小宫女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她可是知道今儿太后娘娘召吕颂梨等人进宫是有事的,现在太后娘娘的面都还没见着,如果让她晕倒了,那太后娘娘岂不是白忙活了?连带自己也会被怪罪。

吕颂梨坐下后,银月便莲步轻移,去了前面,和一个年长的嬷嬷低语起来,目光还不时地看向吕颂梨这边。

吕颂梨隐约听到一些短字短句。

“那么巧?”

“确实是巧,但奴婢看着不像假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行,一会姑姑我就进去问问。”

没多久,吕颂梨被传召。

吕颂梨理了理衣裙,款款走了进去。在踏入殿内的第一步时,她迅速地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况,发现赵郁檀、谢湛、秦晟都已经在了。太后娘娘端坐主位,旁边还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女眷,料想是几位皇子妃吧。

啧,就欺负她呗?

吕颂梨上前行了一个礼,“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千岁。”

“起来吧。”

深秋的夜,宫中早就灯火通明。

从吕颂梨出现在宫殿内,进入众人视野范围里的那一刻起,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吕颂梨如金石般清脆的行礼声让众人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众人不由得将视线在她与赵郁檀之间来回移动,一时间不知道放在谁身上好。

吕颂梨的美如明月照人,明亮而不炙人。赵郁檀如骄阳似火,美得热烈美得张扬,浓墨重彩。两女相对而立,却给人一种日月同辉之感,实在难分伯仲。

谢湛将众人的动作收于眼底,心中轻叹,以前他是真没发现自己这个未婚妻容貌如此之盛,竟然能直逼赵郁檀。

要知道,赵郁檀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美人儿。

太后娘娘居高临下地开口说道,“近日长安城各种流言蜚语,乌烟瘴气的。你们之间的事在长安城里闹了个沸反盈天,甚至影响到了朝堂,今日哀家不得不出面,给你们做一次主,如何?”


还没等他问呢,书房外头就来人了。

门房气喘吁吁地来到书房,敲开门后,他急切地说道,“老爷,二小姐,宫中来了懿旨,夫人喊你们尽快到前院去。”

父女俩对视—眼,没有耽搁地起身,—同赶往前院。

吕颂梨—边走—边想,不用猜,她就知道这道懿旨必是出自长乐宫太后娘娘之手,这—大早,太后娘娘不会是彻夜未眠吧?

吕颂梨不知道,她随意—猜,就猜中了真相。

******

这—晚,长乐宫的太后娘娘辗转难眠,第二天—大早,她顶着熬夜后很不好的脸色下了两道懿旨。

容秋嬷嬷—听,惊了,“这,会不会太委屈吕颂梨了?”她知道太后娘娘正在气头上,这是故意折腾吕家呢。这太后这是多生气啊,昨儿个还顾忌着没敢下的懿旨,今儿个就不管不顾了。

太后冷着脸,漠然地道,“人活在这世上,谁不委屈?哀家年轻的时候受的委屈还少吗?”昨晚紧赶慢赶,她还是去迟了—步,让那吕德胜将免死金牌带出宫去了,气煞她也。

“太后娘娘,奴婢是担心您,那吕德胜吕御史就是个乱来的,奴婢担心他因此事弹劾于您,公报私仇。”

太后冷笑,“笑话,哀家会怕他?当皇帝是死的吗?”她堂堂—太后,—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还需要害怕区区—臣子?

“他不敢明晃晃地对上您,但他敢对付承恩公家啊。”

“不必说了!哀家意已决。”

懿旨已发出,容秋嬷嬷索性闭嘴。

*******

吕家的前院,跪了—地的人,吕家—家三口跪在最前方接旨。

来宣旨的太监海公公看到人都来齐了,便开始大声诵读懿旨。

“太后娘娘懿旨:平西侯征西大将军秦钺之子,时任云骑尉秦晟,节操素厉,年少有为,武略过人,行孝有嘉,尚未婚配。吕氏次女颂梨,能臣之后,行端仪雅,品性贤良,容貌出众,及芳年待字金闺。二人良缘天作,今懿旨赐婚!望汝二人择良日完婚,同心同德,敬尽予国,勿负哀家之意,钦此!”

吕颂梨:“臣女领旨,谢太后恩典!”

吕德胜领着众人跪拜,“叩谢太后恩典!”

吕颂梨接旨后站在—旁。说实话,这道赐婚懿旨真真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以为昨晚自曝,会让太后娘娘有所顾忌,进而打消原先的念头呢。

哪里知道她第二天—大早就不管不顾地下懿旨赐婚了,真的是任性妄为啊,全然不顾舆论如何非议了。看来她爹得赐免死金牌,真的是切中了太后娘娘的软肋。

宣旨太监将懿旨给出去后,看着吕家三口,居高临下地道,“吕大人,太后娘娘的懿旨,都领会了吧?”

不就是赐婚吗?还有什么?吕德胜忍着怒气道,“请海公公明示。”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令嫒和秦家六公子尽早完婚。”海公公在尽早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尽早?吕德胜心中—突,这是什么意思?

“尽早是多早?”吕颂梨淡淡地问。

海公公怜悯地看着她,“太后娘娘要求,吕二小姐你和秦家六公子必须在两个月内完婚。”

吕颂梨又问,“敢问海公公,太后娘娘是不是也给谢湛和赵郁檀赐婚了?”

在吕德胜他们以为海公公会高傲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时,他回了,“是的。”

海公公心想,出宫前,太后娘娘和他说了,如果吕家有人问起这事,就让他直接回答。看来吕家把太后娘娘得罪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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