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金海英的现代都市小说《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选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是作者“陶陶陶桃子吖”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苏绵绵金海英,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被同学霸凌了五年!把那个支撑她渡过那五年艰难岁月的男人当成她的救世主……还和他擦出爱情的火花……可二人奔现后,她才发现相爱五年的男人原来就是一直霸凌她的人!她伤心欲绝将男人拉黑,一心逃离这个恶魔……可男人却找到她,哭着求她回头,愿用一切换她的爱……是男人的真心?还是另一场谎言?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她到底又该如何选择?...
《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选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苏绵绵蹲下身,纤细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她深吸一口气,将碎片握在手心里。
锋利的切口划破她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滴答在污泥中。
很疼,很疼。
她痛得呼吸不上来,在金海英的注视下,一片一片都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还是金海英会玩儿。”
金海英翘着二郎腿,闲情雅致地对着苏绵绵拍照。
“绵绵,糖饼好了。这次可不能再撒了。”
苏曼笑着,将一满盘糖饼递出去。
少女满手划痕,鲜血源源不断涌出。
油温滚烫,高温传达在盘子上烫在新鲜的伤口上让她险些扔了出去。
苏绵绵用手腕捧着盘子,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苏曼掌心朝上伸在半空中:“绵绵,是下雨了吗?我听到水声了。”
“没有,是隔壁漏水了。”
苏绵绵把糖饼放置在桌上。
手腕被烫的通红,手心还在淌血,她没有去包扎。
金海英从钱包里掏出钞票,食指和中指随意夹了几张大面额的纸出来,砸在苏绵绵的脸上。
“赏你的。”
轻蔑的语气像是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施恩”。
钱洒落在地上,旁边的人纷纷效仿。
他们掏出钱砸在苏绵绵脸上。
直到白净的小脸上出现压抑的羞愤,金海英才起身。
“奶奶挣钱不容易,钱好好收着。”
他就是喜欢看乐观者被他们欺压的对这个世界一点一点失去所有的向往和期待。
他要抽掉高傲者的脊梁,拔去善良者的良心,让这些人因为他们所鄙夷的钱权,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这就是他的恶趣味。
他是病态的。
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正常人?
比起精神病院里关着的,外头的人又能正常多少?
素来平静的街道热热闹闹。
金海英带着一帮人又声势浩大的走了。
临走前,金海英端起桌上的糖饼,倒扣在了苏绵绵的头上。
少女尖叫出声,她慌忙伸手捂住嘴,新鲜出炉的食物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油渍和红痕。
“绵绵,怎么了?”
老人步履蹒跚,循着声音的源头摸索。
“奶奶,没事的。朋友们走了,他们得回家了。”
糖饼散落一地,苏绵绵松了口气。
她弯腰,将一张张钞票捡起来。
钞票厚厚一沓,合计三万元,相当于她和奶奶一年的所有开销。
原来有钱人随意的一次挥霍,就等同于她们一年的苟延残喘。
#
“金海英,你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样只会算计!”
电话里,中年男人的怒吼几乎把少年的耳朵震聋。
金海英倚在阴暗的墙角。
他想抽烟,手伸进荷包,才想起烟早被他丢了。
他痞笑:“是啊,我赢了。我小时候就和你说过的,你不把我杀了,我就杀你儿子。”
“你真是狼心狗肺!你杀你亲弟弟,简直畜生不如。”
“那你报警抓我啊。你去啊。”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秒,再次开口时,一瞬变得沧桑:“小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的,你和你那个妈简直一模一样。我不该对你仁慈的。”
金海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癫狂。
他双目赤红,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电话青筋暴起:
“你别装了,你不是已经做了吗?只是没成功而已。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对我多么有父爱似的。谢远,你有本事就来杀了我为你儿子报仇啊。你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老爷子对我的器重。我一个私生子,压在你宝贝儿子头上,你恨透我了吧。”
“疯子,金海英,你真是个疯子。我们谢家,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那也是借了你的种的疯子。知道我是个疯子,晚上可得小心点。你要日日提防着我,小心我晚上飞到汉城,给你一刀,让你去见你的宝贝儿子。你知道的,我是疯子。”
“白眼狼!老子把你托举到谢家继承人的位置......”
“你是白眼狼,所以我也是。子承父业,再正常不过的事。谢远啊,看开点。谁知道你以后是死在我的手上,还是死对头的手上,早晚都是死的嘛。”
月色柔和,金海英隐蔽在黑暗里疯疯癫癫。
他时而对着电话张狂大笑,时而神经兮兮低声恐吓。
在夜色里,面目狰狞又可怖。
电话被挂断。
金海英虚脱般跌坐在地上,垂着头粗喘气。
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身子靠在墙上。
窗帘没有拉上,皎洁的月光透过阳台的玻璃倾泻在他的掌心中。
精致的侧颜完美的像是昙花乍现。
寂静的夜晚,少年颓废的像是腐烂的玫瑰,空有美丽的外表,散发着阵阵恶臭。
金海英拿出手机,点开了最上方置顶的聊天框。
现在是凌晨一点。
两人早在十点就已经互道晚安。
他打出信息,又删掉,害怕惊扰到对面女孩儿的好梦。
金海英放下手机,像一个漫无目的游魂拖着步子朝阳台走去。
园子里的绣球花开的很漂亮,未开垦的荒园留好了薰衣草的位置。
手机振动,他迅速点开聊天框。
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睡了吗?】
黑眸里亮出一丝色彩,少年勾起温柔的笑。
【还没有,怎么没去睡?】
【做噩梦了,你呢?】
【和我爸吵架了,他让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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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很认真。
这些天,他以为苏绵绵会借机报复他。
但并没有。
她沉迷于学习,除了学习就是吃饭,最多再抱着手机和许秀清聊天,把他当个空气一样。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她应该一直是这样。
明媚又善良,像春暖花开的三月。
即使有金海英三人,没有他的庇佑,她也能自保甚至反将三人送入监狱。
梧桐疏影,积雪消融,寒风瑟瑟。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药效起了作用,苏绵绵双腿发软,脑袋沉似千斤。
她抬手抚向额头,很烫。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她望向身后的少年。
“金海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
“我一直都是个坏人。你救了我,我帮你救你弟弟,一笔交易而已。”
“等你回了谢家,他的尸骨都凉了。”
风很大,苏绵绵从包里拿出毛茸茸的帽子戴上。
暖和了许多,躯体症状却越来越严重。
她四肢酸软,视野里的一切都变得扭曲。
她没有停下来,还在一直往前走。
少女的速度越来越慢。
金海英拧紧眉头,察觉出了不对。
他步子迈大,和她并排:“苏绵绵,你这种情况为什么不住院?”
苏绵绵沉默,按照肌肉记忆不停地走。
“你要去哪儿?”
“你别跟着我,她不愿意见到你。”
“谁?”
高热让她面部潮红,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
她喃喃开口:“伊人。”
清晨蹦迪完的少年们开着机车疾驰而过,轰隆隆的声响震得整个街道都在颤抖。
苏绵绵头重脚轻,意识模糊,看不清路。
机车擦肩而过,刮破了新买的白色棉服。
她毫无知觉,麻木地往前走。
金海英忙将她拉回人行道。
“伊人是谁?你不回家,是想在路边被撞死吗?”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大脑的防御报警装置。
她猛地推开他,指着那双带来无数次恐怖回忆的黑瞳指控:
“是你,是你害惨了伊人。你怎么能不记得伊人是谁?”
温柔的眼眸染上了痛恨,微红的眼眶带着怨恨,甚至还夹杂着委屈。
金海英不解。
他认真的回忆,确确实实没有有关于伊人的任何线索和回忆。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金海英觉得自己真的疯了,竟然会在乎苏绵绵的死活。
他现在要做的是,活下来,回到谢家揪出抛弃他的爱人。
他转身想走,少女被触动了情绪,扑上来扯着他的衣领不依不饶:“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孙伊人是谁?你们做了这么多坏事,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报复到自己的身上吗?”
苏绵绵够不到,还得踮着脚。
早上八点半,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渐渐多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驻足看着二人。
“小情侣吵架了,怎么能动手呢?”
“那么高大的小伙子,也不知道让着小姑娘。”
“小姑娘都哭了。啧啧,现在的小伙子,一个二个的看着长得俊,其实都是中看不中用。”
金海英拉着苏绵绵去了偏僻的角落。
白生生的小手还攥着他的衣领不肯撒手。
金海英有些烦躁。
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试图强行扒开。
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了红印,他眸色微暗,靠在墙上妥协了。
他不和病人计较。
“孙伊人是谁,我真的忘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件事,难道我都应该记得吗?”
金海英觉得自己现在的耐心超强,都愿意好声好气的和苏绵绵这样的底层人解释。
“像她这样喜欢到处发骚的小贱人,要不把她扒光衣服锁在后门吧?”
金海英笑的恶毒。
她期待着少女眼流露出的恐惧,最好要看到她就发抖才好。
谢予怀没什么反应。
这样类似的事情,她在初中经历的太多了。
她闭上眼睛,鲜血从额头流至脸颊旁,最后滴落在地上。
校服裙摆散开,阳光下,她脆弱圣洁的像一只被拉下神坛的天使。
韩嘉熙嫉妒的发狂。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谢予怀仍旧这么漂亮。
她咬牙切齿:“这女的现在连反抗都不反抗了。”
朴宝珍无所谓耸肩:“说不定是享受呢。”
“也对,像这样的小骚货,说不定巴不得大家都来看她的身体。”
韩嘉熙走上前,撕扯着少女的校服上衣。
第一个扣子崩开,粉色的胸衣裸露出来。
“韩嘉熙,你住手!我把苏绵绵喊来了。”
许秀清发颤的声音回荡在教学楼。
韩嘉熙猛地抬头,恰巧对上了苏绵绵阴鸷的黑瞳。
她收回手,吓得跌坐在地上。
谢予怀缓缓睁开双眼,苏绵绵在血色中憔悴了很多。
站在苏绵绵旁边的小姑娘矮矮的,甚至还不到少年的胸口。
她哭得眼睛红肿,明明那么胆小怯懦,却愿意为了她冲出去。
真的很傻。
靠近她,能有什么好结果?
“谢,苏绵绵,你回来了。”
金海英舌头打结,浑身不自觉颤抖。
韩嘉熙跌跌撞撞爬起来,躲在朴宝珍身后。
苏绵绵眼中布满红血丝,手背上攀爬着蜿蜒的鞭痕。
他没理三人帮,一步一步走向谢予怀。
他停在少女身边,蹲下身。
苏绵绵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三人哆嗦着试图小碎步离开。
下一秒,苏绵绵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谢予怀的头发。
他轻飘飘地拎起,将她破开的头狠狠地砸向后门。
鲜血淌出,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许秀清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绵绵。
她小手颤抖,推开苏绵绵:“你做什么?绵绵不是小偷啊。”
“滚开。”
苏绵绵将许秀清推搡在地。
谢予怀竭力地转身和苏绵绵对视,鲜血彻底模糊了她的双目。
她疼的全身麻木,眼中的一切都是颠倒的。
“不是我举报的。”
“我知道。”
“谢远找我,我没应。”
“我知道。”
“我也没找过谢远。”
“我知道。”
谢予怀答一句,苏绵绵应一句。
谢予怀无力启唇,想问为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
他当初霸凌她,也没有任何缘由。
只是因为想,所以就这么做了。
“你没那个本事有老爷子的联系方式,还把谢远的卡片丢了,做的确实不错。但是,谢予怀啊,你给我带来了麻烦。我所有的计划,差一点,差一点就因为你这个人,全部都毁了。”
谢予怀觉得苏绵绵有病。
如果他当初不发疯来欺负她,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苏绵绵凑近谢予怀的耳畔,轻声说:“像你这样碍事的人就该杀掉。”
“随便。”
“但是杀掉你太简单了,还是折磨你才有意思,比如你的奶奶?”
少年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谢予怀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恶魔。
她忍住泪意,恨不得啖其血肉:“苏绵绵,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苏绵绵掐住少女的下巴,一字一顿说道:“我本来就在地狱。”
他起身,直接回了教室。
金海英三人爆发出哄笑声。
“金姐,瞧我说什么,苏绵绵怎么可能会护着她,甚至比我们还要恨她啊。”
韩嘉熙从朴宝珍身后走出,又换上了那副目空一切的嘴脸:“真是个笑话。
“谁说不是呢。”
朴宝珍走上前,双手继续扒拉着谢予怀的衣领。
许秀清冲过来扑倒在地。
她推开朴宝珍,小手环住少女的腰。
“你们做什么?绵绵在流血,你们是想让她死么?她必须得去医院包扎伤口。”
“哟,原来不是小结巴啊。”
金海英稀奇地看了许秀清一眼。
朴宝珍撞到头,疼的发麻:“许秀清,你是想和四星集团做对吗?你信不信我们连同你一起给毁了?”
许秀清浑身颤抖,但仍旧死死地护着怀中流血不止的少女。
手心里的温度越来越冰冷,她胸腔中生出无限勇气,冲着朴宝珍嘶吼:
“四星集团?四星集团是李家的,金伯父也只不过是给四星集团打工而已。你们觉得四星集团会为了你们这群打工仔草菅人命?还是说只是因为我护着我的朋友,所以你们就想让你们的父母,来针对我父亲?你们要是想这么做,那大可以放马过来。我看你们的父母会不会因为你们的无理取闹而合力去针对我的父亲。”
朴宝珍气得干瞪眼珠子,抬手作势就要打许秀清。
金海英抿唇,拦住了气势冲冲的朴宝珍。
她的父亲不可能为了学校的这些事情而和许华z国作对。
许华z国手握金矿资源,前些年买下的另一块地在前几天发现含有丰富的石油能源。
纵然嘴上说着许家是暴发户,但都不可避免地要和许家做生意,甚至时常还要和她们家打点打点。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动许秀清的原因。
许家和政界没有来往,但许家背后站着的是无数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稀缺的资源永远会被资本疯狂追逐。
“金姐,你拦着我做什么?”
“别发疯,出了人命,我们谁也承担不起。你是想进去蹲大牢吗?”
金海英装出包容的模样,拉着朴宝珍退让一步,心里却连带着许秀清一起嫉恨。
韩嘉熙微启唇,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许秀清艰难地搀扶起谢予怀。
两人跌跌撞撞走到楼梯口,鲜红的血液流淌一地血珠。
消失许久的班主任老师恰巧出现。
“秀清啊,我和你一起带着苏同学去医务室吧。”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叫黄曦。
他眼中含着歉意,扶着谢予怀的胳膊,带着二人去了医务室。
伤口很深,医务室每天有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值班。
贵族学校的校医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博士生。
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博士,临床经验丰富。
她扫了一眼谢予怀,眉头微皱:“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这是要留疤的。”
黄曦心虚地别开眼,许秀清焦急出声:“医生,这情况严重吗?”
“需要缝线,你们先出去。”
许秀清退到门口。
黄曦擦了擦汗,又一脸严肃:“秀清,你就在这里守着谢予怀同学,有什么情况就和老师汇报知道吗?老师先回去开班会。”
许秀清攥着自己的衣角,心虽然紧张地“怦怦”乱跳,但仍旧直视着黄曦的双眼:“老师,绵绵她不是小偷。”
黄曦别过头看天:“但是本子就是在谢予怀同学桌上发现的。谢予怀偷了东西,金海英打了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算了。医药费,学校也会承担的。”
许秀清的三观被击碎。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每天站在讲台上教书育人、风度翩翩的老师,此时此刻歪曲事实的模样。
“老师,教室里面有监控,这个是可以查证的。”
黄曦忽然转过身,指着不依不饶地小姑娘怒斥:
“许秀清,你不要无理取闹。这几天学校的监控都坏了,怎么查的清楚?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你非要闹得不可开交吗?人家谢予怀同学都不在乎,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就这么想破坏班级团结吗?行了,老师真的要回去上课了。”
还不等许秀清开口,黄曦已经走了。
许秀清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明明阳光明媚,却总觉得天是黑的,风吹在身上冷的刺骨。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校园欺凌的恐怖。
之前听信班上其他同学的言论,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谢予怀肯定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才会被针对。
甚至回家时,她还和父母提及过此事。
她当时还说:“怎么可能有人从初二到大四会被班上所有人排挤呢?而且为什么不霸凌别人,只霸凌谢予怀呢?”
父母狠狠地批评了她,当时还觉得委屈,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霸凌就是霸凌者的问题。
校园霸凌是一个没有逻辑的事情,霸凌者们的针对是一个随机发生的事情。
因为没有谢予怀,也会有别人成为受害者。
这是不可预防的,等同于一场飞来横祸。
人们习惯于从霸凌者身上找优点,从被霸凌者身上找缺点。
但人总是有优缺点,而当初的她,也因为胆怯和懦弱成为了沉默者的大多数。
手术结束的很快,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医生和护士脱下白大褂、摘下手套去食堂给两人打饭。
许秀清冲了进去。
病床上,少女面色煞白,头用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在望见许秀清的一刹那,谢予怀眼眶微红:“你也会被针对的。”
她头疼的厉害,想到孙伊人的遭遇,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千古大罪人。
“没有你,下一个、下下一个或者下下下一个也是我。她们就是享受这样欺负别人的快感。绵绵,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她们打的头破血流。如果我还像以前那样冷血旁观,那我和没有感情的牲畜有什么分别?人之所以被称作为人,是因为有感情明是非。”
许秀清满眼疼惜,小手捂住谢予怀冰冷的右手。
谢予怀想哭,生生忍住没有落泪。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许秀清的靠近。
两人已经绑到一起了。
甚至,她可能把李浩也拖下水了。
人在黑暗里待久了,也是会祈祷一丝光能照进来的。
曾经唯一救赎她的那抹光是秦淮,现在又多了许秀清和李浩。
校医给两人带了盒饭。
许秀清霸占了唯一的小桌子,谢予怀坐在床上吃。
她拿起手机,新消息记录多了99+。
想到秦淮,她慌忙解锁手机,点进聊天框。
【糖糖,我好想你。】
【糖糖现在是不是很忙?】
【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所以那几天才很少找你的。前些天,我甚至都摸不到手机,还是找别人借的手机。】
【糖糖,我错了。】
【理我理我。】
消息被刷屏,谢予怀忍不住笑了。
【没有,是因为我受伤就医了。】
她正欲放下手机,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我帮你打回去。】
少年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回过来,就好像一直守在手机旁边等待着她的回音。
【没有,只是摔了一跤。】
【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和我说,我带人打回去。】
【你这么暴力哇。】
苏绵绵坐在教室里,凝着屏幕里的消息微皱眉。
他手肘戳李景。
“淮哥,怎么了?”
“如果有个女生说,你这么暴力哇是什么意思?”
“淮哥你恋爱了?”
李景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脸振奋地朝着苏绵绵的手机屏幕瞟。
苏绵绵一巴掌拍到李景的脑仁上:“恋爱个屁。你就说,是什么意思?”
“应该,应该是有点讨厌的意思吧?我也不是很懂女生的心思啊。淮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连女孩子的手也没摸过。”
“没用的东西。”
苏绵绵食指敲击膝盖,思索了半晌,犹豫着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
【有点。】
他盯着“有点”二字,微抿唇。
金融风险管理老师在黑板上科普,苏绵绵忽然起身,把桌角的铁棍子拎起来。
年轻的女老师被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粉笔坠落在地。
“谢,谢同学你想做什么?”
少年一头乌发,黑瞳凶恶,手臂上青筋暴起。
“上厕所。”
“哦哦,好。”
李景见大哥提着棍子,立马拿出书包里装的铁棍和板砖跟着起身。
他笑着,对老师点头哈腰:“老师,我也上个厕所。”
班上大半男生纷纷提着棍子站起来。
“老师我也要上厕所。”
“老师我也上个厕所。”
教室空了大半。
数学老师重新拿跟粉笔继续讲课。
出了教室的苏绵绵将手中的铁棍毫不犹豫地扔进了男厕的垃圾桶里。
尾随在后的李景目瞪口呆。
“淮哥,咱以后不打架了?咱不是下学期还要和隔壁市的干一架吗?”
苏绵绵拧眉,听到打架就没由来的烦躁。
“什么打架?我们以前打过架么?我们都是爱学习的好学生。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都把棍子和板砖扔了。”
“好,好。”
不良少年们不明所以地将家伙什全都扔了,又乖乖站成一条等候大哥吩咐。
“都回去上课。”
“是。”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回到教室,为首的苏绵绵冷着脸走在最前方。
才找回状态的数学老师吓得倒退两步,手中的粉笔再次坠落在地。
苏绵绵双手插兜,回了座位。
李景弯腰,捡起地上的粉笔递给老师:“老师,我们都是好学生。您别怕我们。”
“啊,昂,大家都是老师的好学生。”
数学老师是个娇小的女生,说话还带着颤音。
仁川外国语大学,每年打老师的学生总有那么十来个,甚至把老师打的半身不遂都有。
苏绵绵嫌吵,扫了一眼李景。
李景麻溜地坐回座位。
苏绵绵捧着手机继续聊天。
【糖糖,我在学校里很乖的。没打过架,不抽烟,也不喝酒。只是因为碰到你的事情,我才有点着急。】
【我明白,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干干净净的男生。】
苏绵绵松了口气。
他好像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抽烟了。
只要棉花糖不喜欢做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
她喜欢的任何样子,他都可以伪装,哪怕伪装一辈子。
【糖糖,我好期待和你见面。】
【我也是。】
谢予怀抱着手机笑,饭盒里的饭菜大半都没动。
许秀清吃完饭,将饭盒扔进垃圾桶。
她转头,刚好看见了少女怀春的笑容。
“绵绵,你怎么笑的春心荡漾?不会是恋爱了吧?”
谢予怀回答地坦然:“只是互相喜欢。考研之前,不会恋爱的。”
“果然是沉迷于学习的好学生。我简直不敢想象,你要是没有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会多么厉害。”
谢予怀笑容消失,声音消沉了许多:
“可能这也是我人生里的一道课题。反正等大学毕业,大家也不会再见面了。”
许秀清坐在病床的椅子旁,心里闷闷的:“绵绵,你有没有想过报复回去。”
“想过,想到发疯,但是人要认清现实啊。”
谢予怀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由于失血过多,她的脸是惨白的,唇瓣毫无血色。
在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像一朵枯败的迎春花,被剥夺了阳光和水源,连绽放的权利都没有。
“那如果,以后你真的有机会报复回去,把他们连同护着他们的势力全都一一击垮,你会报复回去么?”
“会。”
最后一节课是下午五点半。
仁川外国语大学作为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不需要像普通大学一样加入内卷的行列。
在H国,考研有一句话叫做“三当四落”。
意思是,每天睡四个小时的人,必定考研落第,而每天只睡三小时的人,才有可能跨入硕士的大门。
这句话对于贵族来说是无效的。
普通学子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只为给骑在他们头上的财阀当牛做马。大部分人穷尽一生或许连给财阀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当分针转向数字六,苏绵绵看到了走廊尽头处一头黑发的少年。
她唇瓣微张,不确定地再看了一眼。
少年乌发红唇,鼻梁挺拔,在斜阳下像是从书墨画卷里走出来的文人。
他轻蔑一笑,苏绵绵收回了视线。
竟然,是金海英......
她在教室门口站了一天,双脚像是灌了铅沉重。
仁川外国语大学所有学生是走读制的。
学生们背着书包回家,校门口停着超奢跑车。
金海英脸上写满了烦躁,高昂着头,像是耀武扬威的开屏孔雀。
“喂,带路。”
苏绵绵咬唇,背着书包下了楼。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她身后。
她走的很慢,秋日的仁川被梧桐叶铺满。
夕阳的余晖洒满每一片落叶,金灿灿的叶子被踩碎,碾落至尘埃。
金海英站在第二个。
少女背影纤瘦,影子被拉得又斜又长。
身上的校服被洗的发白,高高的马尾辫用草莓发圈捆了起来。
他踩在苏绵绵的影子上,手去荷包里摸烟。
烟头触碰到手心,他手一颤,夹着整包烟,随手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
棉花糖不喜欢头发染得花花绿绿,整天叼根烟的人。
他得戒烟。
苏绵绵带着他们走了半个小时。
金海英踩着高跟鞋,脚踝被磨得红肿。
“喂,还要多久啊。”
苏绵绵温声回应:“两个小时。”
原本两公里的路程,被她绕着仁川市走了一大圈。
韩嘉熙冲上去,直接攥住她的头发:“两个小时?你每天上学是要走山路吗?”
苏绵绵被拽到地上,草莓发圈坠落,掉进臭水沟中。
浑浊的水沟荡起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双眼直视韩嘉熙,平静回复:“就是要走这么久。”
长发散落在地上,干净的校服裙沾染了泥土。
韩嘉熙撒手,拿出纸巾一遍一遍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你说个目的地,我们叫个车先去。”
“那个地方车开不进去的。”
“苏绵绵,你是不是耍我们?你以为我金海英很好骗是么?”
“没有,是真的。”
金海英冷笑:“把她手机抢过来,直接给她奶奶打电话。”
苏绵绵望着黑发少年,跌在地上不自觉战栗。
她下意识捂住荷包里的手机。
“奶奶听不到电话的。”
金海英耸肩,满脸无所谓。
“没关系,听不到就一直打。我们有的是时间。”
李景提着棍子逼近,苏绵绵跌跌撞撞爬起来。
巴掌大的小脸强颜欢笑:“我,我知道有条小路。”
朴宝珍冷言嘲讽:“原来有近路啊。”
绕过繁华的街道,一众破败灰暗的矮楼出现在眼前。
穿过小巷,拐入一条泥巴路,眼前出现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道路。
街道狭窄,冷冷清清,一个白发老人独自守着摊子卖糖饼。
老人动作迟缓,小心翼翼,被油渍蒙了一层的海报在微弱的灯光下写着盲人糖饼四个大字。
“苏绵绵,这就是你奶奶的摊子啊?”
金海英话里带着嫌弃和嘲讽。
老人头发花白,听到绵绵二字,颤颤巍巍地转身望向声音的源头。
“绵绵,是不是绵绵回来了?”
她双目空洞,脸上带着喜悦。
苏绵绵眼睛酸涩,想冲上去抱住奶奶。
她生生忍住,思索着如何解开眼前的困局。
金海英大跨步子上前,扶住了老人。
苏绵绵惊恐地看着他。
金海英冲着她笑,看着她眼里的哀求一字一顿地说:“奶奶,我们是苏绵绵的朋友,今天是来吃您的糖饼的。”
老人听了很高兴,布满褶皱的手轻拍着金海英的肩。
“原来是绵绵的朋友啊。奶奶给你们做。”
金海英满意地欣赏着猎物表情上的害怕。
“奶奶,这多少钱一个。”
“平时两块钱一个,你们是绵绵的朋友,奶奶免费请你们吃。绵绵,你在哪儿?”
苏绵绵缓和自己的情绪,走上前,挤开金海英。
“奶奶,我在呢。”
“朋友来了,去屋里泡些酸梅水招待客人。”
“好。”
苏绵绵没有动,只是看着他们。
金海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冲着苏绵绵喊:“怎么不给我们倒水呢?做朋友哪有这样的?”
苏绵绵诧异地看着他。
苏曼忙催促:“绵绵,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道理?快去给客人倒水。”
苏绵绵咬咬牙,顶着金海英挑衅的眼神,转身进了屋子。
屋外,随着金海英的入座,其他人跟着一起围在了小桌子前。
少男少女们一身名牌,金光闪闪,与这里的穷酸落魄显得格格不入。
金海英嫌弃的不行,拿一千块钱的丝巾垫在了板凳上。
“金海英,你想到什么好玩的?这地方脏兮兮的,有什么好待的?”
她们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来苏绵绵家里捉弄她,只是一想到这乌烟瘴气的脏地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不是今天金海英的要求,她根本不会来这里。
“来吃糖饼。”
金海英音量陡然拔高:“吃糖饼?苏绵绵家的?”
金海英抬头看她,眼神冷淡:“怎么了,不行吗?”
金海英改了语气:“可以。”
“糖饼做好咯。”
苏曼摸不清人数,煎了足足二十个。
糖饼色泽光亮,个个饱满地堆叠在盘子上。
金海英起身,接过了满满一盘糖饼。
“谢谢奶奶。”
“我们不会真要吃这些吧。”
朴宝珍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苏绵绵拿着泡好的酸梅汤给每人倒了一碗。
轮到金海英时,她心跳如雷,手微微发颤。
金海英大张旗鼓地来她家,真的就只是为了吃糖饼吗?
苏绵绵起身,忐忑不安的把纸碗递给少年。
金海英端着盘子望她,狭长的瑞凤眼漆黑似寒潭。
他没接,手一滑。
“砰!”
二十个糖饼摔在地上,陶瓷破碎在泥地里。
“奶奶,绵绵把盘子碰碎了。没关系,我们就吃地上的吧。”
金海英勾唇笑,声音低沉,好似在说着什么枕边情话。
漫天星海下,金海英精致的脸,像是堕入地狱的恶魔。
他笑的恶劣又张扬,瞳孔里倒映出一张发白的小脸。
“你......”
“绵绵总是冒冒失失的,没事,我老婆子煎糖饼一辈子,再煎一次就是了。绵绵啊,把地扫一下。碎片扎到人就不好了。”
苏曼笑呵呵的,眼睛周围眯成了褶子。
“奶奶,我们来扫就好。”
说完,金海英俯身,凑在苏绵绵耳畔:“要不,你捡起来吧?”
“金海英,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女长发垂落至腰,秋风扫过,乌发随风飘扬。
校服短裙随着风掀起褶皱,瘦弱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她盯着他,忍住泪,眼睛红了。
金海英眼神陡然变得阴鸷,骨节分明的手隔着帕子掐住苏绵绵的脸。
他压低声音,再次重复:“你捡起来。要不,就让你奶奶捡起来。你选一个?”
穹顶之上,星河变幻,乌云遮蔽了圆月,只露出了轮月的一角。
少女泪眼闪烁,晶莹的月华撒在她的脸上。
“我捡起来。”
“用手。”
“好。”
十二月初,苏曼凑够钱后,找上了仁川外国语大学的校长。
老人拄着导盲杖,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手紧紧地捂着一个蛇皮袋子。
她衣衫朴素,眼睛空洞,但每一缕白发都梳得整整齐齐。
校长西装革履,笑的儒雅:“苏奶奶,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校长同志,是这样的。我孙女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前几天她们班有些同学,还把我摊子砸了。我就想着,给我孙女办个转学。”
校长变了脸色。
苏绵绵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只要不是闹得太大,他一般都不会管。
当初破格录入苏绵绵也是因为金海英的缘故,谢与淮还特意给他打了招呼,如果苏绵绵要办理转学,一定不能同意。
“苏奶奶,您知不知道,苏绵绵同学在入学前是和我们签了一个合约的。她毕业如果考上名牌大学可以奖励五十万奖学金,如果她中途转学,需要赔偿我们一百万元。”
“我知道。”
老人声音沧桑,颤抖着把蛇皮袋子打开。
里面装了满满的现金,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贫苦家庭需要耗费多少力气才能在短短时间内集齐这么多钱。
校长别过眼,不想去看里面一角一角、一分一分,沾了油渍的钞票。
每看一眼,都会让他的良心受到无尽的谴责。
“苏奶奶,您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就是苏绵绵同学啊,是不能转学的。如果转学,是不会有其他学校愿意收的。签了这个合约的学生,都是不被允许转学的。”
苏曼撑着拐杖,猛地站了起来。
“不允许转学?你们,你们简直不当人啊!你们就欺负我们绵绵没有父母,就欺负我一个老婆子眼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懂。你们是不能这样做事的,哪条法律法规说,不允许我的孙女儿转学?”
“苏奶奶,您冷静一些,这些条款在合同上都签的清清楚楚。当初的合同也是苏绵绵同学自己愿意签的,我们并没有逼迫她对不对?您如果执意要退学,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些东西,我都事先和您说好了。如果苏绵绵没有其他学校收,以后您再找我们,我们也不会接收了。您自己可以考虑一下。”
老人眼睛红了,噙满泪水。
她的宝贝孙女努力学习这么多年,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时候放弃?
仁川的冬天冷的人发颤。
苏曼身子颤了颤,妥协说:“我们,我们不转学了。”
校长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
“苏奶奶,我也是觉得何必非要到这个时候转学呢?再有七个月就考研了,现在转学对苏绵绵同学也是很不利的。苏绵绵同学成绩优秀,考上一所不错的学校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我了解您们家庭情况可能不太好,背上这一百万的贷款,多么沉重啊。”
“劳烦校长同志多多照看我们绵绵。”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苏绵绵是我们仁川外国语大学的学生,我自然是会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看待的。”
苏曼背着蛇皮袋子,蹒跚离开学校。
日暮西沉,她脊背佝偻,仿若被斜阳压垮了所有的傲骨。
校园中树林阴翳,还未到放学的时候。
苏绵绵坐在最后一排的窗户旁,看到了老人熟悉的身影。
蛇皮袋子沉甸甸,她心里清楚,她转学失败了。
这群人,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她。
讲台上,老师滔滔不绝。
讲台下,学生交头接耳。
苏绵绵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觉。
这样的结局,在她的意料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总是会把所有的事情想到最糟糕的结果,并理所应当地认为命运永远不会眷顾于她。
自那日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提着棍子把金海英打的遍体鳞伤后,这群人再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她以为她的转学会进行的顺利,原来终究只是一场空。
下课后,金海英三人熟练地把守在门口。
班上同学一个接一个过,韩嘉熙双手抱胸,高扬起头,挑衅地望着她。
许秀清没有急着离开。
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时不时扫视周围。
她那漂亮又可怜的同桌完全放弃抵抗,连东西都没有收拾。门口的三人像一头头凶神恶煞的怪物死死地盯着她们这个方向。门外,谢与淮领着一班的男生浩浩荡荡地聚在门口。
许秀清也不动了。
苏绵绵有些着急。
她握着许秀清的手,压低声音催促:“你快回家。跟我在一起,你也会被她们欺负的。”
“她们凭什么可以这么嚣张?有本事,她们就连同我一起欺负好了。”
“啪!”
“啪!”
“啪!”
金海英高举着双手冲着两人鼓掌:“哟哟哟,还真是姐妹情深。苏绵绵,你打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朴宝珍讥讽:“之前这么嚣张,怎么还想着转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能一打百。喂,小结巴,你再不走,我们就连同你一起打。”
金海英咬唇,下意识地掉头去看谢与淮的脸色。
她还没那个胆量去欺负许氏集团的千金。
谢与淮站在门口,脸色不变。
他对李景使了个眼色。
李景冲进教室,走到最后一排,把苏绵绵从座位上攥了下来。
许秀清慌忙拉住苏绵绵的手。
“你不能把她带走。你们要做什么?谢与淮,你真是胆大包天!”
苏绵绵试图挣脱许秀清的手:“你回家,赶快回家。”
她望着许秀清,双眼里含着泪光与恳求。
这么好的女孩儿,她不想把她也拖下水。
李景力气大,把两人一起拖出教室门外。
“淮哥,咱们把人带过去吗?”
谢与淮轻飘飘点头。
他蹲下身,与苏绵绵平视:“苏绵绵,你想转学经过我们的同意了么?当初我们花了大价钱把你弄过来,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看来,之前还是没让你长教训啊。”
少女被摔在地上,高高地马尾辫散开,倾落一地。
晚霞艳丽,淡粉色的光芒铺满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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