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梦林梦义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恶疾缠身后,无情家人拿我当团宠》,由网络作家“所以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恶疾缠身后,无情家人拿我当团宠》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所以先生”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林梦林梦义,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出讥讽的笑,没有再看一眼,径直回到房间。不等他躺下,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让路过站在原地,等待怒气冲冲的来人。啪!屋门被路国生一脚踹开,在他身后是试图拉着他的路宁宁和纪阿姨。“路过!!!”路国生甩开身边的胳膊,上前拽住路过的衣领,让他的眼睛直视自己。可路国生看到的却是一双毫无波澜,甚至是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畅销小说恶疾缠身后,无情家人拿我当团宠》精彩片段
短短一下午的遭遇让路过身心俱疲的同时又令他神清气爽。
等回到家,餐桌上整齐坐着的三个人让路过微微挑眉。
呦呵,稀客回来了!
路过表情玩味,刚想回到房间,坐在首位上的男人眉头一皱,不满地斥责道:“回来了连句话都不会说?”
路过脚步一顿,转过身,郑重地弯腰行礼,同时问候道:“父亲,纪阿姨,我回来了。”
这一幕让饭桌的三个人彻底傻了眼!
路国生喘着粗气,用力把筷子拍到了桌上,发出猛烈的一声响。
路国生发起火来格外威严,没有多少犯人看到这一幕能云淡风轻。
“你就是这么和爸妈说话的?这是你妈,不是你纪阿姨!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路过抬起头,平静地扫视饭桌上的每一个人,路国生,纪阿姨,还有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路宁宁。
他的眼神让三人都感到一阵陌生,但没人多想。
纪玲轻轻拍了拍路国生的肩膀,“别生气,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和自己儿子生什么气?”
路国生沉着一张脸,对着路过怒目而视,“儿子,我宁愿没有这种儿子!”
纪玲无奈地看了路过一眼,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说道:“你看看你,一回来弯腰问好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
“我错了,纪阿姨。”
路过的道歉让路宁宁心里一紧,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看向路过,姣好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严肃冷漠。
“路过,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了?”路过忽然反问道,像是问询路宁宁,又像是质问路国生。
他想不通自己从回来以后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礼貌待人也是一种错误,那他以后不这样做就是了!
“你说呢?”路宁宁拔高声调,看着自己这个名义的哥哥带着满满的厌恶和反感!
路过不屑的轻哼一声,这个举动在此刻格外引人注目。
“路宁宁。”
路过沉声开口道:“如果我问候父亲和纪阿姨也是种错误,那你从过去到现在连一句哥都不叫又算什么?”
“我是陌生人吗?啊?!”
路过的话让路宁宁瞬间哑口无言。
“路过!!!”
路国生猛地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要是再敢和你妹妹这么说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老路!”
纪玲眼看自己劝不住发火的路国生,只好看向路过。
“路过,你也是,路宁宁是你的妹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路过没有看纪阿姨的脸,而是盯着路宁宁沉声问道:“路宁宁,你有一刻把我当成你的哥哥吗?”
路宁宁沉默不语,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个答案,但正处在气头上的路国生却没能注意这点。
路过露出讥讽的笑,没有再看一眼,径直回到房间。
不等他躺下,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让路过站在原地,等待怒气冲冲的来人。
啪!
屋门被路国生一脚踹开,在他身后是试图拉着他的路宁宁和纪阿姨。
“路过!!!”
路国生甩开身边的胳膊,上前拽住路过的衣领,让他的眼睛直视自己。
可路国生看到的却是一双毫无波澜,甚至是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路过的态度让路国生火冒三丈,一把把路过摔在床上。
“老路!”
“爸!”
“你们别管!今天我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路过冷静地整理衣领,浑不在意地再度站起,直视路国生的眼睛低声道:“够了吗?够了就出去吧,饭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路国生颤抖地指着路过,满腔怒火最后只化成一句话:
“以后你也别吃了!!!”
路国生被纪阿姨拽出了房间,房间里只留下了路宁宁。
“路过。”
路过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妹妹,毫不掩饰心里的反感。
“刚才的话你没听见?”
“你——”
路宁宁恼怒道:“活该你有今天!”
路过自嘲一笑,用路宁宁听得到的声量自嘲道:“是挺活该的,不过以后不会了。”
“所以现在滚出我的房间!”
路宁宁眼圈微微泛起红光,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
没一会儿,外面隐约传来路国生的怒吼,路过听得很清楚,无疑说什么自己没有他这个儿子的话。
这种话他听了无数遍了,他听腻了,也当腻了。
有些道理的解释权永远掌握在父母手里,路过反抗不了,也没想反抗,所以他就想看看这些道理被当儿子的他用在他们的身上会引发什么。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路过把袋子里面的病历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内容怔怔出神。
这么大个人去了趟医院,带着个印有心理科字样的袋子回来,房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啧啧啧,还有脸说什么教训的话……
路过拿出病历,一点点撕成粉碎扔进垃圾桶,顺手把袋子放到抽屉里,仰头大睡了起来。
睡梦里的路过徜徉在自由的海洋中。
忽然间,一阵阵砸东西的响声呵制止的声音猛然响起,路过厌烦地轻叹口气,从梦境中睁开双眼。
房间里,路国生把路过的东西砸在地板上,这些东西里有舅舅送给他的吉他,母亲在小时候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一件件被他视若珍宝的物品破坏损毁,路过心里竟掀不起半点波澜。
“老路,你干什么啊!这些都是路过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砸!”
路国生一脚踩在吉他上,大声训斥道:“我让他今天说出这种话,让他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定就是玩儿这些东西玩儿的!”
“爸,别砸了!”门口的路宁宁也难得开口劝了一句。
路过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于是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着路国生砸东西。
嗯,不得不说,坐下看就好多了,脑袋也不晕了。
“谁让你坐着的?给我滚起来?!站着看我砸这些东西!”
路过笑着站起身,顺手把抽屉里所有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砸吧,把这些东西顺便帮我砸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房间内的氛围忽然一滞。
三人愣在原地,目光同时看向路过手上的东西。
路国生只是犹豫片刻,下一秒一把将东西抢过去重重砸在地上,将这个东西摔成粉碎。路过的异常举动让路国生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本能地反感这种感觉,自然不会有所考虑。
但下一秒,路过的话让所有人脸色一怔。
“那是爷爷的东西。”
路国生再度把路过推倒,路过毫不在意地起身说出剩下的话。
“那是他当年送你的东西。”
“爷爷,舅舅,母亲,他们送的东西你都砸了,所以继续吧,再把你送的东西也一起砸了吧。”
路国生意识到了什么,但在气头上的他已经收不住手了,从他浮现出这样念头的时候开始,无论是他还是路过都收不住了。
下一秒。
路过故作惊讶道:“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送的东西都在路宁宁那。”
路国生忽然僵持在原地,路宁宁也被路过说的脸色发红。
“那是你妹妹!!!”
路过微微眯起眼睛,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以后她不是了。”
这一刻,路宁宁的身体忽然一颤,路过的话让她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填充,感到一阵难受。
从路过回来时的异常态度再到刚刚他说过的话。
这让路宁宁隐约意识到路过不是在开玩笑,她好像真要失去……这个哥哥了……
纪玲气的浑身都在颤。
“不管怎样林梦义都快要高考了啊,你们俩现在闹出这种事你还让他怎么安心学习?”
“学习?”
路国生冷哼道:“就他拿成绩现在学还有用吗?就算他拼了命学能考上了三本我老路家就算烧高香了!这成绩考和不考还有什么区别?”
纪玲急得无奈摇头,可她对路国生和林梦义二人的矛盾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算是她偶然也会在想,这对父子关系演变成现在这种地步少不了路国生的推动。
明明林梦义初中的成绩还名列前茅,但从那一次的争吵过后,不管是林梦义成绩还是父子关系都开始一落千丈。
纪玲叹气道:“老路,林梦义都高三了,不是初中的小孩儿了……谁家孩子心里还没点秘密?林梦义真要学坏非要拖到现在?”
路宁宁这个时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准备上厕所,听到父母在谈论林梦义后,本想保持沉默的她失望地看向自己的父亲,最后沉声开口道:
“爸……”
路国生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路宁宁。
“你要是再不给我哥打电话叫他回来,以我哥的性子他是绝对会做出来这辈子也不回来的事的。”
“这件事是你错了……”
路国生表情一怔,佯装镇定地问道:“宁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路宁宁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哥走了以后住哪儿,不过我想,就算我哥落魄到睡大街恐怕也不会回这个家一步。”
这个家在路宁宁眼里和牢笼没什么分别,只是用来禁锢林梦义的一切,而掌控这座监狱的主人就是路国生。
“你要是现在还和林梦义耍脾气,他可真就要学坏了!”
“林梦义在酒吧唱歌的事你忘了?!”
纪玲忽然提及林梦义在酒吧唱歌一事,这也让路国生瞬间脊背一凉!
“不行!”
“我宁愿没有林梦义那个儿子也不愿看见他去酒吧那种地方!”
“我现在就给林梦义老师同学打电话!”
“……”
此言一出,不管是路宁宁还是纪玲全都眼神一黯。
路宁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试图扭转哥哥与父亲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一种多么可笑的行为。
她以为在面对哥哥离家出走的情况,父亲能够反思他的举动;他以为给老师同学家里打电话就能知道林梦义的下落。
掌握权力久了的人是绝不会主动放弃自己的权力的,更不会反思他曾用权力做出的错事。
哪怕父亲现在想要找寻哥哥的下落,也不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去处,而是害怕哥哥丢他的脸。
这样的人怎么会反思他的行为?
就算主角不是自己,路宁宁都已感受到浓郁的压迫感正在向她袭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而自己的哥哥竟然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直到现在才真正脱离了这个牢笼。
可哥哥逃离牢笼的时间也仅是短短一瞬……
因为牢笼的主人正在想尽办法要抓林梦义回来。
路宁宁失望地看向自己父亲,最后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返回房间。
在关门之前,她依稀能够听见父亲对哥哥老师,同学家长和颜悦色的语气……
……
夜色褪去。
林梦义洗漱好以后,背上书包离开了酒店。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林梦义的心情并没有多么开心,因为他知道路国生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在发觉他一晚上没回家后,路国生应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应该联系过了夕阳红,给老师同学家里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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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你给我等着!
这边林梦刚回到班里,章程也紧随其后,从外边回来了。
“欸,刚才坐你身边那个是不是林梦?”
大口喝了半瓶水,章程八卦地向林梦询问道。
林梦点了点头,“是她。”
“你们两个……”章程小心问询道。
林梦抬起头,深深看了章程一眼。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耽误你喜欢她。”
“咳咳……”
章程咳嗽了两声,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就没那个意思。”
“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不说我了,咱们现在就没有不好奇的。”
章程眨了眨眼,“咱俩同桌也有一阵了吧?”
“昨天我可因为你小子被老江一顿收拾,你是不是得补偿补偿我?”
林梦没说话。
章程见缝插针道:“物质赔偿就不必了,你就告诉我昨天你和老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林梦。”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林梦看着八卦到骨子里的章程,淡然回复道:“不过分。”
“所以你想先听哪个?”
“先坦白你和老江的事儿!”
林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和老江之间的关系昨天已经和你说过了。”
章程眉头一皱,“还逗我玩儿?”
“光在这儿说,你得拿出证据啊。”
林梦点了点头,自然自语般地低声道:“确实……”
说着,林梦拿出手机,当着章程的面打开了通讯录。
“老江的电话号你知道吧?”
“倒背如流!你懂什么意思吗?”
“我现在可以给她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那……”章程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
林梦瞄了章程一眼,“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具体内容不会让你为难的。”
章程想了想,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似乎又对自己没什么实际上的损失,于是痛快答应道:
“行。”
林梦还是没有打电话,决定给江珊发条短信过去。
几秒钟后,林梦编辑好了短信内容。
晚上还在我那儿住吗?
等了一会儿,江珊回了消息。
上课玩儿手机?等放学以后我会好好和你聊聊的。
“看到了?”
林梦把手机递给了章程,章程看完短信,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对劲。”
“你和老江不对劲!”
林梦自顾自道:“所以是我赢了,你没意见吧。”
章程勉强地笑了笑,认同了林梦的话。
只是一时玩笑之言才立下的赌约,他也不至于出尔反尔,而且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与林梦拉近关系的方式。
“那林梦又是怎么一回事?”
章程重整旗鼓,继续问道。
林梦轻声道:“我卖给她了一首歌,所以我们只是买卖关系。”
章程恍然点头,紧接着他忽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认真地看着林梦问道:
“你卖给林梦一首歌?卖了多少?”
“三十万。”
“原来是三十万……”
“等会儿?!多少?三十万?!”
最后一节课。
班任江珊在讲台上说着天书,章程想睡吧又不敢睡,想问问林梦那三十万的事儿,可看见一脸认真的林梦以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十万,这个数很多,章程就算想攒,也得攒个好几年。可林梦一首歌就挣到了这个数,而且还是从林梦手里挣来的。
能让林梦花三十万买的一首歌,得好听到什么地步?保不准林梦就能一炮而红。
从此以后,他章程的身份就不再是林梦的校友,而是歌坛天后的校友。
三十万啊……自己也不是没有……
要不然……自己也从林梦手里买一首歌?
“章程,后面站着听去!”
正想着,忽然一根粉笔正中眉心,章程老老实实地起身走到了后面黑板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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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宁宁她是你的妹妹啊!”这下,就连一直拉着路国生的纪阿姨都忍不住指责起了路过。
妹妹,妹妹,所有人都在对自己说这种话。
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路宁宁自己是她的哥哥?
既然连路宁宁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哥哥理所应当需要承担的责任,那好,这个哥哥谁爱当谁当吧。
路过直视路宁宁变得通红的眼睛,毫无感情道:“满意了吧?高兴了吧?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当我的妹妹吗?今天我让你达成心愿。”
“路过!”
啪!
路国生重重扇了路过一巴掌,让他左半边脸迅速红肿了起来。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当父母的打起来就不觉得疼吗?
啊,原来打的不是自己啊,那没事了。
路过揉了揉左脸,若无其事地收拾东西。
这一幕顿时让路国生的心跳愈来愈快!
“你干什么去!立马给你妹妹道歉。”
路宁宁沙哑着声音道:“爸,别这样——”
“宁宁,你别管。”路国生深呼一口气,尽量缓和自己的声音,“你是家里最小的,就该让路过给你道歉!现在敢说出这种话,以后他就敢犯罪。
我路国生不想把自己亲生儿子送进监狱,我丢不起那个人!”
“爸,别说了,别说了……”
路国生瞪着路过的身影,大声呵斥道:“今天你要是敢踏出屋门一步,以后你就别回来了!我路国生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这样啊……
路过眨了眨眼,手上的动作忽然快了几分。
很快,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除了一个书包和行李箱以外别无他物。
“东西收拾好了,”路过平静道:“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路国生愈发恼火,一脚踹在路过的腿上,这一脚的力气就算是路过都难以维持平静,疼的龇牙咧嘴了起来。
疼点好啊。
越疼他就越清醒,越能让他看清这些人。
“你这个畜生,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生下来!”路国生粗暴地把路过的书包行李扔到一边,“今天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反省,不反省自己出来错哪儿了,明天早饭你也不用吃了!就给我饿着吧!”
“走,今天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
路国生不由分说地拽着两人离开房间,在外边给路过的房间上了锁。
看着满地狼藉的地板和镜子里红肿的脸,路过露出自嘲一笑,但瞳孔中透露出的平静深邃没有半点变化。
看清了吧,也该死心了吧。
日落西山,夜色逐渐笼罩整个小区。
外面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从黄昏时就响个不停,时不时还带着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
这天路过伴着这些声音睡得格外早,睡得格外轻松。
第二天,路过起的也同样很早。
洗漱完之后才不到六点半,这个时候其他人还在睡觉,路过悄无声息地准备离家上学,不等踏出家门,就和睡醒的路宁宁打了个照面。
路过没说一句话,没看路宁宁一眼,径直离开了家门。
身后的路宁宁呆愣在原地,一瞬间就清醒了起来,她隐约感觉到,从现在起,她和路过之间的联系少了至关重要一块东西。
夏季的清晨微风徐徐,到处都透着一股凉爽。
小区内时不时掠过几只飞鸟,路过心情极佳的向着阳城第一中学走去。
在他走后没多久,路国生一家人和谐地吃着早餐,早餐是路国生下楼买的,还和摊主聊了一阵。
饭桌上,路国生喝完豆腐脑,擦了擦嘴,“今天我就不回来了,我得值班。就先走了。”
路国生带着东西离开家门,没有过问一句路过。
整张饭桌,或许只有心不在焉的路宁宁一直在回想昨天路过说的话还有今早冷漠的举动。
草草吃完早餐,路宁宁刚要出门,这才发觉自己忘拿了答应过闺蜜的生日礼物。
回到房间拿好礼物,在经过路过的房间,她停下脚步怔怔出神。
想到昨天的风波,路宁宁没来由地推开路过房门,可映入眼前的依旧是昨日一片狼藉的模样。
路宁宁心里一紧,昨天路过就是这么睡的吗?
她摇了摇头,心里五味杂陈。
但刚要离开,床边倒着的垃圾桶里的某些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张张的碎纸片……
路宁宁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拿起碎纸片看了起来,她一张张地捋着,心里同时默念上面的内容。
第一人民医院。
肿瘤科。
不可能。不可能。
这绝对不是她想的那样,一定不是。
路宁宁忽然颤抖地松开了手,手里的碎纸片也随之散落,其中一张碎纸片恰好映入她的眼睛。
路宁宁忽然僵在原地,眼泪一瞬间汹涌而至,但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出现在眼前的碎纸片上写出的内容赫然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怎么会是精神分裂?
她疯狂地拿起一张张碎纸片,想要否决自己的猜测。但后面看到的东西让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感疯狂冲击她的胸膛。
抑郁症晚期。
路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路过这么年轻,怎么会得这么多病?
“宁宁?怎么还没走?”厨房内忽然响起妈妈的催促,路宁宁强装镇定,随便搪塞了一句。
她身躯颤抖,眼泪在无声滑落。这件事不能让爸妈知道,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一瞬间,昨天发生的一切接连不断地在她眼前闪现,悔恨,不安,种种情绪的袭来让她很想立马大喊一声妈!
这些东西太重了,重到她快要扛不住了。
可下一秒,在看到手上礼物后她忽然想起路过昨天说过的话,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酸涩。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送的东西都在路宁宁那……”
明明他有爸爸的,明明自己很想叫他一声哥的。
自己想着闺蜜的生日,想着给她送礼物,却从来没有好好对路过说一声生日快乐。
不该是这样的,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
路宁宁的眼泪打湿衣领,她强忍胸口袭来的疼痛,擦干眼泪,把碎纸片重新放回垃圾桶里,又在上面放了其他的东西。
但到最后,她还是选择带着垃圾桶里的垃圾一起出了门。
离开家门,路宁宁边走边哭,眼睛哭肿了一圈。
路上,路宁宁脑海中不停回闪着他和路过经过的一幕幕。
可她想到的除了自己的刁蛮任性,恶意使坏,对待路过的冷漠无情外,竟然没有一点妹妹该有的模样。
破碎的画面逐渐重整,路过的形象愈发在路宁宁眼中清晰,同时清晰的还有她心里的罪恶与愧疚。
她错了……
她不该刁蛮任性处处和路过针锋相对,不该小时候往他头上泼了无数盆脏水还洋洋得意,不该他千夫所指的时候自己竟然还在怀疑他。
明明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却偏偏承受了那么多不公。
抑郁症晚期……
如果不是真的死心,路过的病情怎么会重到这种地步。
这个家里做错事的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是路过。
心态失衡的她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哭得满脸泪花。
她路宁宁是罪魁祸首。她不配当路过的妹妹。
时间已经要到下午六点钟,不过外面天色还没变暗。
林梦中午就从学校回了家,下午去理发店烫了个头发,顺便把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准备晚上的时候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
上午的时候她从朋友那儿知道了一家很有情调的小酒馆,里面驻唱的歌手唱的很不错,她打算去酒馆里欣赏欣赏,看看让朋友吹上天的驻唱歌手能唱出什么歌。
下午五点五十,林梦准时找到了朋友说的酒馆。
站在门口,林梦在心里鄙夷一番老板的取名品味,随后推门而入。
还不到时候的酒馆显得很空旷,内部的装修感觉倒是让林梦眼前一亮,心情也变得很不错。
四处看了看,下一秒,林梦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两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一脸诧异,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好家伙,酒馆里出现校花配老师的组合,这还真是前所未有。
林梦拿出手机悄无声息地拍了张图片发给自己闺蜜,简单八卦两句后给自己点了一杯店里的招牌酒。
酒刚入口,林梦的视线同时落在座位正前方的舞台上面。
看到舞台上一身便装面无表情的林梦后,林梦喉咙里的酒蓦然呛进了气管,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不由得连连咳嗽!
虽然片刻后就不再咳嗽,可喉咙的异样感依然没有消退。
林梦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儿看到林梦!
心里震惊于对方出现在这里的事实,林梦蓦然想到对方学生的身份,随即将手机对准上面准备表演的身影上,拍下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
不算大的舞台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蓄势待发。
互相对视一眼,原本年纪不同,阅历不同的两人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缓慢柔和的琴声徐徐响起,顺着话筒传至每一个人的耳边。
林梦温柔开口,发出的却是让人心里一疼的声音。
“披头散发 很多疤 不认得我的话
然而发芽 笑着花 肚子越来越大
以为所见之人同自己刻意傻瓜
终于因我相信的而感到了害怕”
林梦温柔低沉的声音为听众描述了一张画卷。画卷里有蓝天,有白云,有不谙世事的孩子,有心怀鬼胎的坏蛋。
“有些难过 神总说 唱歌会好的多
他骗人的 不是的 生而残忍的多
裙子又轻舞落寞 美丽又不是她错
喉咙力竭对世界爱着 在意的有谁呢”
以女性视角唱出的歌并非只有女性能理解歌里的感情。
酒馆内,一个个品着酒水打发时间的男人或女人不约而同地放下酒杯,去聆听林梦的这首歌,体会歌中的感情。
姜潼潼坐在椅子上,双脚悬空地耷拉着,跟随林梦的歌声徐徐晃动。
她听不懂这首歌,但她能感觉到路哥哥有些伤心,能感觉到路哥哥想要好好地唱完这首歌。
所以……私底下缠着爸爸教了无数遍歌词、唱法的姜潼潼没有任何失误地唱出属于她地段落。
“如果会怜悯我
又何必抓住我
鬼扯,原谅恶魔
咬碎牙胆怯和落寞”
清脆稚嫩的声音里唱出的却是让人心神一颤的歌词。
直到这个时候听众似乎才明白这场表演为什么多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小孩。
因为有的时候,小孩子纯真的话语最能描绘出世间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恶。
“怎么不问问我
人类啊故意的
为什么不偏不倚
选中我一个”
姜潼潼懵懂可爱的表情证明她并不明白歌词中的含义,可在听到那句“为什么不偏不倚选中我一个”时,所有人的心脏仿佛都经历了一瞬的停顿。
那是一个孩子最纯真的问题,也是最让他们绝望的问题。
姜问的全身在颤抖。
江珊的表情不再冷静平常。
一边的路宁宁早已泪流满面。
林梦嗓子干涸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相似的想法。
这是……林梦写出来的歌?
歌声仍在继续。
但这次,林梦是一边看着玩儿的开心的姜潼潼,一边笑着唱出来的。
“是否会 摔碎我 摔碎我 摔碎着我
是否会 可怜我 可怜我 可怜着我
一会就好 让我懦弱 悄悄懦弱
好不容易钻破蛋壳
却看见更黑暗的家伙”
小酒馆的门开了又关,林梦歌声中的痛苦却一刻未歇。
江珊抱住痛苦呜咽的路宁宁,尽可能用自己的怀抱抚慰她心里的疼痛。她看着舞台上安静唱歌的林梦怔怔出神,心里在此刻明悟了一件事情。
“如果会贪恋我,又何必伤害我
是呢,原谅你呢
负重一万斤长大着”
自问自答的歌声回荡在酒馆内,如同歌声里唱出的那样,故事里的主人公已经明白并释然了,林梦也同样如此。
可释然真代表放下了吗?
这个问题或许无人能答。
酒馆的门再度被打开了。
路婉溪悄无声息地走出酒馆,没人知道她来过,没人知道她是哭着走出酒馆的。
林梦的歌声像是一柄锤子,每唱出一句,锤子就在她的心上重重敲了一下,让她时刻承受心脏碎裂的钻心之痛。
她不敢听下去,不敢想象林梦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过去她一遍遍的自我暗示,告诉自己弟弟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弟弟真要是生活的不如意一定会打电话告诉自己和妈妈;弟弟一定忘了分别时她说过的话……
可当美梦破灭,呈现在她眼前的只有血淋淋的事实。
林梦身上释放的有如实质的痛苦压在她的肩膀上,只是稍稍感受一下,她就要喘不过气了,她不敢想林梦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怪不得他从来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因为他早就变了,变得孤身一人,变得不再依靠她这个姐姐。
早在那时起或是更早,自己就已经死在了林梦心里,就连母亲或许也同样如此。
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以姐姐自居?
谁叫我说出了那样的话。
晚上八点。
路婉溪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刚进家门,就看到一个气质出众,容貌比起她更成熟的美妇人坐在沙发上。
那是路婉溪的妈妈,也是林梦的妈妈。
韩熙看到路婉溪是从外面回来的,不由得好奇道:“婉溪,刚刚出去了?”
路婉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刚想回房间,迈出的脚步骤然回收,转过身,神色犹豫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有多久没联系弟弟了?”
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的韩熙头也不回道:“说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忽然问起你弟弟了?”
路婉溪眼皮微微颤动,“你就不想亲眼看看弟弟过的怎么样?”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停止,韩熙抬起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最近实在太忙了,等你弟弟高考完就把他接过来呆一阵子,初安应该也很想她哥了。”
路婉溪眼圈泛红,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沉默的这几秒中,对林梦的愧疚,对母亲和自己的愤懑,种种情绪在心里交织凝聚,最终喷涌而出。
“工作工作,为什么你想的只有工作?”
“自从林梦去了爸那儿,林梦什么时候主动联系我们?每次都只是在电话上和林梦用文字聊天,你难道就不担心这是林梦故意的,故意不想理我们?”
韩熙终于抬起头,看着流出眼泪的女儿。
“婉溪,怎么了?是林梦出了什么事吗?”
路婉溪抽抽鼻子,倔强的背过身子,只给自己母亲留下一个背影。
“没事!”
“刚才说的话你就当忘了吧,忙你的工作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是我,初安,还是林梦早就习惯了,我们永远都没你的工作重要……”
路婉溪不敢再让自己说出一句话,因为她怕哭声暴露自己,她怕自己最后一句话会伤到母亲的心。
因为她已经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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