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绝世权臣》,由网络作家“夏景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景昀夏云飞是军事历史《绝世权臣》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夏景昀”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完整作品阅读绝世权臣》精彩片段
咏秋。
台上几个大儒在心底叹了口气。
若是能够抽中什么忠君、言志之类的,然后再出一首名篇,或许便能成一时佳话。
再不济,弄个思乡,也能让德妃娘娘高看一眼。
但居然抽了个咏秋。
下方的书生们都在心里想着,自己如果抽到这题,能对付出什么诗句来。
想来想去,不过都是那些寂寥、萧索、孤独之类的意境。
“不知道仲明公子能写出何等大作。”
“是啊,四季之作前人佳作无数,要想推陈出新,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这么些年,你们还不懂一个道理吗?永远可以相信郑公子!”
众人议论纷纷,一旁的酒楼上,云老爷子看着苏师道:“子成兄,现在心境如何?”
苏师道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只要能有一篇过得去的诗词,这个徒弟我收定了!”
云老爷子笑容玩味,“你这个想当师父的都不看好他,那还有谁能看好他?”
苏师道叹了口气,“不是不看好,而是郑天煜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夏景昀比不过,不怪他,反倒是能跟郑天煜拼成如今这样,已经足以自傲了。”
说话间,郑天煜动了,他缓缓迈步,右手轻敲掌心,吟道: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前两句一出,便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竟然以这样的角度破题?
不写寥落萧索,反倒来了一句轻寒正是可人天。
但凡有些文化底子在其中的人都是心头微震。
而后郑天煜继续念道:“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
“好!”
“好!”
“不愧是郑公子!”
“好诗,好诗啊!从这个角度写秋天,才高如山岳啊!”
“果然没辜负我等的期望,郑公子还是那个永远值得信赖的郑公子!”
众人的议论声中,一直平静沉默的曾济民轻轻一叹,夏景昀难了。
郑天煜这首诗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立意新奇,意境豁达,描写也是生动有趣。
想要以一首临场之诗超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他先前所作的那首诗,在这首诗面前也只能黯然失色。
想到这儿,曾济民心头也生出几分颓丧和无力。
郑天煜果然是一座横亘在泗水州众人面前的一座大山啊!
在他身旁,林飞白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郑天煜啊郑天煜,你就不能死在外边吗?
非要来与我抢这文魁!
在郑天煜这首诗面前,他先前那首诗自然也无力抗衡。
饶是他前后联系,机关算尽,耗费金钱不菲,这文魁,终究还是落到了郑天煜的手中。
就在这时,夏景昀微微一笑,“没想到在阁下心中,秋意竟有如此轻快生动。”
郑天煜胜券在握,也彻底恢复了先前的自信洒脱,“四季皆有其趣,只待我等发现。”
“不过巧了,在我心里,秋意也同样不是那么低沉萧索。”
夏景昀大袖一挥,朗声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听完前句还想骂他剽窃创意的众人齐齐一愣。
嘶!
这句,气魄不小啊!
夏景昀并未让他们久等,伸手指向头顶天空,“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众人如被一道惊雷劈中,只感觉一股旷达高远的气息,直冲胸腹。
随着那晴空之鹤,排云而上,游走在那高远的碧霄之上。
天马行空,恣意狂达!
同样是写秋日之好,这首诗明显比先前郑天煜的诗更加旷达雄浑,意境也更加高远。
“好!”
不少人都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后陡然愣住。
而后,寂静渐渐蔓延,现场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因为,这意味着一个问题。
郑天煜输了?
郑天煜竟然输了?
这小子,是文魁?
等等!
不止是这样!
总共四关,第一关两人打平,后面三关,郑公子都输了?
都以为猜字谜是对方唯一能跟郑公子比的,结果那是郑公子唯一能跟对方比的?
还只是比得上,而不是比得过?
这人真的是名不见经传的人?
不会是中京城那位天下第一公子秦公子假扮的吧?
徐大鹏坐在座位上,脸上写满了震惊,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
怎么就一巴掌把郑天煜给扇翻在地上了呢!
合着你之前说的去拿个文魁不是吹牛?
下方一片震撼到呆滞的气氛,酒楼上,三个穿金戴银的中年男人也是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见证这样神奇的一幕。
泗水州公认的第一公子,能文能武的建宁太守之子郑天煜,在众人欢呼中到来,随便点了一个人,结果一关都没赢,还在最引以为豪的作诗上,输得彻彻底底。
冯秀云伸手,轻轻按着胸口,即使透过那厚重的缓冲,也能感觉到一颗芳心难以自持地在怦怦直跳。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三五天前,还是劳工营中挣扎求活的获罪劳工,如今就已经能在诗文上击败名动泗水州的郑天煜了?
她忽然想起,以前有些前辈,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些才子或者将军,也有被赐婚出宫,当上夫人的美事。
那自己?
一向在宫中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她,忽地霞飞双颊,阵阵发烫。
......
“哈哈哈哈哈!果然大才!果然大才啊!”
“诗文、书法皆为一时之选,这等人才,得快些下手了!慢了可要被人抢走咯!”
云老爷子和苏师道两人满面红光,笑得十分开心。
苏师道握着酒杯,“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好诗,好诗,好气魄!
我苦等多年,终于等到这样一个学生!也算不枉此生了!”
云老爷子深以为然,“我观此子,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心境出众,却在该露锋芒之时锋芒尽露,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由衷感慨着,在心中悄然动了另外一层极其深邃的心思。
......
花魁凝冰的侍女一脸遗憾中又带着过瘾的神情,“姑娘,真是一场好戏呢,没想到这位郑公子居然输了。”
凝冰姑娘依旧表情淡漠,“小问题,这位郑公子依旧是泗水州这些公子当中最出色的那一个,一会儿记得找人把帖子发给他。走吧,戏也看完了,一会儿散场生意就该来了,我们回。”
“是。”
说完主仆二人戴上帷帽离开,只留下满屋余香。
高台之上,四位大儒齐齐起身,凑到一起,开始商量了起来。
众人都没有催促,他们都知道,这是在商量两人这两首诗的优劣,评判一个高低,因为明显涉及到文魁的归属,所以慎重了些,不再像之前一人而决。
虽然,这个归属并没有什么悬念。
不一会儿,四位大儒就坐了回来。
目光看着场中,你让我我让你,最后还是中间的一位大儒开口道:“两位才俊皆有好诗,为此番文会大添光彩,亦是一番龙争虎斗,津津乐道之文坛美事。
虽文无第二,但事有高低,此番既要选出文魁,我们便要为这两首佳作评出一个高低来。”
他沉吟道:“这位夏高阳之诗,旷达高远,豪迈爽朗,确为一时之选。”
“然,其立意,借鉴了郑仲明之诗意。而郑仲明之作亦只稍逊于它。
故而,我等综合评定,二人之中胜出者为,郑仲明!”
夏景昀面色一变,猛然抬头,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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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城中,一位富商府上,门房中坐着两人。
其中一人身形瘦削,形容憔悴,衣衫虽整洁但难掩一股疲态,坐姿板正,又透出一股忐忑不安的紧张,赫然正是夏景昀父亲夏恒志。
他扭头看着旁边悠闲喝茶的门房,恭敬道:“老哥,不知贵府老爷何时回来?”
门房瞥了他一眼,“老爷何时回来,我如何知道?老爷做啥还要与我通报不成?”
本来就少与外人打交道的夏恒志登时被怼得不敢再吭声了。
又坐立不安地等了一阵,终于听见门外传来了落轿的喊声,他连忙抖擞衣衫起身,却发现刚刚还翘着二郎腿悠闲喝茶的门房已经毕恭毕敬弓着腰站在门口候着了。
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娇媚的年轻女人各自从一座轿子里走出,然后朝着大门走来。
“老爷,有位读书先生想来聘府上西席,已经在门房等了一阵了。”
男人脚步一顿,一旁的夏恒志连忙鼓起勇气上前,紧张得都有些结巴,颤声道:“在下万福县夏恒志,自幼饱读诗书,想在贵府做一名西席,请贵人考较。”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恒志,“可有功名在身?”
夏恒志摇了摇头,耳根都红了。
男人嗤笑一声,“西席何等重要,不是随便一个乡野读书人就能做的,拿点粮米回去吧。”
说完径直迈步走入,一旁的妾室小声开口道:“老爷,今天那个文魁不是说也就是一个乡野读书人嘛?”
“人家那是什么本事?文采惊人,气度不凡,那是随便来个人都能比得了?你看那人一脸穷酸样,跟人家文魁有得比吗,给人提鞋都不配!”
“还是老爷英明!”
声音渐远,门房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夏恒志,平静道:“阁下请吧?”
夏恒志一愣,“贵府主人不是说了还有粮米吗?”
门房笑而不语,抄着手并不说话。
夏恒志再笨也明白过来,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朝着家中走去。
走了一阵,居然在自家巷口碰见了兄长夏明雄。
二人一对眼就知道各自都没有好结果,齐齐一叹。
“哎!难呐!”
“是啊!想找口饭吃,也是不容易啊!”
“从长计议吧!家里还有点钱,能撑个十天半月的。”
此刻的家中,三个女人正在忙活着。
今天一天,三人连门都没出,寻思着做些炊饼之类的东西,明天去沿街叫卖,争取能挣点钱贴补家用。
眼下已经磨好了粉子,就等着半夜起来做了,一大早趁热挑出去卖。
虽然辛苦,但总比在劳工营的日子强了太多。
此刻夏宁真坐在灶门前烧火,夏景昀的母亲夏李氏切菜,夏张氏则在锅边掌勺。
“大嫂,今夜我起来弄吧,你和宁真先好好歇息。”
夏李氏一如既往地吃苦耐劳,不争不抢。
夏张氏摇着头,“没事,一起吧,都这会儿了,谁还当什么主母少奶奶呢。”
夏李氏劝道:“不必如此,三个人都这么累着,能累上几天啊!”
夏张氏坚持道:“我主要怕你做得不好吃,一下子本钱也搭进去了。”
夏李氏登时不说话了。
夏张氏话一出口,脑子才反应过来,连忙找补,“弟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现在就剩不到三两银子了,一家七口,可得精细着来啊,不然就得喝西北风了。”
夏李氏嗯了一声。
夏宁真毕竟还年轻,对这些斤斤计较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嘟囔道:“不知道二哥去参加文会怎么样了。”
夏张氏脱口而出,“还能咋样,长长见识就行了,你还指望他拿文会第一啊?”
夏李氏沉默无声,只是切菜时,刀剁菜板的声音好像大了些。
夏恒志两兄弟回到家,正看着夏云飞光着膀子在院中劈柴,将买来的大柴劈成小条,能更节省些,也方便用一点。
看着儿子汗流浃背的样子,夏明雄的神色黯然,“两个孩子都不差,这辈子就只能干这些活计了吗?”
夏恒志也跟着叹了口气,想起方才在那个员外府上听见的消息。
回来的路上,也听见有人议论,好像是也是姓夏。
同样是寒门子弟,同样姓夏,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二人摇着头,推门进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
“夏家哥哥!”
两兄弟同时扭头,瞧见居然是邻居,连忙转身招呼。
夏恒志拱了拱手,文绉绉地道:“我记得阁下今日是去旁观文会了,怎么有闲暇来我家叙话。”
那邻居笑着道:“不愧是能教出文魁的人,这话说得就是有味道。”
“阁下谬赞了,酸腐之言,不过......”夏恒志下意识地回着,然后被耳畔一个响雷般的声音打断。
夏明雄如老牛瞪眼,满脸震惊,“你说什么?”
邻居笑着拱手道:“恭喜两位哥哥,贵府景昀公子今日力压一众州中才俊,拿下了文会的文魁啊!”
哐当!
厨房门口,听见声音出来的夏李氏呆立当场,手中菜刀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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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郑公子,身为建宁太守之子,州学学正大人高徒,一身文武艺,乃公认的泗水州第一才子。他身骑白马而来,人未到,笑声已至,让先前大放异彩的曾济民与林飞白瞬间黯淡无光。”
小院里,众人立刻搬来椅子,请这位邻居坐下,然后排排坐着,听他讲述那刚刚过去的事情。
“郑公子环视一圈,说要挑一人与他一起闯关行令。众人心头忐忑,与这等人才一同出手,那不是自取其辱嘛!但事情已在眼前,郑公子可不会听他们的话,只见郑公子环视一圈随便点了一人。你猜怎么着,恰恰便是夏公子!”
夏李氏身子一颤差点晕过去,好在一旁的夏恒志一把搀住,“别慌,别慌,咱儿子最后赢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松了口气,但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并没有落下去。
“夏公子也是胆气豪壮,直接迎战,当时我们只当他是无知者无畏,后来才明白,那是自有底气啊!”
......
“听了郑公子的诗,众人都觉得再难做出比他更好的诗了,却见夏公子稍作沉吟,便吟诵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一诗出,满场皆惊!”
夏家众人听得喜不自胜,就仿佛亲眼看到了夏景昀创造了奇迹一样。
而夏景昀的“授业恩师”,父亲夏恒志则满脸呆滞,这是我教出来的?
能写出这样的诗的人?是我这种档次的读书人教得出来的?
“但还没完,有那跟郑公子亲近的大儒居然昧着良心,想要昧着良心将这文魁之位拿给郑公子。”
“他敢!”夏明雄跟夏云飞父子二人同时炸雷。
其余三女也都气势汹汹,让夏恒志连忙又劝道:“别慌别慌,高阳最后赢了。”
邻居润了一口泡着碎茶末的水,“好在群情激奋,大家据理力争,还有诸多大人物出面主持公道,最后,这文魁之位,还是让夏公子拿到手了!别说是他,也别说是你们家,就是我们整个南田巷也是与有荣焉啊!”
众人对视一眼,眼神之中全是惊喜之色。
夏宁真心神激荡,没想到二哥竟然如此厉害,开心之下,她当即扭头道:“娘,你不是说二哥只能去走走过场看看热闹吗?”
“你个死丫头,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夏张氏红着脸骂道,众人哈哈一笑,房间里登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升官发财,就在今日!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挥动了旗子。
下方的人立刻将装满了土的箩筐放了上去,然后上方的人立刻就转动了轱辘。
监工们都侧目看去,重新开工的劳工们也趁机偷懒,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不转睛地张望着。
“动了!动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果然,瞧见那个箩筐随着上面绳子的扯动渐渐升高。
高台上,赵县令也神色一动,下意识地朝前走了几步。
如果这样就能把一筐筐土扯上来,那确实要省下不少的力。
最关键的是不用弄什么复杂的装置,要是架上几十上百台这样的滑车,那岂不是真的能成?!
胡管事心头也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瞧见了荣华富贵在朝他招手。
“快看!好神奇啊!”
人群中,夏天雄也忍不住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堂弟,一脸震惊的样子。
夏景昀的嘴角却勾起一丝弧度,不屑地笑了一声。
他的笑容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随着这一声轻笑,箩筐上升的势头忽然一顿,然后直直地朝着下面滑落。
然后,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中,撞在转盘上。
筐翻土洒。
胡管事的表情骤然凝固,他连忙挥动着旗子,示意再来。
下面的随从们也不敢怠慢,连忙又装好一筐土,继续放上了绳子。
但如出一辙的情况再次出现,这一次,甚至只往上升了几丈便再次滑落回了原点。
胡管事已经彻底慌了,再度摇着旗子。
然后,下方转盘上的绳子没了。
上面转轱辘的人还不知道,卯足了劲儿地摇着
只听一声脆响,下方的转盘直接被拽倒,而上面的木架也一个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翻滚着坠下土坡
吓得众人狼狈逃窜,场中登时乱作一团!
“胡毅!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赵县令的话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暴怒,吓得胡管事连忙跪地,不住地磕着头。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请大人再给小人点时间,只需一日,小人一定再献新法!”
赵县令盛怒不已,“一日复一日!如此紧要关头,岂有时间容你这等人挥霍!你当本官是你随意戏弄之人吗?”
“胡管事,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这时候,一直默默旁观着胡管事安装整个工事的将作监大匠张大志缓缓开口。
“我看你献上的图纸,将其中各项尺寸细节都标注得十分清晰,显然是成竹在胸,将整个装置都计算清楚了的。
但为何今日看你,却显得如此手忙脚乱,似乎并不知晓这些东西是如何搭配的一般?”
胡管事身子一颤,“这......许是小人从未具体搭建过,只是心中有个念头。”
赵县令闻言眯起眼,盯着胡管事,“胡毅,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胡管事身子不住哆嗦着,却没开口。
尚宫台女官冯秀云忽地上前一步,寒声厉喝,“还不将真正的献策之人说出来,你是真的想死吗?”
腾腾的杀气将胡管事彻底击垮,跌坐在地,眼神中流露出走投无路的绝望。
......
“你就是夏景昀?”
土坡之上,江安县令赵鸿飞昂胸负手,气度尽显,淡淡开口。
“回大人的话,罪人正是夏景昀。”
夏景昀礼数十足,趁机抬眼一扫。
一个绿袍文官,胸前绣着紫鸳鸯,虽然此刻装出一副了不得的样子,但脸上依旧残留着愁苦的受气包气质,显然正是这个江安县的县令。
在他旁边,站着个宫装美人,身段儿自不用说,如一朵娇艳牡丹正值花期。
她一脸冷傲地站着,并没有因为夏景昀穿得邋遢就看不起他。
她只是平等地看不起在场的任何人。
夏景昀立刻懂了,这位估摸着是什么更大人物的身边人。
“这个滑车运土的法子是你献上来的?”
脚边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给夏景昀吓得一哆嗦,然后才瞧见旁边还蹲着一人。
满脸皱纹,大手粗糙,跟个地里干活的老农似的。
但敢抢县令的话,夏景昀也不至于傻到真的把对方当老农,连忙道:“正是。”
“那你觉得你那法子真的能行?刚才试过一遍,虽的确颇有巧思,但离真正能成还远着呢!”
张大志一脸怀疑地看着夏景昀。
夏景昀斩钉截铁,坚定道:“定然能行。”
赵县令直接开口道:“那就速速做来看看!”
夏景昀却没行动,而是朝着赵县令作了个揖,“罪人斗胆,恳请大人,如若罪人能够成功,望大人可以免去罪人一家七口劳役。”
赵县令瞬间眯起眼睛,“你什么都没做,就敢跟本官提条件?”
夏景昀立刻道:“只要罪人的法子用上,至少能让这儿的进度加快一倍!”
赵县令冷哼一声,“你知道一倍是什么概念吗?你就凭着这点东西,能给本官省下一半的人力?海口夸大了可下不来台!”
夏景昀恭敬道:“正因如此,罪人才斗胆请大人免了一家劳役。”
“若达不到你所说,本官将你一家七口,悉数直接扔进乱葬坑!”
“多谢大人!”夏景昀面色一喜,“请大人分配几位身强力壮之人与我。”
赵县令朝身旁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便很快安排好了几个随从暂时听命于夏景昀。
将作监的张大志和之前一样,跟在旁边,默默看着。
夏景昀先没有急着架设什么设备,而是让人用工具先将两头的堆土使劲夯实。
接着才在高处架起一个高大的木架,然后将大轱辘横放在木架上。
然后,跟之前不一样的操作来了,他取来一根长绳,让人每隔一段就打上一个绳结,接着将这根长绳系在了轱辘中间的那个凹槽里。
张大志眼前一亮,似有所悟。
接着他拿起尺子量了量,在这根绳子的左右两侧,分别竖起一根木桩,再绑上绳子。
而后便与众人一道,牵着这三根绳子下了土坡,来到了数十丈外。
在这儿,他先将一个转盘安置好,将中间那根长绳绕在转盘上。
再量好距离,在两侧立起两根木桩,然后将绳子使劲绷直绑好。
三根绳子便一起在空中架起,如长桥卧波,迎风微晃。
“这怎么看起来如此......简陋?”
劳工场中,胡子监工拎着鞭子,不时回望,瞧见眼前的画面,心头不由生出几分担忧。
他并非真的担心夏景昀这个人,而是觉得就这样失去一个神算帮忙,多少有点亏了。
土坡之上,赵县令跟冯尚宫也没回凉棚休息,也带着几分好奇看着夏景昀忙活。
赵县令虽面上轻松,心头却忍不住有些遗憾,甚至于惆怅。
如果这个观景台不能如期完工,他这个江安令就算是当到头了。
夏景昀,你能给本官惊喜吗?
冯秀云同样微微有些紧张,在赵县令这种小县县令眼中,她是宫里来的大人物,口口声声喊着冯尚宫。
但在宫里,她也只是众多女官中的一个普通主事,上面还有各位大大小小的后宫主子。
此番打前站,做好了能不能得到德妃娘娘青眼是两说之事,但做不好绝对会惹来祸事。
这观景台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届时娘娘登高赏景,宴请州中权贵,便是此番省亲绝对值得记录的大事,要是连这个台子都垒不好......
冯秀云不敢再想,一边咒骂着礼部那边竟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边望着夏景昀的动作,祈祷着神佛庇佑。
站在一大堆零件旁的夏景昀大致能猜得到现在有一大票人都对他的前景不看好。
但是,他们对劳动人民的智慧一无所知啊!
在那个全民大劳动的特殊年代,涌现出了一大批诸如这滑车运土法之类的土办法。
土是真的土,却也真的有效。
他吩咐人用带着木轮子的浅筐装满土,筐子虽然浅,但因为足够大,一筐也有平时他们用的箩筐一个半那么多。
将筐子放上去,和之前一样正好将两根绳子卡在了木轮的凹槽里。
夏景昀却没急着让人拉动,而是拿起一个钩子,挂在了正中间那根绳子早已系好的绳结上。
以两根绷直的绳子做轨道,中间那根绳子做牵引。
而后,才缓缓摇动了红旗。
土坡之上的汉子见状便摇动了大轱辘。
“又起来了!又起来了!”
劳工和监工们再一次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扭头看着,发出阵阵惊呼。
“别掉!别掉!”
这是大多数人的希望。
“掉下去!掉下去!”
这是胡管事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轱辘一圈圈地转着,卷动绳子,带着浅筐,跨越了高差,抹平了距离,在众人越瞪越大的眼睛中,平稳而坚定地来到了高台上。
一个汉子走来,搬起了筐子,将里面的土倒掉,将空筐子重新挂在绳子上,大轱辘反着一转,空空的筐子呼地一下瞬间就滑落回了起点。
!!!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所有人愣在原地,满眼的难以置信。
胡子监工揉了揉眼睛,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就这么简单个东西,还真的能用?
场中劳工们也看傻了,呢喃道:“亲娘诶,好快啊!”
赵县令吞了口口水,眼神里瞬间升起一股炙热的光!
他看到了成功“渡劫”的可能!
夏景昀微微一笑,就这样就觉得厉害了?
真正厉害的还没来呢!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技术!
他立刻让身边人继续装土,然后陆续搬上绳子,前后放了四筐,同样被轻松扯了上去。
而后,四个空筐又回了过来。
整个过程,只有下方两人,上方三人,一共五人参与。
两个装土,一个接筐,两人摇轱辘,只花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而往日,要运这么多土,至少需要六七个人累死累活地负重爬行两三炷香的时间。
还不算现在的筐比以前的大不少!
这一台滑车有这个效果,十台呢?二十台呢?
无需什么计算,只要有脑子的都明白,夏景昀没说假话,他真的做到了!
就用这么简单的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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