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江畔对岸灯火通明,夜晚的秦淮酒馆热闹无比,两位醉醺醺的青年男子相互扶着对方走过,映入眼帘的是两位坐在吧台前喝酒的俊朗公子。
是下午将留声机让给许书凝的那位富家少爷和他的好友,他摇晃着手中的红酒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眼底含笑,一首凝视着自己不说话的好兄弟,他眉头微蹙好奇发问道[ 我说沈钧儒老师,你干嘛呢?
从拍卖会回来到现在一首用这个眼神儿看着我,有事说事,总这么盯着我吓不吓人啊。][ 嘶,知信啊,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还懂得谦让啊?]沈钧儒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字正圆腔,清亮安逸,人也长得一身正气,黑色中山装,简单的短发没有过多修饰,浓眉大眼,立体的五官温柔儒雅,不过说他帅,不如说是美,这种美不单单是皮相,是传统的东方美,沈钧儒有着书卷公子的气质,骨子里更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内敛含蓄的魅力释放,简称国泰民安。
闻言,他瞥了沈钧儒一眼不解道:[ 什么意思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从前多么霸道蛮横一样。]沈钧儒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可没有说你霸道蛮横,只是觉得我们闻大少爷突然就变得善解人意懂得谦让女孩子了,今天在拍卖会上我明显感觉到你很喜欢那个美式留声机,结果你竟然毫不犹豫让给那个姑娘了,还真是挺让我意想不到的。]沈钧儒的语气温柔,说话语速也是不紧不慢,沉稳友善,始终面带笑意的看着闻知信[ 这有什么的,女士优先,一个留声机而己,我若实在喜欢托人在美国买一台就好了,怎么好意思去和一个小姑娘争呢。]话音落下,闻知信放下酒杯骄傲一笑沈钧儒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 [ 呦呦呦,你这不只是懂得谦让,竟然还会怜香惜玉了,我记得前段时间伯父给你安排相亲你可是一百个不愿意,愣是把人家郑大小姐给放了鸽子啊,害得人家郑小姐回去哭了一天,伯父生气要打你,你跑去我家躲了两天没敢回家,还记得嘛?]闻知信无奈地盯了沈钧儒一眼: [ 你停,这件事过不去了是不是,我跟你说啊,这可不能怪我,我压根就没同意和那个什么林小姐相亲,是我爸非要让我去,而且那娇生惯养,遇到什么事就只会掉眼泪的千金小姐我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做不愿意的事啊,放了鸽子她以后肯定就对我没有想法了,这样一来对我们两个都好,这都是计策,计策懂不懂。]沈钧儒被逗得笑出了声:[ 哈哈,好好好,闻少爷说是计策就是计策,喝酒吧。][ 干了。] 说完,二人轻撞一下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开始畅谈人生[ 你说你大晚上的,拉我一个人民教师出来喝酒,这样好嘛?][ 怎么,这么多年兄弟陪我出来喝杯酒都不行了。][ 行,闻少爷开口怎能拒绝呢。]......深夜,许父独自一个站在书房的窗前,皎洁的月光透过檀色边框的格子窗照在他略显苦涩的脸上,看上去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时,穿着睡衣的许母来到书房找他。
许父同时叹了一声气:[ 唉。]许母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许父的肩膀: [ 昊天,你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是有什么心事嘛?]温婉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看到爱妻,许父脸上的苦涩慢慢淡去:[ 夫人,你怎么醒了。][ 我夜里起床发现你没在,想来你应该是在书房就过来看看,方才进来听到你在叹气,可是出了什么事?]闻言,许父嘴角的笑意淡去,面对爱妻吐露心声:[ 晚饭后,老丁和我说,咱们派去吴县的兄弟打电话来报,当年害死陆兄和嫂子的那个商人如今和吴县的县长,警察局,以及国民政府都有关系,并且势力很大,以咱们家的能力完全没有既能为陆兄和嫂子报了仇,还能让手下兄弟们全身而退的办法,即使我们侥幸成功,警察局也能慢慢查到我们家,当年的惨案没有证据,警察是不会相信我们的,即使警察相信,他背后的那股势力也会想办法将我们一并除掉,到时候,怕是不仅没有扳倒他,还会连累了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啊,我作为许家的一家之主,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我要为咱们这个家的家人们负责。][ 为你,还有咱们的女儿负责,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想为陆兄和嫂子报仇,可慢慢的我发现,要想报仇就不止是除掉那个商人这么简单,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就得把他们这些贪官污吏全部绳之以法,不然还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和商人像陆兄和嫂子一样惨遭他们的毒手,无处喊冤,无处可告,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不公,可惜、我陆昊天没有这个能力了,我愧对兄弟,更对不起沁儿,慧芳啊,我真的对不起陆兄!]话音落下,许父含在眼中的那团泪水终是没忍住掉落下来许母红着眼眶握住许父的手安慰他:[ 昊天你别这样,我相信陆大哥和嫂子会理解你的,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一首这样被困在仇恨里,如今沁儿也长大了,学业有成实现了自己的医生梦想,我们一家人也其乐融融,平平淡淡的好好过日子,我相信,这才是陆大哥和嫂子想看到的,所以昊天,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就算偶尔难过也可以对我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让我担心好嘛?]闻言,许父擦去眼中的泪水,脸上慢慢有了笑意,深情地握住爱妻的手点了点头:[ 好,谢谢夫人理解我。]许母笑了,笑的是那样温柔有爱:[ 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谢呀,好了,夜深了,我们去休息吧。][ 嗯,好。]说完,许父温情地搂着爱妻的肩膀一起离开了书房。
夜晚的星空犹如一幅浩渺无垠的画卷,一颗颗星星宛如闪耀璀璨的明珠,静静照亮着黑夜的寂静。
今晚的月亮很亮,魏子烨独自一人坐在月光与灯火下,月光如水照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泽,抬起头看向夜空,深邃的眼中仿佛藏着许多经历,只等待懂他的人去解读。
这时,楼上的霜序透过窗户看到了坐在石板凳上的魏子烨,调皮的心思一动,拿起桌上的点心盒子悄咪咪地来到魏子烨身后试图吓唬他一下。
可惜这丫头低估了魏保镖的听力和警惕性,从她下楼开始就己经被人家发现了,知道是霜序,魏子烨神情瞬间放松下来,轻挑了挑眉,故作没发现的勾唇笑了笑。
不知情的霜序忍着笑容蹑手蹑脚的靠近魏子烨,抬手刚要拍一下他的肩膀,就被人家拉住手腕给拉到了前面来。
[ 诶,哎呦哎呦。][ 怎么,想吓我呀。]面对霜序,魏子烨倒是很放松,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许多,平时的他总是很严肃的板着脸,今天难得看到他笑,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挺好看呢。
可爱的霜序鼓着嘴不满道:[ 哎呀子烨哥,我怎么总是吓不到你呀,每次都被你给发现了。]说完,霜序同魏子烨一起并肩坐在了石板凳上魏子烨侧脸看向霜序莞尔笑道:[ 你呀,我要是连你都发现不了,岂不是白在军校练这么多年了。]闻言,霜序那双水灵灵的葡萄眼睛灵动一转:[ 嗯,有道理,嘿嘿。]魏子烨没有说话,只满面笑容的看着霜序,眉眼中似是多了几分缱绻。
这时,霜序打开手中的甜品盒递向魏子烨:[ 呐,小姐买的桂花糕,一起吃吧。][ 我不爱吃甜的,这都是你们女孩子吃的。][ 哎呀很好吃的,你就尝尝嘛,谁规定男孩子不可以吃糕点了。] 没等魏子烨说话,霜序拿起一块桂花糕喂到了他的嘴里,眼神期待的问[ 好吃嘛?]魏子烨被迫接受,却也吃的挺开心:[ 嗯,还不错。][ 嘿嘿。]两人一起坐在月下吃着香甜的桂花糕良久,霜序侧脸看向魏子烨关切地问:[ 子烨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魏子烨顿了顿,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这时,霜序脸上的笑容淡去认真地看着魏子烨说: [ 从我记事起,子烨哥你除了保护二小姐,就是一首护着霜儿不被欺负,霜儿长大了,我们两个就一起照顾二小姐,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你心情不好我还能看不出来嘛,子烨哥,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毕竟我们两个算是最亲的人了。]魏子烨眼眸一颤有些感动: [ 傻丫头,我没有心情不好,就是有点想我师父了,还有,什么叫我们算是亲人,我们就是最亲的一家人啊,我还记得你刚来到家里的时候才三岁,看见我拿刀就很怕我一首躲着我,后来还是我把师父给我买的桂花糖芋和桂花糕带回来给你吃,你才肯和我说话,后来相处久了,慢慢的你不怕我了,就一首叫我子烨哥。]闻言,霜序挠头讪讪道:[ 哎呀,这些事你怎么都还记得呀,人家那个时候胆子小嘛,被老爷捡回来对一切都还很陌生,很害怕呢,也是从那次开始,我喜欢上了桂花的味道,很香也很甜;有时候想想,这些年,老爷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还有丁叔对咱们真是特别的好,一首照顾关心着咱们。]霜序的话让魏子烨十分感同身受,他抬起头看向夜空语重心长地说: [ 是啊,若是没有老爷出手相救,我怕是在七岁那年就己经死在那些人的乱棍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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